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试身手
  稚子初出,牛刀新试,问疑症几何?
  圣手妙伸,绝学众服,叹神医无双。
  只见高诩丹不慌不忙,从容取出活磁石一钱,芒硝二钱,并将二者研成粉末,然后吩咐凝露:
  “露儿,赶紧去取些熟猪油和蜂蜜来。”
  这时,孩子的父母已经抱着哭闹的小孩到了药铺,凝露赶紧将他们安顿好。
  而此时药铺外面站满一大群围观人群。
  “稍等,马上就好!”只见高翊丹用刚才的粉末,加上蜂蜜和熟猪油仔细调匀,让孩子服下。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辰,孩子大便,拉出个核桃大小的便球,表面光滑无毛刺。高翊丹找来个木棍拨开来看,果然发现了误吞的那枚铁钉,孩子的母亲喜不自禁地说:
  “小儿吞下的正是这颗钉子,这大夫是神医啊!”
  孩子的父母连连道谢,感激不尽。围观人群中有人问高翊丹这其中奥妙。
  高翊丹解释说:”刚才所采用的芒硝、磁石、猪油、蜜糖四味药,其中芒硝是泻药,但芒硝若没有吸铁的磁石就不能跗在铁钉上;磁石若没有泻下的芒硝就不能逐出铁钉。猪油与蜂蜜主要在润滑肠道,使铁钉易于排出。而且加了蜂蜜口感更好,小孩子更容易服用。这四种药相互作用,同功合力,缺一不可,裹护铁钉从肠道中排出来。”
  “高见!”“高见!”众人听后纷纷鼓掌称赞,很快,“林丹妙药”的名声便传出去,人们有个头痛脑热也都自然走进“林丹妙药。”
  高翊丹还常常不辞劳苦,走很远的路出诊,有次出诊回来时日已偏西,走在半道上的他遇到一个送葬队伍。见几个人抬着一口新棺材从身旁路过,后面跟着一个老婆婆哭哭泣泣好不伤心。
  当队伍走过后,高翊丹发现路面上滴有鲜血,于是朝棺材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鲜血正是从棺材里流出来的。
  高翊丹赶紧小跑两步追上去喊道:
  “等等,婆婆,我能问下死者是您何人吗?”
  “棺材里躺的是我那苦命的儿媳,和还未谋面的孙子啊!呜呜呜!”提了老人家的伤心事,老人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赶紧停下!我是大夫,能让我检查下么?”
  “人都死了,你还来打搅她干什么?”一个男人悲伤中带着怒气责问道:
  “人死了流出的血是乌黑的,而这棺材里流出的是鲜血,说明她还没有死,赶紧开棺救人!”高翊丹着急地说:
  “快停下,快停下!”老婆婆一听此言,赶紧命人停下棺材,打开棺木,高翊丹命他们赶紧把棺中女子抬出放在棺盖上。
  原来此女子因难产,孩子还没生出来便大量失血,昏迷了一天一夜,家里人以为她已经死了,便装进棺材准备去入土为安。
  只见高翊丹从医药箱里拿出银针来,在女子心胸附近扎了一针,奇迹就在这时出现了,针还没有拔出,就听见“呱呱呱”传来孩子的哭声。
  老婆婆大喜过望,帮着将孩子接生,还是个胖乎乎的男孩。
  高翊丹又让女子的丈夫去邻近人家弄来热水,将一包药粉给产妇服下,嘱咐派人跟他去药铺抓药。在他的精心治疗下,那产妇随后也醒来,接连吃了他几副药后居然康复。
  事后那产妇得知自己死而复生,高大夫一针救下母子两条命,便亲自用红布绣了“妙手仁心”四个字,裱好后和丈夫一道,提了满蓝子的红鸡蛋,婆婆抱着孙子,一家人兴高采烈的来“林丹妙药”致谢,对高翊丹是感恩戴德。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林丹妙药”的医术高明,妙手仁心传遍整个金陵城,前来寻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高翊丹发现凝露是个可塑之材。她不仅聪明伶俐,虚心好学,尤其细致入微,这是一个医者最难能可贵之处。
  于是高翊丹有意栽培她,让她有空就看医书,并且在日常有患者时,都让她现场观摩,等患者走后,再向她提问,这样一来,凝露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但她却感到比在王府时充实得多。
  这天,药铺来了一位神色凝重的长者,凝露赶紧上前招呼。
  “老伯,您请坐!请问您是哪里有病痛吗?”
  “据说你们的高大夫医术不错,我就不信了,人呢?跟我走一趟吧!”
  长者一开口,凝露就发现他有点来者不善,于是更加小心翼翼,赶紧朝里屋喊道:
  “高大哥,快出来,有患者!”
