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延续千古的情仇
  吼!
  一头三眼凶兽划破长空,地上多了一具幼小的尸骨,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天地间……
  世俗上高峰上,林小天双眼赤红,浑身颤抖,望着眼前这一幕,他的脑中不觉就印出圣体一脉遭劫的画面。
  太相似了。
  “好了,咱们也该上路了,这场大劫只是开始。”疯老头似乎看出了林小天情绪不稳,挥手间,几人就从原地消失。
  开始?这意味着什么?还有更残酷的吗?
  “前辈,能不能告诉,这一是为什么,难道就没人管吗?”
  林小天愤意难消,浑身都在颤抖,他亲眼看到一女孩化成尸骨,那可还是一个孩子啊,理应过着天真无邪的生活,就那么凋零了,这是何其的不公。
  “天地牢笼,法则无情,想改变这一切,除非超脱这片天地。”疯老头无喜无忧,修行到他这一步,许多东西都看淡了。
  “什么是天地牢笼?”林小天细心请教。
  “唔……这么说吧,你可以把这片天地看成一个囚牢,而处在里面的,只是一群任人收割的食材。”疯老头淡淡开口。
  “什么?”林百云震撼,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她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囚牢,宛如牲口般被人养着,等肥了再杀吗?
  “就是你们理解的那样,不过你们放心,他们会留下种子,待下一世收割。”疯老头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平常的事,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啊……”
  林小天发狂了,他终于明白了历史为什么会断层,一切的源头都来自那些恐怖生物,所谓的大劫,只是动乱发起者的一次收割,而每一世覆灭后,他们会控制一些种子,让他们再次繁衍,待足够昌盛时,又来收割。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林小天眸子猩红,即便不属于这一世的人,但他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有着深厚的感情。
  “小家伙,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吗?”疯老头蹙眉,有些不耐。
  “请前辈告知。”林小天很想弄清这些事。
  疯老头沉吟了下,凝视着林小天两人,道:“长生。”
  闻言,两人连连后退。疯老头说过,他的目的也是长生,而动乱的始佣者也是追求长生,不能猜测,眼前这个恐怖老头的身份。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林小天喝问。
  “你放心,我的路和他们的路不样,他们想集众生之力,勘破长生,曾经我也试过,不过没成功就放弃了。”疯老头解释。
  “你这个侩子手。”林小天咬牙切齿,没想到疯老头也参与过,并且还说得这般轻松,让人目眦欲裂。
  “小家伙,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明白,等到了那一天,或许你会和我们一样。”疯老头斜睨。
  “你放心,我是不会变成你们这种魔头的。”林小天冷哼。
  “那就示目以待,前提是你能走到那一步。”疯老头若有深意的看了眼两人,旋即以绝世大法开路,宛如打开了一道时空之门,天地不能束缚,连通着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时空之门中,林小天紧闭着双眼,他不敢睁开眼,因为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灭世惨案,怕控制不住情绪。
  林百云倒是看得很开,一双大眼悲悯的望着外面,不时微微叹息。
  很快,几人来到一座古墓前,道音隆隆,无尽的符文缭绕在大门上,宛如一个仙门。
  “这里是……”林小天与林百云震惊的望着四周。
  “没错,这里就是风林县的地底,也是你们圣体一脉的尘封之地。”疯老头说。
  “风林,风林,这是巧合吗?”林小天默念了两遍这个地方的名字,总感觉有些蹊跷。
  林百云秀眉紧蹙,半晌后,忽然睁大了眼,盯着疯老头,道:“你是风族的人?”
