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第93节
  白黑渐变的纱裙汲取灯光的精华,流光溢彩,璀璨如星河。
  束起的肩带凸显姣好的肩颈线条,过裆玉臂拉出修长流畅的美感,裙摆承载着满屋的光华,她负着手,缓缓走向轮椅。
  音乐单曲循环,奇妙地契合她的每一身行头。
  古怪精灵,青春洋溢,优雅初熟,都是她。
  so live for the nights we won't forget.
  live for the memories we haven't made yet.
  turn up the love, fall into it.
  this is our life, no regrets.
  商宇视野周围黑糊糊的,只剩下这道明亮的光影。
  元灿霓忽然给地上电线绊一下,险些摔倒。
  “小心——”
  商宇撑着肘拐起来,趔趄一下接住她,或说只是没被她撞倒,勉强稳住身形。
  元灿霓舒出一口气,朝他笑,双眼星光比裙子更耀眼。
  “哥哥,你还记得这条裙子吗?”
  商宇当然记得。
  这是他特意托奶奶送去元家给她的成年礼,哪怕绝交,依旧担心她没有像样的礼服出席。
  心情真是窝囊又真切。
  成年礼成为高三唯一鲜亮的记忆,每一个学子都希望盛装出席,为青春留下深刻的一笔。
  但活动照片里的元灿霓,穿的是一条朴素而陌生的长裙,全靠年轻撑起气场,不至于黯然失色,但总令人遗憾没展现出潜力。
  她本可以更出众夺目。
  一如现在。
  元灿霓瘪了瘪嘴,“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扣下,我当年没有拿到……”
  商宇一手撑拐,一手扶着她的腰,摇头,“现在也不晚,还合身吗?”
  她重重点头。
  他笑,“那就好。”
  “好看吗?”
  “很美,比裙子更亮眼。”
  她的眼里浮起湿润的光芒。
  “我也要给你‘补’一份成年礼。”
  “嗯?”
  元灿霓掏出一直背着的手,掌心托着一个半旧不新的小盒子。从磨损程度来看,商宇成年多少年,它便闲置了多久。
  看他单手不便,她便替他打开。
  盒子的外观并不陌生,甚至内容他也并不意外,只是惊奇那份难以解释的巧合感。
  钢笔从当年的崭新沉淀成了经典,伴在一旁的手札也从新白熬成了旧黄。
  商宇单手展开,修长的手指足以抻平短短的纸条——
  商宇哥哥,
  18岁成年快乐!
  happy birthday!
  你就要去美国上大学了,我要是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
  好舍不得你哦。(哈哈,骗你的!^_^)
  祝你国外学业有成,过得开心!
  ps:无奖竞猜,你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吗?
  卷末附着的那朵五瓣蓝色小花,商宇几乎不用细看稍有辨识难度的花体字,便知其名:「勿忘我」。
  他怔怔望住她,“你明明准备了礼物,是不是?”
  时隔多年,元灿霓依旧难堪地点头,为当初的含蓄与执拗,也为白白蹉跎的年华。
  “傻霓霓!”
  商宇单手揽她入怀,拥紧质感柔软的纱裙与腰肢。
  “你当年怎么那么傻,”他语无伦次,哪怕知道曾经错过,远没料到还有更早更严重的偏差,“我也傻……我们都傻……”
  情窦初开的年纪,朦朦胧胧的试探,懵懵懂懂的体悟,谁又能做到坦率自如。
  元灿霓浅浅呜咽,“幸好现在不傻了……”
  既悲又喜的情绪淹没他们,抛弃笨拙的安慰与反省,本能支配大脑,分不清谁先主动,或许同时而发,元灿霓和商宇拥吻彼此,交换和收汲对方的一切。
  这一枚吻不及初吻的青涩,却历久弥新,热烈如分别的夏季,清冽如重逢的秋天,真实如此时此刻。
  商宇轻搡她一下,他们踉跄到梳妆台边,台面上她自己和bjd娃娃的瓶瓶罐罐摇摇晃晃。
  元灿霓给翻了面,手腕支在台沿。
  梳妆镜和旁边的落地镜呈90°摆置,映出他们的双重影像。
  拉链划拉到底,敞露两块优美的蝴蝶骨,他支拐弯腰,鼻息给她的后背敷上异己的温暖。
  裙腰拦住了他往下的轨迹,所幸裙摆不至于太蓬松。
  商宇揪着纱裙,咚然单膝跪地。
  元灿霓给吓得心脏猛抽,扭头关切道:“没事吧?”
  只见商宇默然。
  落地镜出现新奇的一幕,层层薄纱拱起,淹没他的大部分白衬衫,只留皮鞋、黑袜和半截库管在外。
  他们连接成一种传说中的神圣动物。
  人马。
  他扶住的那支肘拐成了神杖,泛着刚黑的神秘光泽。
  景象虽奇异,感受却分外熟悉。
  商宇熟练地触到潮润的蕾丝浪底,勾到一旁,勒住质地不亚于她小肚子的半球。
  他依旧灵动,她依旧水灵。
  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稍显拥挤。
  呼出的鼻息扑回脸上,敷红了双颊,濒临缺氧给予商宇一种窘迫又新鲜的快乐。
  元灿霓情不自禁撇开双膝,为他赢得一片空间,不至于那般逼仄。
  酣适感一波接一波,如潮汐,如洪流,节节激越。
  骨头出现危险的消融感,撑不起自己,她几乎跪地,脚趾抽筋,勉强站立。
  商宇忽然出来,支着肘拐颤晃起来,扶着她的髋骨,附在她耳旁,将她下面的味道搬迁到耳垂。
  她扬起下巴,贴过去,试图褫夺他的体温。
  商宇声音压抑着贪望,又不乏调侃,“霓霓,还记得动物园的猴子吗?”
  元灿霓僵了僵,以前怄气时开玩笑,后|入才肯原谅他,故意道:“你要当猴子吗?”
  “我只当元灿霓的商宇。”
  商宇三两下掀起裙摆,臂弯潦草托着,金属扣叮当作响,短短拉链划开,赦免自己。
  在落地镜照不见的裙摆与衬衫的暗处,与她亲昵地融合。
  元灿霓不由前扑,不小心在梳妆镜上呵出一片蒙蒙白雾。
  快乐填充了她,她又不断吞噬快乐。
  领口猛然豁开,两颗顽皮的跳跳球溢出,跟随主人的节律颠动、模糊。
  但她不难感受到还没100%融合,镜中的商宇仍保留一丝的自持。
  她不敢后坐,怕撞倒他。
  目光在镜中乍然相撞,他们过电般心有灵犀。
  商宇亲了亲她,低声说:“你别动,我来。”
  “……”
  元灿霓怔了怔,略显担忧。
  只见商宇静立着,忽地松开肘拐,金属棍铮然落地。
  她的一侧膝盖给抬上桌面,他稳扎下肢,一边扶着她的髋部,一边握住她的脚踝,慢慢纵|送,像正常男人对女人,像正常情侣和夫妻。
  惊喜滔滔而来,淹没了元灿霓。
  “哥哥……”
  商宇抢过她曾经的台词,“别说话,感受我。”
  她愿意静候,成就他的主动。
  他愿意主动,配合她的正常。
  元灿霓就如直立行走的能力,商宇曾经失去,曾经无法感知,如今终于收获失而复得的双倍惊喜。
  岁月不再滞重,回忆不再苦涩,只有灵魂依旧轻盈,感情依旧甜蜜。
  他勾过她的下巴,含笑亲住她,在同一刻引领她一起体会痉|挛般的美妙与自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