第41节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看我预收文《寒门贵女》
  球收藏~
  文案:阿蛮出身并不显贵,祖上都是佃户,哥哥砍柴喂猪,姐姐养蚕织布,全家人合着一口气供她在学堂念书。
  十岁那年,阿蛮从地里捡到了一个落魄少年,从此吃住同一屋檐。
  多年后,少年摇身一变成了权势滔天的淮南王薛逢。
  回到当年曾共度风雨的栅门前,薛逢指了指家徒四壁的农舍,吩咐手下人:给我换成最宽最阔的!
  又打量了阿蛮一身上下的粗布衣衫,伸手一挥:给我换成最好最贵的!
  人人皆羡慕阿蛮得了个好夫婿,唯独她清楚,淮南王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
  小剧场:
  高门贵女把淮南王府挤了个水泄不通,对一直空悬的王妃之位虎视眈眈。
  阿蛮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生得好看,却总入不了薛逢的眼。
  直到有一次,薛逢推心置腹道:她们觊觎的是我的权势,你就不一样了!
  阿蛮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你觊觎的,是我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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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只是我才说完什么, 起先走在前头的成章和,突然在一杂货郎的铺子前停下脚步。当着我和崔绍二人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取下一只拨浪鼓。
  我见有大好机会, 便冲了上去, 怪声怪气道,“这拨浪鼓难道就不是小孩的玩意了?”
  他倒是聪明地狠, 拿着拨浪鼓在我面前晃了晃,没皮没脸地诡辩道, “就当送给我们, 那早晚都会到来的孩子。”
  我脸一红,有些生气, “谁要跟你生孩子?!想都别想。”
  他听后,颇为得意地冲我笑笑, 伸手摇着拨浪鼓,呆呆地出了神。
  崔绍在一旁小声催促道, “殿下,时辰不早了, 我们该出发了。”
  像是被打乱了什么美好的憧憬,成章和神情不悦地收回目光, 顺道不由分说地, 将我手中尚未吃完的糖葫芦给抢了回去,递给了崔绍。而后拉着我的手, 走向江边码头。
  京都有一条不算宽阔的小江,与旁边的几个州县相连,沿途下去,一路美景尽收眼底。
  等到了码头,便有早早在等候的老船夫, 摇着一只小木船缓缓靠了过来。
  我不由问道,“成章和,我们要去哪里?”
  他看了看我,神情颇有深意,嘴角微扬,“接孩子回家。”
  我只是点点头,没有作答,心道:这人怕是中了什么魔怔,孩子又不是他的,怎么就笑得那么开心?更何况,如果只是接孩子,他一个人行动只会更加方便,也不会那么惹人注目。
  船靠岸的时候,他起先上去了,又把手递给我,看样子是想扶我一把。
  我摇摇头,故意走到另一边,婉言谢绝道,“不用了,我阿娘是自小在水乡长大的,我随她,也是生来的水性好,你不用担心我。”
  说完,我脚步轻盈地就上了船,顺道故意晃了晃船,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防备,成章和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险些倾倒,站稳之后又拍了拍心口,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在对面坐下。
  我冲他得意地笑笑,嘀咕地一声,“胆小鬼!”
  崔绍从船夫的手里,接过船桨划动起来。
  船走得不算快,慢慢悠悠地朝着城郊方向驶,岸边夜色在徐徐倒退,月影朦胧倾斜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宛如披上了一件神秘的面纱,水上江火流萤。
  我看着坐在面前神色寡淡,一言不发的成章和!心中实在无趣,又把目光投了黑漆漆的江面,并伸出手去试了试,江水并没有想象那般冰冷刺骨,而且凉凉的,穿过手指的时候,柔柔的颇为惬意。
  我突然有了个很坏的念头,趁着成章和不注意的时候,用手捞了捞凉水,朝他洒了过去。凉水落在他的脸上,又从脖子处灌进衣衫,他拎起袖口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皱起眉头,“谢瑶,你干什么?”
  我瞧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十分痛快,甚至还哼起了小曲,颇为得瑟。
  起初他目光鄙夷,也懒得搭理我,我反到起了兴致,一双手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直到小半身几乎被江水浸透,他终于坐不住了,也捞了江水,朝我反攻。
  我们两个在船中央打得不可开交,船只左右摇晃颠簸起来,连累那坐在船尾处的崔绍时不时地抹额,流了一身的冷汗。
  尽管崔绍旁敲侧击地劝解了好几次,我们两个沉浸其中,一个字也没真正听进去。等船到了开阔处,我便想着狠狠地捉弄捉弄成章和,以馈谢先前在街市上的‘卑劣’行径。
  想到这里,我慢腾腾地起了半身,使出浑身解数,双手朝江水里伸去。成章和以为我这是要甘拜下风,起先住了手,并扬言道,“江南女子,也不过如此嘛!”
  他话音刚落,我手中那一汪江水,就毫不留情,点滴不少通通泼到了他身上。看着他浑身湿透,像一只狼狈的落水狗,我就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
  成章和阴沉着一张脸,气得不打一处来,只是咬牙,发出嘶呼嘶呼的微妙动静。
  大概,我太过得意忘形了,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身子也跟着往后倾,却忘了,我身子早已忘了方向,是背靠着船沿。
  只觉船身稍稍一倾,我整个人就像泥鳅一般滑进了江水之中。除了当时吓了一激灵之外,我并不害怕,很快把头昂出了水面,并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说道,“不用管我,我一会就能上船!”