  她的惊呼让林小天一愣,风林县,有一个神秘的风族,而圣体一脉的祖地也在此地,其中一些秘密似乎也呼之欲出。
  “小丫头,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不错,我正是风族的人。”疯老头惊讶的望着林百云。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叛徒。”忽然,林百云瞪红了秀眸,额骨上两颗古圣星熠熠发光,滔天的气机弥漫出来,让整个地方都颤抖不已。
  “叛徒?公主,难道当年你忘记你父亲是怎么说我的吗?”疯老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林百云。
  两人的话让林小天一惊,疯老头叫姐姐为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冥冥中,他感觉事情好像不是自己那般想的。
  “当年的事不要再提了。”林百云一身冷清,银牙紧咬,经过此次冲击,尘封的记忆松动了,将千古前的事都想了起来。
  “公主,我们分隔了一个千古,难道你真那么绝情?你知不知道,为了当年那个承诺,我不惜堕落成魔,为的就是与你一见。虽然我早就发现你出世了,但你的记忆一直没恢复,所以我就一直守着你……”疯老头脸上泛起痛苦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小天发飙了,弄了半天,这个疯老头的身份好像还与圣体一脉有关,怪不他知道自己是圣体一脉的后人。
  “弟弟,这个人叫风林,是千古前圣体一脉的朴族人。”林百云玉容冷冽,将疯老头的身世一一道出。
  圣体一脉,千古前为一个皇族,麾下有无数朴族依附,而风族正是其中一员。疯老头是风族的绝世天娇,曾得到林百云的青眯,两人险些私奔。
  但这场姻缘被人皇阻止,并严厉打压了风族,原因很简单,圣体一脉不能外嫁,更何况是与仆族通婚,将会引来无尽笑柄。
  事后,林百云也从儿女情长是醒悟过来,狠心的拒绝了风林。但他一直没死心,故,被人皇将这一宗族放逐了。
  而今,所有事情似乎都变得简单了。
  风族被放逐后,正好躲过了那场灭世大劫,残喘千古,风林这个天娇自然成为了绝世强者,在后世创下神秘的风族。
  而林百云出世后丧失记忆,故此才一直默默的守护着他,这也解释得通,以林百云一个女子,就能傲然在南川省,其中应该有这老头的暗中协助。
  “我想风林县,也是你命名的吧?”林小天冷笑,以前他还以为疯老头真达到无情无欲的境界了呢,现在看来,还差了许多,之所以一直不敢对姐姐表露心声,或许是担心被发现他入魔后造成的杀戮。
  “没错,我虽成魔过一段时间,但后来醒悟了,那是一条不归路,于是在后世帮人重振家园,人们为了祭奠我的功绩,便以这个地方为名。”风林一脸希翼的望着林百云,看得出,这也是一个多情种。
  “你做的不过是为了洗去你的罪孽吧?”林小天撇嘴。
  “你以为我们愿意造成这么多杀戮吗?”疯老头宛如换了个人,神色中的痛苦溢于言表。
  修行他们这一步,堪称人生绝巅,但终究还是无法摆脱凡人的宿命,会被时间斩去所有。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夺取别人的生命精华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以求堪破长生。
  “修行修心,你们已经完全丢失了自我,丧失了自己的灵魂,还想堪破长生,做梦去吧。”林小天一盆冷水浇下。
  天道无情,人却有情,他坚信,想要打破这片天地,依靠的不是外物,而是自身,这是林小天的信念。
  同时,他也阵阵心底发寒,这一纪元传承了无数世,造就了多少绝巅强者?那些人为了自己能长存,要夺走多少人的生命,不可想象。
  “所以,我找到了另一条路。”风林话锋一转,道:“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就收手了。”
  “你就这么确定?”林小天不解,圣体一脉的事,林百云几乎都告诉过他,没听说这可以堪破长生的东西。
  而林百云也迟顿了下,冷冷的看着林风,道:“那场大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提前被人皇送进了生死之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知道的大劫还是林小天告诉她的。
  “千古前的大劫让圣体一脉尽数凋零,不过人皇却在悲愤中突破了,战胜对手,登临到另一界。”疯老头瞳孔发光。
  圣体一脉,拥有得天独厚的战血,在各种极境中突破,这一点,林小天对此深信不疑,当然,更多的则是兴奋。
  “你的意思是,在祖地中有他留下的传承?”
  疯老头的用意已经不言而喻了,既然人皇突破了人道,一定会留给后人什么东西,这是人之常情。
  “你潜伏在风林,为的就是验证这一切?”林百云神色清冷,这个人已经完全不是当成她钦慕的那个人了。
  “我活着有两个目的,除你之外,你觉得我除了研究长生,还有其他意义吗?”疯老头叹了口气。
  为了等林百云,他不惜借亿万生灵的生命精华维持寿元,到头来只换回冷漠相待,这一刻,他的心也冷了下去,一心追求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