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19节
  柳元济被儿女一起盯着,忽然有些心虚,然后又振振有词:“翩翩,不是爹不疼你,若是,若是你真的丢了名节,爹不能留你了。”
  谢景元冷笑一声:“还是吃的太饱了,这个时候还记得挑剔女儿。”
  柳元济还要开口,柳文渊冷声道:“父亲,前儿翩翩救了松哥儿他娘和二妹妹。”
  柳元济还想说什么,旁边薛氏劝道:“哎呀,老爷,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我们都不说出去,谁能知道这事儿呢。”
  徐氏不答应了:“二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就认定妹妹丢了名节?您就这么希望大妹妹丢了名节?昨儿大妹妹救了我们母女一命,若是爹非要逼死妹妹,今日我与妹妹一起赴死!”
  薛氏被徐氏顶了一句,也忍不住哼一声:“又不是我让歹徒来劫持她的,怎么倒埋怨到我身上来了。”
  谢景元双手抱在胸前,扭头对柳文渊道:“子孝放心,你妹妹没事,她还拎着烧火棍跟歹徒打了一架,因此肩膀上受了伤,我这才带着她一起骑马。你小心些扶她下来,她这几天遭了罪。”
  柳翩翩见他把自己受伤的事儿推到歹徒身上,也没有戳破他。
  柳文渊嗯一声:“多谢景元。”
  说罢,他对着柳翩翩伸出手,将妹妹抱下马。
  谢景元道:“送她去车里挤一挤,这马匹是你妹妹买的,明儿你再买辆车,让她坐车。”
  柳翩翩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慢慢走到柳元济身边,对着他粲然一笑,用只有父女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爹,就算我丢了名节,我也不会去死的,你有本事你来勒死我呀?”
  说完,柳翩翩往后退两步,继续笑道:“爹,您慢慢走,我到车上去了。”
  柳元济被女儿气得吹胡子瞪眼:“混账,混账!”
  柳公绍不耐烦地骂了他一句:“住嘴,你这个混账!那是你女儿,不是你的仇人!”
  谢景元双手抱拳放在胸前,看着眼前的柳元济:“看来我是对你们太好了,弟兄们,以往你们也押送过犯人,往后就照那个标准对待他们。”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薛氏。
  旁边几个衙役的眼神顿时变得猥琐起来:“谢大人,这些娘们我们也能碰吗?”
  薛氏立刻吓得往后面躲。
  有衙役啧啧两声:“你这黑心的婆娘躲什么,头一个把你卖了!”
  谢景元抬脚踹了那衙役一脚:“一天到晚就知道女人女人,她不听话,你弄她儿子就是!蠢材,这还要本官教你!”
  那衙役捂着屁股哈哈笑着跑了:“遵大人令!”
  谢景元喊了一声:“继续赶路!”
  柳家人刚才得到谢景元的威胁,立刻都老实起来,见柳翩翩上了车,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有个衙役开始盯着柳文忠,但凡他走慢点就要骂他。
  薛氏心疼的要死,忍不住骂起来:“跑出去两个晚上,还被外男抱在怀里,做爹娘的还说不得了?”
  严氏笑一声道:“大嫂快别说了,我们现在一群人可都靠着人家呢。一个不好,到时候晚上让我们睡地上。”
  话音一落,严氏忽然感觉后脊梁骨发凉。
  她抬头一看,只见谢景元眯起眼睛盯了她一眼。
  严氏赶紧改口道:“大嫂,翩翩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得多疼疼她才对。”
  薛氏心里暗骂严氏没出息。
  谢景元收回眼光,对着铁柱交代了两句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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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私密话寻根问源
  柳翩翩一上车,吴氏立刻拉住她的手问道:“我的乖乖,你怎么样了?”
