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善狐仙解除禁制
  「为什么要扮成大姊吗?」胡媚嵐掩口一笑,用血爪刃指着胡媚雨,说道:「因为我大姊失踪已久,二姊才篡了位,并意图攻佔幽冥城,我不愿让她继续作恶,就假扮成大姊,吓她一吓。」
  「姑娘愿意改过迁善,甚好,甚好。」观音娘娘讚许地说道,也不叫她妖孽,改口叫姑娘了。
  孟乔听了,心中也十分讶异,暗想:「胡媚嵐暗中相助我们,这件事恐怕是真的,不然峻文和小雪他们,怎么得以脱困呢?躺在地上的这位,恐怕没那么好心。」脸上笑意更显,说道:「你暗地帮助我们荡平叛乱,放心,你的属下我们不会加害,到时候各自放他们回部落。」
  「多谢孟娘娘。」胡媚嵐微笑谢过孟乔,回头对数千黑衣仙说道:「胡媚云失踪多时,胡媚雨又已是我的手下败将,诸位受她们二仙蛊惑,意图和阎君为难。经过这几个月的大战,各位能活下来相当不易,我……不忍你们继续丧命,今日一别之后,你们就各自回到部落,安分修练,不要再想叛乱的事,行吗?」
  一眾黑衣仙听完胡媚嵐的劝告,心里都想着:「胡媚嵐一心念着我们的安危,不愿我们丧命,相较于胡媚雨,可明理多了。」又看她眼眶泛泪,显是真情流露,便异口同声地答应,欢呼雷动,当中有几个男狐仙开口问道:「那三小姊呢?跟我们一起回灵狐族部落吗?」
  「嗯,当然囉。」胡媚嵐微微一笑,又对孟乔说:「孟娘娘,从今往后,化灵极再也没有流沙三媚为恶作乱,请您和阎君放心。」
  孟乔微笑頷首,突然想起晕迷的柯语霏,于是笑问:「胡媚嵐,你能否帮一位人间姑娘瞧瞧,看她是中了什么禁制?她已经昏迷好久了。」
  「当然可以,请哪一位带路呢?」胡媚嵐立即应允,随三护法菩提来到莲花座旁,由菩提独自上座,将柯语霏小心地抱出来,交给胡媚嵐查看。胡媚嵐一翻开柯语霏的眼皮,便叹道:「这是流沙三媚独创的瞳幻之术,非我姊妹不可能施用,小女子立刻帮她解除禁制,静养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用手翻开柯语霏的双眼,与她四目交接。她瞳仁中的碧绿,逐渐转为墨绿,掺杂着些微红丝,又流过几瞬黑白色彩,与墨绿色混合,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除了碧绿以外的色彩尽数退去,只留下她眼珠子本来的顏色。
  胡媚嵐抹了一把汗水,笑道:「孟娘娘,柯姑娘已没有大碍,睡一觉起来就好啦。」
  孟乔和曾峻文等三位凡人在旁守候,皆提心吊胆,也不知柯语霏能不能如期获救。听胡媚嵐如此一说,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曾峻文和胡媚嵐再度相见,心中有苦有乐,想问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但一想到季巧庭就在身边,胡媚嵐又没有要和他寒暄之意,只得将话吞回腹中,自己胡乱猜测。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胡媚嵐虽然未和他谈话,却对他眨了眨右眼,微微一笑,眼中除了一贯的媚意和狡黠,还带着深深的歉意。他激动之下,差一点就要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最后理智却战胜了感性,只微微点了一下头,把满腹的感动和忆念之情,全部留给了自己。
  三位凡人留在莲花座旁照顾柯语霏,胡媚嵐再深深地看了一眼曾峻文的背影之后,便对孟乔正色道:「孟娘娘,小女子要解散流沙三媚和情依宫殿,胡媚雨必定要搞破坏,今日小女子便趁机将她除掉,以绝后患,同时为大姊报仇,望娘娘等不要插手。」
  孟乔沉吟了片刻,寻思:「虽然胡媚雨作恶多端,带头造反,但她如今完全丧失反抗之能,要让她血溅当场,似乎有些不忍。」又看胡媚嵐面色坚毅,手持锋利无匹的血爪刃,等待她答允,又想:「我身为城主夫人,不杀几个首恶,以敬效尤,恐怕对夫君的长久统治不利。」于是点头答应。
  胡媚嵐得了孟乔的应允,心中一阵宽慰,步伐加大,不一会儿就回到战场中央。
  李南彻在东北方向昂然挺立,还在低声咒骂着妖狐,一会儿又问夏荷到底在哪里,芙蓉于他身旁,完全不受影响,锐利的芙蓉乌翅鏜横在他胸前,所幸他倒算是安分,没有动手跟芙蓉打起来。
  「姑娘,本座有一个问题想请问。」观音娘娘双手合十,踱到胡媚嵐身旁。
  「嗯,问吧。」胡媚嵐漫不经心地回话,目光所落之处,正是胡媚雨躺倒的位置。
  观音娘娘笑道:「为什么血爪刃会在姑娘手上?还望你说明一下来龙去脉,以释眾神仙的疑虑,既然孟娘娘已经答应不为难诸位,必定不会食言。」
  胡媚嵐向观音娘娘福了一福,正要开口,不料一股强劲的掌风,突然从脑后袭来,胡媚嵐心下大骇,本能地回过头,运起「流沙掌」反击,嘴上喝道:「二姊,你休要执迷不悟!」
  胡媚雨安安静静地躺在雪地上,一时眾神仙皆忽略了她,让她得以暗中累积能量,她胸口被掌力震伤的地方仍疼痛异常,知道被流沙掌击中,不魂飞魄散也得重残,对胡媚嵐的姊妹情谊早就断绝,累积到十成的能量,便孤注一掷,运起流沙掌,灌饱了全身的能量,趁胡媚嵐背对着她,露出破绽,猝然发难,掌力击向她的后脑。
  胡媚嵐刚回过身,挟着狂劲的掌风已经将她全身笼罩,她只得作困兽之斗,全力推出一掌,打中胡媚雨的胸部,自己却也不免被掌力击中前额。胡媚雨煞不住脚,往前一扑,趴在地上,三个弹指过后,七孔喷出鲜血,身子慢慢僵硬。胡媚嵐也硬接了她的全力一击,霎时天旋地转,连吐了好几滩血,抱住后脑杓,面色极度痛苦,嘴角又有淙淙鲜血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