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自负日常 第99节
  曹杰已经看过报名表了,解释道:“报名的人都说自己有搞笑的天赋,我们之前没有设门槛,现在再想拒绝,用什么说辞也不合适,我想着大量招人应付海选,可招再多的人估计也解决不了这个事,对不起,搞出这么大的失误,我之前都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赵欣自己也没想到,当然不会怪曹杰,她只是被报名的人数吓一跳,并不是被这件事吓到,她稍微想了想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新招的人不可能马上就能用,我们和芒果台合作吧,不过海选的这个情况,确实是再多的人手也解决不了,我打算海选就走网络报名模式,我待会让智行那边做一个网站,借用一下他们的服务器,让所有参赛的人上传一份两分钟的作品,就算所有报名的人都愿意去设计一个作品,我们也能把人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我们借用芒果台的人手,应该能应付过去。”
  曹杰闻言全身顿时像注入了灵魂,他稍微和赵欣聊了一下这个方案,就知道自己要做哪些准备了。
  “我现在就让客服把需要准备的作品的消息告诉报名的选手,之前报名的那些选手还要再逐一通知。”
  赵欣嘱咐道:“说辞委婉一点,不要留下话柄。”
  赵欣挂了电话之后,她就打给了洪波,网络公司的任务虽然很忙,不过赵欣说的这个网站不难,而且也有收入,洪波答应在报名截止之前就完成。
  跟洪波聊完网站的内容,赵欣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上晚自习了,想着明天中午再和鲍然那边联系。
  可圈内消息太灵通了,鲍然已经知道了新旭没把控好节目环节,现在遇到了麻烦,作为朋友,她当然想帮赵欣一把,打电话给赵欣,她却已经关机了,鲍然只能打给曹杰。
  曹杰把和赵欣商量好的方案和鲍然简单说了一下,“赵总可能是想网站做出来再找鲍主任谈吧,我们新旭人手不足,就算第二轮复选只有一万人,我们也搞不定,这个时候只能求芒果台搭把手了。”
  鲍然听完曹杰和赵欣的合作方案,立刻明白芒果台在其中的作用,以赵欣大方的行事做派,她一定不吝啬分出利益,所以自己不仅不是来帮忙的,赵欣还要送给她很大的利益。
  “跟赵导做朋友真幸福,我还想着麻烦赵导这么多次,这次总能帮上赵导一次了吧,没想到还是赵导给我送利益。”
  曹杰当然要说场面话了,“赵导就是这样的人,她做什么事都希望所有人能满意。”
  晚上下课,李旭送赵欣去停车场才知道这个意外,听到那么多人报名参加比赛,他也是震惊不已。
  李旭奇怪地问道:“这么多人有喜剧天赋吗?”
  赵欣笑着说道:“很多人只是想试试吧,你自己也说了,娱乐圈来钱多也快,还记得曹老师的同学林哥吗,他说在娱乐圈混出头,日夜颠倒干一个月,赚的就是普通白领的十几倍收入。”
  李旭自己在这一行混了一年,他知道娱乐圈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可这行不是谁都能混的,林潇潇长得够好看了吧,可她要是去当演员,混得肯定还不如苏清。”
  苏清就是之前在张赫导演剧组演李旭姐夫的那个男演员,虽然没有演技,人也不聪明,可论吃苦并不比任何人差,他在圈里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男主,最后还是因为演技太差戏份都被剪得差不多了。
  林潇潇没演技还不肯吃苦,谁都看得出她没有优势,所以她母亲和继父才让她听李旭的第二个建议,争取考上一个好的传媒大学,未来进入电视台工作。
  普通的工作确实不可能大富大贵,但少操心,能正常上下班,节假日也可以放假休息。
  赵欣闻言耸耸肩说道:“我们不可能负责别人的人生,我们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
  李旭看着赵欣,笑着补充道:“你不属于我们的范畴吧,你不仅能走好自己的路,还能帮助身边的人。”
