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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厮杀几盘之后,冯义首的面色自然是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
  “再来!”本来他觉得自己应当是可以赢的,想要挫一挫顾清歌的锐气,可谁知道,到后来,上头的人居然会变成他自己!
  这其中的郁闷,当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
  顾清歌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冯义首也是两鬓斑白的,这样欺负他不太好,便道:“要不我还是输吧……”
  “你看不起我吗?!”冯义首大喊。
  “……”冯导你这样好可怕啊!说好的儒雅淡定睿智温和宽厚呢?
  顾顾清歌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起初还有相让之意,但是冯义首也不是一般人,顾清歌留情他哪能看不出来?于是,顾清歌留情,他怒。
  顾清歌不留情,尽力想要证明自己,他也怒。
  真是怎样都不好了。
  这杀来杀去,直把冯义首杀得落花流水。
  冯义首一脸挫败,已是无话可说。他一抬头看对面的青年,见他还一脸无辜的模样,并且老神在在,似乎还有一战的能力,心中简直快要呕出血来!
  “你来跟我下一盘!”冯义首拉着自己的老棋友,急于想要证明自己。
  那个国手在旁边看得起劲,叹为观止,早就已经心痒难耐了,也是手痒得要命。
  听到了邀请,二话不说接了顾清歌的位置,和冯义首下起棋来。
  然后……事情最后就变成了,国手被冯义首杀得落花流水。
  冯义首找回自信了,满意了,终于笑了。
  国手早就见识过顾清歌的能力,也不奇怪,因为心态早就崩过了,所以现在只是啊哈哈的大笑几声,倒也没有冯义首那么大的反应。
  国手说:“你看吧,我就说他是个人才,可惜我推荐他去参加比赛,他也不乐意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义首淡淡道:“他还来找我说想要拍戏呢。”
  那国手一听,眼睛一亮,看向顾清歌的时候,大声夸赞道:“想不到啊,你居然连拍戏都会!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冯义首:“……”好像哪里不对?
  顾清歌弯了一双眼睛,笑得特别的温和,“可惜冯导好像不怎么想给我机会。”
  国手一看冯导,立马道:“老哥你怎么这样?你看小顾哪里比不上那些明星了?我瞧他准能成。你就放心大胆的用他吧!相信他!可以的!”
  这是能放心大胆就能用的吗!能随便用的吗!
  冯义首面色憋得异常难看。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经过今天这异常猛烈的棋盘厮杀后,他居然还真的觉得……好像也可以考虑……一下?
  就一下而已。
  冯义首恍恍惚惚,这是他准备了很久的剧本,实在不想出任何的变故,是他心血啊。
  本来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是现在横空出世一个顾清歌,莫名其妙就来跟他说要演主角。
  而且简直像见了鬼一样,本来很靠谱的老朋友现在都跟他大力推荐顾清歌,把这小年轻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冯义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只会把这当成笑话,一笑而过,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他的自信心刚被顾清歌击溃,居然被一个年仅二十岁的人搞得……心悦诚服。
  果然哪里不太对。
  冯义首纠结,他看了顾清歌很久很久,几乎都快要成斗鸡眼了。
  见他如此,顾清歌觉得自己简直太过混账,居然把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导演逼到这个份上,简直造孽。
  正想要不要缓缓的时候,冯义首伸出手来,手上放着一张名片。
  “嗯……暂时先不要联系我吧,先让我静静。”
  顾清歌眼睛一亮,笑起来,“谢谢导演。”
  冯义首轻轻的哼了一下,这会所也待不下去了,很快就离开。
  而顾清歌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没有继续留在这里。今天能拿到冯义首的名片,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虽然态度还是摇摆不定,但是总归是个进步,顾清歌心想。
  等顾清歌离开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而此时,他的手机上也受到了一笔转账的消息。
  520万。
  顾清歌手指头一哆嗦,忙打开唐岐元的小窗,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回来。”
  “……你说你干嘛给我打钱?”
  “回来。等你。”
  意简言赅啊意简言赅。
  顾清歌无可奈何,直接奔回家中。
  此时的唐岐元在房间里洗澡,一进卧室,就听见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门也不关,就这么大开着,顾清歌一进来,就见浴室氤氲着的水气飘出来,房间迷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唐岐元那健硕的身躯在这些影影绰绰的水气中看得有点不真切,朦朦胧胧,但是身体的线条还是很流畅,光是看一眼都令人血脉贲张。
  顾清歌脸红了,又在心里暗暗骂他一声老流氓,然后想退出去。可唐岐元看见,又岂会让他走?
  他身上带着没有冲洗干净的泡沫,就这么光着身子走出来。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每次移动步伐,都能看见地板上落下的湿脚印。身上的水流汇聚而下,隐没在身上深色的草丛上,看着暧昧又色、情。
  “你洗澡怎么不关门?”
  “在等你。”唐岐元看他,“要一起来吗?”
  “不、不了。”
  “我没有养小白脸。”唐岐元固执道:“你进来就知道了。”
  “进、进哪里?”
  唐岐元二话不说,稍显粗暴的拽下他的外套,直接把他拉进了浴室里。
  顾清歌红着一张脸,半是因为唐岐元,半是因为这屋内氲氤的温热的水气。
  他看着门板当着自己的面关上,想走,却很快被人压在磨砂玻璃上。
  空气温热,但是玻璃却冷。
  唐岐元从背后拥着他,把他整个人都按在玻璃上,身体贴着身体,呼吸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变得粗重磨人。
  顾清歌打了个激灵,感觉有双灵巧的手绕开他的皮带,然后顺着弧度一路摸索。
  唐岐元声音沙哑,贴着他的耳朵说:“进这里。”
  “……”你摸哪里啊!住手啊!
  住手是不可能住手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