  柳翩翩笑着安抚吴氏:“祖母,我没事。”
  吴氏把孙女上下打量一番后再次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柳翩翩知道自己肯定瞒不过吴氏的眼,大略讲了一遍自己的经历,那什么衣服上的香味和暗门子的事儿她没说。
  吴氏听到柳翩翩受了伤,立刻要查看,柳翩翩将外头的大棉袄脱掉,吴氏看着孙女里头红通通的棉袄目瞪口呆。
  “这是谢大人买的?”
  柳翩翩已经破罐子破摔:“为了掩人耳目,谢大人才挑了这花里胡哨的颜色。”
  吴氏看着孙女里头那更花哨的衣服,还听说谢景元带着孙女共骑一匹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可人家是去救人的,且他的每个理由都义正言辞,吴氏一个埋怨的字都说不出口。
  外头的柳文渊听得一清二楚,眼神看了一眼前面的谢景元,垂下眼帘继续赶车。
  吴氏看了一眼柳翩翩的伤口,亲自给她擦了一遍药:“既然谢大人允许,明儿再买辆车。”
  吴氏很精明地没有问孙女哪里来的钱买的马匹,各人有各人的路子,要是家里这些孙子孙女出来的时候身上都能带些东西,她巴不得呢。
  柳翩翩将衣服穿好,靠在后面软软的被子上。
  吴氏叹了口气:“这回这事儿手段这么龌龊,怕是赵家那个丫头闹出来的。”
  柳翩翩冷笑一声:“祖母别担心,她定然是背着秦孟仁干的,回头事情捅破了,她也没好果子吃。”
  吴氏眼神闪烁地看了一眼孙女,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秦家小子对孙女有情义,赵家丫头想把孙女打入贱籍然后弄回京城,怕是走错了路。
  月升忍不住骂了起来:“这赵雅兰是不是失心疯了,她这样害姑娘,对她有什么好处!”
  柳翩翩笑道:“简单呀,把我卖到楼子里去,再买回去,到时候我就是个贱妾,人人都能踩我一脚。到时候她当个好人照顾照顾我,秦孟仁就会对她感恩戴德,觉得她大度贤惠。而且她还可以让我和三妹妹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
  吴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三丫头这孩子怕是跟赵家丫头争起来了。”
  柳翩翩的眼神非常平静:“祖母,三妹妹自己选择的路,跟我已经没有关系。”
  吴氏叹了口气道:“三丫头占了先,赵家丫头能不着急么,这一急就容易出错。”
  柳文惠和柳文忠是双生姐弟,今年堪堪十四虚岁,不可能这么早就收房。她急于在秦家立足,肯定要讨好秦孟仁,那么,姐姐柳翩翩就是她最好的利用工具。
  柳翩翩忽然用很轻的声音回道:“祖母,我说此事有三妹妹参与,您相信吗?”
  外头柳文渊手里的鞭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赶车,一句话没说。
  吴氏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后院里的那些事儿她比谁都清楚。柳文惠肯定也希望姐姐回去,但姐姐一旦回去做贵妾,她就毫无立足之地。如果姐姐是个贱妾,她是良妾,姐姐有宠,她有身份,姐妹两个合作,赵雅兰不足为惧。
  柳翩翩忽然笑起来:“三妹妹这是与虎谋皮,她跟赵雅兰合伙弄这一出,以为把我弄到京城去就能任由她们摆布?傻不傻,居然让我去给秦孟仁当妾。我若想做妾,我不如去找表哥,一个亲王侧妃还是跑不掉的。”
  吴氏久久沉默不语。
  柳翩翩知道柳文惠也是吴氏的孙女,反倒劝她:“祖母,您别担心,经此一事,怕是秦孟仁会察觉,往后我就能平安到西北了。”
  吴氏拉起孙女的手,眼中噙着泪水轻声道:“都是我的错,当日给你爹挑了这么个续弦。我一生四个儿媳妇,也就你娘没挑错,可惜她去得早。后面几个我费尽了心思,结果没有一个得体的,害得家里的孩子们遭罪。”
  柳翩翩抓住吴氏的手:“祖母,我娘早逝,若不是祖母护着我,我也不能活得这么自在。至于二娘,我对她没有期盼,也没有情分。她若不惹我,我们平安相处。她若是招惹我,希望祖母到时候不要用一顶孝道的帽子来压我。”
  吴氏的眼泪滚了下来:“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给你爹挑个好人,害了你们兄妹。”
  柳翩翩咳嗽一声:“祖母,您别怪自己了,我说句大实话,我爹那个人迂腐的很,他续弦能找到二娘这样的也不错了。”
  吴氏擦了擦眼泪:“都是命,往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我跟你祖父合计好了,等去了西北,我们跟你们兄妹两个一起过。让你爹你二娘和七郎一起过,至于二丫头,愿意跟着谁就跟着谁。”
  柳翩翩闻言欣喜起来:“多谢祖母!”
