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失去
  开往市区的车上,陆扬依然不解。
  “为什么今天一定要走?”
  曹雪微笑看他一眼:“你就不要再问了,等我上车后,用短信告诉你!”
  陆扬皱了皱眉,还想再问,但看曹雪微笑的模样,便知自己即便再问,她也不会说,这让他心里有些烦,他讨厌这种需要猜心思的感觉。
  几十分钟后,车来到市火车站,进售票厅之前,陆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微笑的曹雪,再次问她:“今天不走不行吗?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听话!跟我回去好不好?”
  曹雪面上微笑不减,只是摇头。
  她这副模样,让陆扬有气没处发,想骂她,骂不出口,想打她两下,又下不了手,只能狠狠瞪了她两眼,带着一肚子气快步走进售票厅帮她买了张车票。
  等他买票回来,曹雪微笑着主动把一只小手伸到他手心里,让他握着,似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他,让他消气。
  陆扬有甩开她手的冲动,但看着她的笑脸,还是没忍心。
  ……
  车站月台上,开往j市的火车即将发车,乘客在乘警的维持下,纷纷上车,眼看已经可以上车了,曹雪脚步停下,从队列里走出,面对面望着陆扬,这一刻她脸上的微笑终于不见了。
  “陆扬!可以再抱我一下吗?”
  曹雪此时的神情,让陆扬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没有去抱曹雪。
  “你怎么了?”
  陆扬皱着眉头问她。
  曹雪勉强笑了笑,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再抱一下!抱我陆扬!”
  陆扬认真审视她的神情,总觉得这个拥抱不是什么好兆头。
  “跟我回去!我抱你一晚上!”
  曹雪失笑一声,眼中却是浓得化不开的不舍和爱恋,笑声未了,她突然主动扑进陆扬怀里,紧紧抱着陆扬。
  排队的上车的乘客不少人目光都注视着他们俩,有些人见怪不怪,有些人翻白眼,有些人会心一笑。
  陆扬脸色未变,此刻的曹雪太反常了。
  他正要推开曹雪,仔细问个清楚,曹雪已经主动退后几步,露出笑脸对陆扬挥挥小手,用欢快的语气道:“我走了!记得想我呀!呵呵!”
  陆扬被她这笑脸模样、欢快的语气又迷惑了,心下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曹雪没有等他回应,笑着挥手转身快步上车。
  很快,陆扬就从下一节车厢窗口处看见曹雪笑着对他挥手,喊他回去吧!
  陆扬勉强挤出笑容跟她挥手,列车很快就启动,轰隆隆地开走,陆扬能看见车窗玻璃后面曹雪的笑脸,亲眼看着她随着越来越快的列车逐渐远去。
  陆扬伫立在空旷的月台上,望着远去的列车影子,眉头凝结着,久久不动,直到一个站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提醒一句:“小伙子!该走了!”陆扬才收回目光,嗯了一声,轻吁一口气,举步走出月台,从火车站出来。
  快要回到自己车上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陆扬脚步一停。
  “你就不要再问了,等我上车后,用短信告诉你!”
  陆扬想起曹雪这句话,神色微动,赶紧掏出手机,短信果然是曹雪发来的。
  “陆扬!我想了很久,和你疏远的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我心眼真的很小,没办法接受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和童亚倩有关系,陆扬!我无法原谅你!这次过来参加你妹妹的升学宴,我是带着回忆的情绪来的,想再来这里看看,也想最后再看你一次!不要来找我了!如果你不想我彻底从你的世界里消失的话。最后,让我祝你和童亚倩幸福吧!我相信她能照顾好你!”
  短信看完,陆扬手一松,几千块的苹果手机摔落在地上,事实证明,几千块的手机摔在地上,也会坏!
  屏幕发出一声裂响,手机外壳弹开,电池弹出来,在地上蹦了几蹦。
  陆扬木然站在那里,火车站人来人往,不远处车流如织,永远都是那么繁忙喧闹,但此刻在陆扬眼里仿佛一切都离自己远去。
  明明站在如此喧闹的地方,他却感觉这个世界好静。
  历史好像重演,重生前,大学毕业证领到手的那天,冯婷婷也跟他说分手,不同的是,冯婷婷那天是当面对他说的,而今天曹雪是用短信告诉他这个决定。
  两个大包小包的年轻女子从陆扬旁边经过,诧异地看了他两眼,又看了两眼他面前跌坏的手机,下意识地稍稍远离陆扬一些走开。
  不同的人,面对失恋有不同的反应。
  陆扬木然站了片刻,莫名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手机上,微微歪着头看了一会,他蹲下身,翻起手机看了一眼,见屏幕裂成蜘蛛网,嘴角微微上翘,似笑了笑,从里面抽出手机卡,完了他站起身,又把手机扔在面前,也许这只手机还能修的好,但此刻他却阴着脸走到不远处捡来一块砖头,狠狠一砖头拍在这只手机上。
  突然发出的声响,引来附近一些人的瞩目,也吓了几人一跳,隐隐能听见某男子低声骂道:“神经病!”