  赵欣疑惑地问道:“我也就帮了你一个。”
  李旭摇头,“怎么可能只有我,曹老师要不是认识了你,他现在可能还是博艺兴趣班的老师,还有洪总,我听赵启哥说洪总在圈里已经鼎鼎有名,单靠他的名声就能为公司拉到很多项目的外包,要不是你,他可能还受着以前老板的气,以前周泽总会怀疑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话,他不会越来越果决,还有卢城,当初要不是你教他怎么管理班级,他肯定会变成梁老师的走狗。”
  赵欣忍不住笑了,“走狗不至于。”
  李旭也笑了,继续说道:“还有凌瑄,要不是你,她不会那么坚定地冲成绩,也不会让篮球队的人接纳她一个女队员,还有陈超,要不是你,他的理科成绩不会提升得那么快,就是薛蕊现在都不毒舌了,廖华脾气也平和了不少,很多事,你虽然不在意,可你确实改变了我们,赵欣,你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赵欣却说道:“要不是你,我不会对他们有那么多的耐心,如果他们要感谢我,那我就感谢你。”
  赵欣为了报恩决定帮助李旭成名,可在这条路上,她获得的东西早就超过了帮李旭成名这个目的。
  被赵欣影响的人,不止李旭点到的这些,还有远在南市的鲍然。
  赵欣上车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鲍然的信息,她没打电话,而是发了短信,刚发送,鲍然就打电话过来了。
  “赵导,你的事,无论多晚都可以打电话,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上下班啊。”
  赵欣发信息是告诉鲍然,工作的事明天上班时间再谈,免得影响她休息,很明显鲍然并不领赵欣的情。
  赵欣抱歉地说道:“这不是太晚了嘛,我怕打扰鲍主任休息。”
  鲍然笑着说道:“你肯定是刚下课,你们做学生的还没休息,我们社畜怎么可能这么早就休息,我已经和曹导了解过情况了,怎么,赵导是要给我们芒果台分一杯羹吗?”
  赵欣笑着说道:“新旭也很想喝这碗汤,为了让我们两家都能喝饱,只能把汤熬大碗一点,鲍主任,怎么样,芒果台有兴趣一起做这个节目吗?”
  鲍然大笑道:“我这么晚还等着赵导的电话,兴趣是大大的有。”
  赵欣和鲍然说还是按之前的合同,新旭来策划这个节目,芒果台出资源和补充人手,资金的话是鲍然之前介绍的广告商,不过现在规模搞得这么大,可以再招商,反正就是要多赚钱,芒果台除了购买版权之外,还要给新旭分转播费,这个节目要是成功,两家就可以吃得饱饱的。
  赵欣知道鲍然这么大方有什么意图,挂了电话之后,她就给曹杰发了一个信息过去,曹杰也跟鲍然一样,几乎是短信看完就打了电话过来。
  来接赵欣的是赵刚,但凡他有时间,几乎是不会麻烦到方慧,可谓是把爱妻刻进骨子里了。
  赵刚见赵欣从上车就一直在打电话,好不容易挂了又有电话打进来。
  在她接电话之前,赵刚插话道:“你拿我的手机打过去吧,你的手机肯定很烫了。”
  现在手机的电池质量确实不太好,赵欣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手机已经很烫了。
  赵欣按掉曹杰的电话,她对赵刚说道:“是曹老师的电话,我们可能要说一会。”
  赵刚心疼地说道:“这么晚了还工作,你都上一天的课了,不能明天吗?”
  赵欣摇摇头,“曹老师估计还在工作室呢,其他人肯定也在,人家也上了一天的班,都是一样的。”
  赵欣给曹杰拨过去,电话通了解释道:“刚才和鲍主任聊太久了,我的手机有点烫,我和鲍主任那边已经说好了,再招商把节目做大一点,他们电视台会提前给我们预热,人手我们要多少,给个名单就行。”
  曹杰听到事情解决了,顿时安定了下来,“这就好,我们还在商量需要的人数,如果规模再扩大,之前的方案还要调整一下。”
  赵欣看了一下时间,建议道:“明天再商量吧,现在时间不早了,工作室有很多女生,让她们太晚回家不好。”
  曹杰看向工作室零星的几个女生,叹了口气说道:“好,我让姜业给她们安排车,赵总,和芒果台的合作,我们要让多少利啊?”