  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片刻后柳翩翩又迟疑起来:“祖母,怕是我爹不会答应。”
  吴氏摆摆手:“无妨,他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了解他,我自有法子。”
  柳翩翩高兴的把肩膀上的伤都忘掉了:“祖母,那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吴氏见孙女经历了劫匪后还能这么高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别嫌弃我年纪大了啰嗦就好。”
  祖孙两个说得高兴起来,旁边月升拿出一些点心:“姑娘,您吃一点。”
  柳翩翩摆摆手:“我早上吃了一大碗面,现在还撑着呢,吃不下去。”
  吴氏的眼神又闪了闪,虽然她挑儿媳妇的眼光不怎么样,可看儿郎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想到谢景元的家,吴氏心里又叹气,可惜了,柳家要留在西北,谢家小子办完差事就要回京城。
  既然没缘分,往后还是不要让他二人多相处了,免得节外生枝。
  外头,薛氏还在一个人嘀嘀咕咕,一会儿说柳翩翩有钱不知道多买几匹马,这样大家都能坐车;一会儿又说柳文渊自己赶马车,老父亲和弟弟还走着路呢;一会儿又说柳文洁不中用,不能孝敬父母。
  反正她一天到晚没别的事情干,一张嘴就叨叨叨骂继子女、骂庶女、偶尔在心里骂一骂公婆偏心。
  等到中午,薛氏就骂不出来了,因为谢景元让她儿子去给所有男丁一人编一双草鞋,编不完不许吃饭!
  薛氏想骂人,可那是谢景元亲自安排的,理由是柳文忠上回逃跑带坏了运气,导致这回遇到土匪。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谢景元哼着小调吃饭,今日的饭是月升和柳文洁给他做的,柳翩翩受伤,当起了大小姐。
  柳文渊端着碗在谢景元身边一块石头上坐下,天上的雪已经停了,地上仍旧有很厚的积雪。
  谢景元眼睛都没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文渊笑道:“景元神机妙算,知道我想问什么。”
  谢景元吃饭吃得很快:“你自己心知肚明,问我干什么,不如去问你妹妹,她比你聪明多了。”
  柳文渊笑道:“我知道妹妹比我聪明,景元不必一直提醒我。”
  谢景元呵一声:“我哪里敢说你,说你一个字不好,你妹妹能回我一箩筐话。”
  柳文渊毕竟大了两岁,又是成过亲的人,闻言垂下了眼眸:“这回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吗?”
  谢景元乐了:“你想怎么办?要是有什么好计划,我们一起玩!”
  柳文渊慢慢道:“想请景元帮个忙,写封信发回刑部,就说我们遇到劫匪,请本地父母官帮忙剿匪。”
  谢景元哈哈笑起来:“我说你不老实,你妹妹还不相信。行行行,就这样干,明儿到了驿站我就写信,直接发给庐阳王殿下。看看赵家这回怎么护着自己的门生。”
  柳文渊叹了口气:“也不知殿下怎么样了。”
  谢景元扒了一口饭没说话,皇家的事儿他还是少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