  陆扬站起身冷眼瞥了那人一眼,一言不发回到车上,发动车子迅速远去。
  疾驰的车里,陆扬眼里的忧伤浓得化不开。
  车子快要驶出市区的时候,他猛然扭转方向盘,因为车速太快,以及调转方向太猛然,车子顿时发出刺耳的抗议声,吓得原本跟在他后面的一辆车,也急打方向盘,差点就冲出了公路。
  陆扬的车下,留下两条黑色的胎痕,车子因着惯性往前漂移了三四米,才调转过头来,如果不是路虎的抓地能力够强,单是刚才这一下,车子十有八`九就翻了。
  “你有病哪?会不会开车啊?哪有你有这样开车的?”
  刚才跟在陆扬后面的那辆车里,驾驶员刚刚紧急踩下刹车把车停稳就破口大骂,陆扬依然充耳不闻,紧绷着脸往回开。
  在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再次调转车头,这次去往的方向却是o市。
  深夜十点多,车子疾驰进入o市市区。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谁啊?来了来了!别按了别按了!我家宝宝刚刚睡着,别吵醒了他!”
  门内传来幸欣欣埋怨的声音,陆扬低着头站在门前,听见幸欣欣提到宝宝,他按门铃的手停下。
  脚步声到了门后,幸欣欣大概是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下一刻门从里面打开。
  “陆扬?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幸欣欣奇怪地望着陆扬。
  陆扬看她一眼,没说话从她身边走进去。
  一个人的心情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幸欣欣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不懂得察言观色,陆扬这个时候上门,对她的问话一言不发,马上就意识到什么,她没有再问,轻轻关上门便从后面跟上陆扬。
  “累了吧?要不要去洗个澡?去洗个澡吧!正好我帮你做点吃的!你肚子应该饿了吧?”
  陆扬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放轻脚步走进幸欣欣的卧室,走到孩子的婴儿床边,默默地在床边蹲下,怔怔地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
  几个月没见,小家伙壮实多了,小脸紧绷绷的都是肉,幸欣欣把他照顾得很好,从孩子脸色上能看出来,他很健康。
  “欢欢……会叫妈妈了……”
  幸欣欣此时也放轻动作蹲在婴儿床边,看看孩子,又看看陆扬,轻声跟他说。
  “给我拿两件换洗衣服!有吗?”
  看了一会孩子,陆扬望向幸欣欣淡淡地问。
  幸欣欣怔了一下,随即赶紧回答:“有有!去年的时候,我估计你以后可能会在这里休息,就给你买了两套内衣!你先去洗浴间吧!我现在就给你去拿!”
  陆扬多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起身往洗浴间走去。
  等陆扬调节好水温的时候,幸欣欣已经给他拿来一套全新的内衣,一件平角内裤,一件白衬衣,还有一条雪白的干浴巾。
  陆扬接过去,幸欣欣给他一个温和笑容,退出洗浴间。
  等陆扬洗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一大碗青菜肉丝面放在餐桌上,陆扬往厨房看了一眼,幸欣欣正在里面收拾。
  陆扬肚子确实饿了,幸欣欣厨艺不错,面条看着就清清爽爽,勾起陆扬食欲,陆扬沉默着走过去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吃着吃着,一颗眼泪就滴进面汤里,陆扬大口吃面的动作一停,左手慢慢上移,食指一点点靠近左眼眼眶,缓慢伸去的手指终于摸到眼眶,缓缓拿到眼前,手指上是湿的。
  幸欣欣这个时候正好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水渍走到陆扬对面坐下,看见这一幕,她微微张了张口,正要开口,陆扬已经迅速用手指抹去眼眶里的泪水,漠然对她道:“把手机给我!”
  “哦、哦!”
  幸欣欣有些意外,但还是马上拿出手机递给陆扬。
  陆扬用幸欣欣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晚有点事,暂时不回去了,让家里不用担心,简短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随手把幸欣欣手机放回她面前,陆扬一低头,继续大口大口地吃面,很快就吃完了。
  陆扬放下筷子的时候,幸欣欣适时递来一张餐巾纸,陆扬看见面前的纸巾,怔了一下才接过擦了擦嘴。
  幸欣欣拿起碗筷去厨房洗,陆扬擦完嘴,侧头怔怔地看着厨房里背对着他洗碗筷的幸欣欣,生了第二个孩子的幸欣欣身材依然没有走样,少`妇的风情却是更浓了。
  陆扬怔怔地看了一会,忽然无声地起身,走进厨房走到幸欣欣身后,一伸手将她上身按下去,另一只手突然扯下幸欣欣裤子,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幸欣欣低声惊呼一声。
  陆扬皱着眉头没有理会她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