  赵欣回答道:“50%。”
  曹杰惊呼道:“我们都做了这么多的前期准备,后续很多事也是我们主导,给一半会不会太多了?”
  赵欣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你觉得我让这么多利益,想要的是什么?”
  曹杰这才想起来,赵欣虽然很大方,但她可不是傻大方,让利的同时也会要一些利益回来。
  赵欣也不要曹杰问,自己就回答了,“我想要是绝对的导演权利,曹老师,你在做节目的时候一定以保证节目质量为目标,影响到节目质量的因素,谁的面子也不用给。”
  曹杰迟疑地问道:“芒果台和鲍主任的面子也不给?”
  “对,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用给。”
  钱可以让,但权利一定不能让,赵欣早就说过,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张赫的前车之鉴,她可不希望新旭的导演遇到。
  赵欣让利想要的是节目组绝对的话语权,她要保证新旭的口碑,这是他们新旭在圈内横行的依仗。
  曹杰感慨道:“口碑确实很重要,还记得我同学林柯吗,以前带你和李旭去剧组实习的那个,他最近进的一个剧组,这个剧组被资方控制了,导演一点权利都没有,什么都得听资方经理的安排,他说从来没有拍过这么烂的镜头,剧组里很多工作人员心情都不好,大家说一定会砸招牌。”
  进组前谁也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之前也没遇到过,要不然哪个制作团队会接这种剧组的活啊,现在是硬着头皮完成了工作,砸了招牌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到别的工作。
  以前汤锦程就告诉赵欣,资本出钱还出资源,让他们在一旁干看着,很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说赵欣强势拿下项目的主导权很厉害,不过这也跟她个人实力有关,资本对她比较放心也是原因之一。
  赵欣和曹杰聊了一下跟芒果台合作的细节,挂电话的时候都快11点了,这个时间点,很明显是不能干其他的事了。
  赵欣无奈地说道:“就不能没有意外吗,现在好多事只能往后推了。”
  赵刚夫妻一直陪赵欣在客厅里打电话,他们都知道赵欣什么事都想做到最好,她的事一般很难出现意外,夫妻俩就问出了什么事,当听了资本的话题后,夫妻俩都很唏嘘。
  赵刚说道:“资本进入各行各业,不少人都受到了冲击,连我们汽配公司说白了也是资本的棋子,那些小汽配店如果不加入我们,他们就得被我们挤得没有生意做。”
  赵欣虽然也不喜欢资本,不过却很理性地分析道:“资本入场是必然趋势,刚开始确实让很多人没有生存空间,可它能让市场蓬勃发展,我们国家需要一个蓬勃的市场环境。”
  作为资本的马前卒,赵刚也知道他没立场同情那些不规范的小门店,那些小门店存在会扰乱市场秩序,因为他们的产品很多都是假货,假货的存在影响了正品在市场的流通,很多时候还影响正品的名声,他只做汽车修理厂的时候,跟这些小店也有合作,现在却将人家挤得没生存空间,说起来有点不地道的意味。
  方慧也有点不忍心,问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赵欣直接摇头,“现在为了发展,很多人的利益就得让出来,李旭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些小门店加入你们进行规范化经营,比一直卖假货能更长远,那些不愿意加入你们一意孤行的小门店,只能交给市场淘汰。”
  赵刚作为一个爱女儿的父亲,他当然知道赵欣想要成为资本,他问道:“以后的市场就是资本说了算吗?”
  赵欣好笑道:“爸,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市场当然是国家说了算,现今国家放开标准,是想要一个快速发展的市场环境,可不管做什么行业,都需要制定管控,无规矩不成方圆,自古就有的道理。”
  见赵刚面露担忧,赵欣明白他担心什么,解释道:“我就算成为资本,我也是国家的一份子,国家制定了发展方向,我们就得按照这个方向前进,我早就说过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国家和法律可以制裁我。”
  方慧忍不住反驳道:“还有我和你爸也能制裁你,学校为什么要在下周开家长会,为什么还要签承诺书,承诺书呢,学校的短信上说交给你们了,闹着一出是不是因为你又干了什么?”