  但当我睁眼看向船上的时候,成章和早已不知去向,而崔绍怔怔地看向江面,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大喊道,“殿下!”
  “成章和,去哪里了?”我匪夷所思道。
  没等到崔绍回答,我就看到不远处的江面上,有一大团雪白的浪花,似乎有人在扑腾,时不时地伸上两只手,可就是见不到脑袋。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有人落水了,迅速地游了过去,从湍急的江水中摸住落水者的腰身,奋力往上一提。
  好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成章和。此时,他正大口喘着气,整个人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摇了摇头,甩了我一脸的江水。
  “成章和,你下水做什么?摸鱼啊!”
  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他会是只旱鸭子,倒是崔绍站在船只上,火急火燎地喊,“娘娘,殿下不识水性,方才殿下以为你落水了,所以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
  此言一出,我搂住他腰身的手微微一僵,明明心中有热流在涌动,可就是不承认,不依不饶道,“你救人之前,总该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吧!逞什么强?!”
  “你废话什么,快把我拉上去。”原本他也不是没有力气的,但因为我一手搂着,他似乎根本就不想努力了,整个人猖狂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不耐烦地吩咐着。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干脆撒了手,兀自游回了船上。崔绍急了,可他也是旱鸭子,又不敢盲目下水营救,急得团团转,一边朝我说道,“娘娘,你怎能弃殿下置之不理?”
  我掐算好时辰,以他那样的体力,在水中折腾半炷香的时辰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想着,哪想船身又剧烈地颠簸了一下,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成章和身轻如燕,面无惧色,又稳稳当当地坐回到了船上。
  我不禁为之瞠目结舌,成章和上下打量我一圈,淡淡开口,“你还算有点良心!”
  良心?
  我琢磨了一下,大概是在夸我,刚刚奋不顾身前去营救他那回事。
  可他这镇定自若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被溺水给吓到了啊?!
  我品出一丝猫腻,并不接受他的夸赞,“你不是不识水性吗?”
  他得意地笑笑,“谁说的?”
  我立起手指,慢慢滑向船尾的崔绍,彼时他正旁若无人地摇着船桨,颇为卖力。
  “他有说过吗?”成章和问,语气很是得意,看模样胜券在握。
  “崔将军,刚才是你告诉我,他不识水性的吧!”我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
  崔绍看了看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上当了。成章和假意不识水性,为得就是想试探我,在危难时刻,会不会舍命去救他?
  我当时哪里想那么多,就算是一只阿猫阿狗掉下水去,也是要救的,更何况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怎能见死不救。
  他倒以为,是寻到了我的什么软肋,这般得意忘形。
  我双手腰上一叉,气呼呼道,“好啊!你们两个竟然联起手来诓我!”
  成章和见我气急败坏的模样,不过轻佻了眉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信不信,我把你们两个都踢下去喂鱼!”
  我更气了,走向船尾,想去抢崔绍手里的船桨。并未注意到脚下,成章和伸出小腿轻轻一挡,我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进了他怀里。
  不光是疼,而且还起不了身,硬邦邦的船沿险些没把老腰折断,哪里还管这么多,胡乱之中抓了些什么,就要起身。
  只听得嗤啦一声,我停了手,循声望去,却见成章和的衣领已经被我给扯开了,露出小麦色的胸膛,湿漉漉的水渍,从锁骨处慢慢往下流,竟有种春雨过后,落红满地的凄美。
  我不光没松手,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咽了咽口水。
  我着了魔一般,做出根本不受脑袋控制的举动,倒叫他逮牢了机会,搭上了我的手背,没皮没脸道,“这么心急做什么,回去慢慢看。”
  “谁要看你?!”我狠狠咬了咬牙,比他更厚颜无耻道,“瘦不拉几跟人干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瘦了?”他非但没有和我一样脸红,甚至还把整个脸给凑了过来,欺负我躺在下的弱势。
  我一双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躲,又气又脑,只好用双手捂住。
  他却不依不饶,继续道,“有些事物不能光看外在,总要上手了才能知道好不好。”
  我再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也听得懂他话里的言外之意。这话分明就是要叫人想入非非,偏又遇上他这个没羞没臊的,我又该往哪里逃?
  我不挣扎了,两手一摊,四肢一松,从容赴死,“那来吧!”
  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只是隐约觉得,他的身影离开了,而奇怪的是,连划船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再一睁眼,却见他已经笔直地立在岸边的码头上,兴致盎然地看着我。我一个鲤鱼打挺,爬起身来,拍了拍衣裙,急走几步追上了岸。
  可他那双并非君子一样的眼眸,再一次打败了我,我双手护胸,翩然走开,心有不甘,“好女不跟男斗!”
  第53章
  他没有跟我计较太多, 上了码头之后,沿着岸边,径直往前走去。
  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和京都热闹的街市相比, 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一眼望不到的小道上, 荒草丛生,连个人影都没有。偏又夜深, 起了浓雾, 别提有多阴森了。
  我走在成章和的右侧,凉风习习, 吹得我膀子疼,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
  成章和看我的眼神似乎也有厌弃了,不情不愿地摘下长袍, 披到我的身上,没说一句话。
  “不用了, 你不也着凉了吗?还是留着自己穿吧,”我将衣服还给了他, 又恐他自作多情, “再说这衣服湿了,没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