  凝露给长者端来茶水,轻声问道:
  “老伯,先喝点茶,是您家里有人生病了吗?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高翊丹匆匆走了出来。
  那长者不接茶水,见到高翊丹只把眉头皱了皱,嗡声嗡气地说:
  “这么年轻!你就是传说中那位医术高明的高大夫?”
  高翊丹抱拳道:“惭愧,在下正是高翊丹。”
  “说得神乎其神,要真治不好病,看你如何交待!拿起你的家伙什跟我走吧!”
  “好,我这就跟您走,您一路可否为我讲讲患者的症状?”
  凝露一听高翊丹要出诊,赶紧将他的药箱提过来。高翊丹背着药箱就出发了。
  见二人走远,林婉儿撑着腰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
  “露儿,这是个什么人?我在里屋听着他似乎不太好惹?”
  “我也这样认为,此人应该来头不小,不是个达官贵人,就是个村头地霸,问他谁病了他都不搭理我。”
  “但愿是福不是祸!”林婉儿一脸担忧地轻声说。
  “婉儿姐,你别担心,高大哥医术高明着呢!”
  走在前面的长者这才开口:
  “老夫是吴县太爷家的管家,我们县太爷的掌上明珠,千金大小姐病了,请了不少大夫,也吃了不少药,就是不见起色。现赏银千两,欲寻那能救治之人。”
  “小姐患了什么病?有何症状?”
  “就是不知小姐患了何病,所谓的名医神医来了不少,没人治得了小姐的病,县太爷非常生气。下令从今往后,再有所谓的神医却治不了病,统统扔进大牢,以至街上再也没有神医了。这些人也真是,治不了病自称什么神医,害我们也跟着受罚。”
  “可是在下并没自称神医啊!”
  “你是没自称,可是百姓在传啊!县太爷反倒把老夫训了一顿,说怎么有神医不请来。”
  “您还是介绍下小姐到底是什么症状吧!”
  “我们家小姐年芳十五,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性情温雅,上门提亲的人踏破门槛,谁知从三个月前开始,生了一场怪病,从此小姐便久卧病榻,容颜一天天枯槁,活活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人说小姐是撞了邪。”管家说着说着,红了眼圈。
  “我和你犯得着说这些吗?还不是与一般庸医无二!”
  “我不敢说保证能治小姐的病,但至少也要尽力。”高翊丹相信是遇上了疑难杂症。
  说话间,到了县太爷府上。由于小姐病情严重,医者一律直接被领进了小姐闺房。
  当高翊丹第一眼看见躺在病榻上的小姐时,内心的确被震撼到。
  这哪里像个花季少女?倒像具干枯的木乃伊,脸色腊黄,眼窝深陷,嘴唇皲裂发白,口腔溃烂。由于眼下正值夏季,虽然盖了薄毯,依然遮不住腹部的隆起。
  难道有孕?这是高翊丹的第一反应,但他没有这样说,毕竟人家是未出阁的千金大小姐。更何况在号过脉后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能给我讲讲小姐发病前后的经过吗?”
  “我是小姐的贴身丫环鸢儿,小姐在一个月前身体还挺好的。刚开始时是饭量变小,胃口不好,然后喊腹痛,恶心,呕吐,吃了大夫开的药也无济于事。后来渐渐就下不来床,眼下病得越来越重,几乎已经绝食。无数大夫来瞧过,都说没办法医治了,鸣鸣鸣。。”丫环说着竟哭了起来。
  “先别哭,还记得小姐在生病前那段时间,每日饮食是什么样的?”
  “那时饮食也还正常,没什么特别的。”
  “你们小姐平时只爱吃肉,不爱吃青菜对么?”
  “对,小姐打小都只爱吃肉,不太喜欢吃青菜。大夫您这也看得出来?”
  “小姐还爱吃瓜子!”突然有个小丫环插了句嘴。
  “不要瞎说?”鸢儿训斥着那小丫环。
  “小姐爱不爱吃瓜子,这个问题对治病很重要哦,你们还是赶紧说实话吧!”高翊丹见状,赶紧说道:
  见一旁的管家当没听见的,鸢儿这才说:
  “其实她说的是真的,小姐确实爱吃瓜子,常常以瓜子当饭吃,就因为老爷不允许多吃,小姐便常常偷着在房里吃,因此我们也不敢说。”
  “瓜子壳都还在床底下呢!”那小丫环又说了一句,被鸢儿使劲瞪了一眼。
  小丫环不服气,二话没说,机灵的爬进床底下,拖出一只木盆来,装了满满一盆瓜子壳。
  “天啦,这都是你们小姐一个人吃的?那为何要把瓜子壳藏在床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