  赵欣无语地把今天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从书包找出承诺书递给方慧。
  “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我累了,这份承诺书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带着去交给吴老师。”
  说完就背上书包上楼打算洗漱休息了。
  方慧不敢拦着,只能跟赵刚背后唠叨她:“初中的时候她就和全校对立,高中还这样,而且温主任怎么还跟着胡闹啊,以后她怕是更无法无天了。”
  赵刚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赵欣一边,“温主任是多少年的老教师了,这么做肯定是有这么做的用意,而且我觉得欣欣比初中的时候好太多了,你看她现在有很多朋友。”
  这话方慧也不能否定,初中的时候赵欣实在太难说话了,上了高中才好了许多,他们夫妻还想着新的环境,新的同学,也许她就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没想到又和全校的学生杠上了。
  好在她现在有了很多朋友,比初中的时候强了很多。
  作为女人的方慧隐隐觉得这和李旭有关系,“欣欣是因为想报答李旭才上的二中,现在她又说喜欢上了李旭,她变了这么多,说不定是因为李旭。”
  赵刚早就想通其中的逻辑关系了,“刚开始估计只想报答李旭,为李旭做那么多,她自己也在慢慢改变呢,他们在一起也不错,就是李旭现在就这么红,欣欣以后肯定被所有喜欢李旭的女生敌视。”
  方慧也无奈地说道:“李旭这种情况,不当演员还能干什么呢,欣欣和我说过她是李旭的老板,不会为了赚钱让李旭接受什么潜规则,那些女孩子敌视欣欣也不能做什么,而且她刚刚不是说了吗,除了国家和法律,谁也不能制裁她,她应该什么也不怕。”
  赵欣既然决定和李旭在一起,当然会接受李旭的一切,也包括会有很多女粉丝的情况,反正她又不是演员,就算被成千上万的女生敌视,也不影响她的生活。
  赵欣可以无视不相干人的意见,但身边人的意见,她却不能无视。
  刘哲的剧组马上就要进入招募演员的阶段,他害怕又被投资方塞人,就打电话来试探赵欣的意思。
  赵欣无语地说道:“刘导,你但凡像我一样成天凶这个凶那个,谁敢往你的剧组塞人,不管谁来说情你都不要答应。”
  刘哲问道:“就是跟你合作的那个星力工作室也不行?”
  赵欣合作所有艺人的合同都是走的星力工作室,不过赵欣跟邓威早就有分成约定,她当然很有底气。
  “刘导,给你一点建议,得罪别人不要紧,要么你给人家必须得罪的理由,要么就强势得让人家害怕你,这样的话,谁也不会事后诋毁你,谁也不敢随便招惹你。”
  刘哲知道赵欣是在内涵他为人处世的方式,之前被资方诋毁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做法有问题。
  “我知道了,公开面试,行就上,不行就让他们滚蛋。”
  赵欣这才笑了,“不管你选谁的艺人,星力都可以得到利益,邓总怎么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生气。”
  赵欣不在意一点蝇头小利,有些人却只盯着眼前的利益。
  小品比赛这个节目一早就跟芒果台借主持人,不止是普通想要参赛的选手觉得这个节目可以让自己爆红,已经在圈内有一定知名度的主持人也知道,为了这个机会,有些人就不择手段了起来。
  小品节目新颖的网上报名方式只能算是小轰动了一把,某某主持人为了争取到这个比赛的主持人大打出手,媒体为了博眼球,还标题党地写了贿赂和情/色交易等词语挂钩,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新旭管理层内部已经烂透了,可是这些事都是在芒果台内部发生的,跟新旭没什么关系。
  鲍然都快没脸面对赵欣了,因为这事她要负主要责任。
  芒果台有很多主持人,能出头的也就那几个,其他人只能算是脸熟,既然入了这行,谁不想出头呢,得知新旭的节目要选主持人,一时间就有很多人找鲍然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