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欲念与占有
  在跟贺森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我曾对他说过无数遍喜欢,在最近的这几天,贺森对我这份喜欢也发出过无数次质疑。
  这要是换作往常,我一定不会承认,而且,我一定会跟贺森说,我喜欢他,很喜欢。
  可现在,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虚伪的说这些,别说贺森了,就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我回头,跟贺森对视,挑开红唇,“那些喜欢,都是假的。”
  我说完,贺森枕在脑袋后的手像是颤了下,但等我仔细瞧,却发现他没有丝毫异常,像是我自己看花了眼。
  我话落后,贺森久久没回应,过了约莫五分钟左右,手臂一伸,扯过我手腕,直接把我拽至身下,倾身压上,声音低沉,“骗我?嗯?”
  我无言,紧抿唇角。
  在这个时候,我如果说出一直以来只是把他当替身,会不会很残忍?
  我出神,贺森低下头,咬在我唇边,一开始只是轻轻的啃咬,像是在调情,最后像是发了狠,疼到我蜷缩身子想退缩。
  “需要我给你多长时间?”
  一吻落,贺森头稍稍抬高些,跟我约莫保持着二十公分的距离,发问。
  “什么多长时间?”我狐疑,不解。
  “需要我给你多长时间,你才能忘了他?”贺森缓缓回话,戏谑的眸光落在我脸上。
  “贺森,你是不是……喜欢我?”我磕磕绊绊,问。
  听到我的话,贺森唇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让人瞧不出他的真实表情,“你说呢?”
  我,“……”
  老实说,我不知道。
  贺森这样的人,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即使我们俩在这三年来经常缠绵在一张床上,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哪一刻是真实靠近过他的。
  贺森的问题,我最终也没能回答上来,在我失神的片刻,贺森起身,整了整身上微皱的衬衣,“起床吧,让去陪爸妈坐会儿。”
  我看贺森,唇角动动,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上来。
  陪爸妈坐会儿?
  我发现贺森在称呼老白跟姜女士爸妈的时候特自然,就好像他真的是老两口的女婿似的。
  刚刚才被贺森狠厉的咬伤唇角,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乖乖起床,乖乖洗漱。
  等一些收拾妥帖,在我们俩即将走出房间时,我脚下的步子停了下,侧头看着贺森小声问,“贺森,如果我们俩离婚,你会真的迁怒白氏吗?”
  我话落,贺森低头看我,眼眸里满是宠溺,一只手落在我头顶轻轻揉了一把,就在我以为他这副神情是准备说出‘怎么会’的时候,却听到贺森温温润润的说了句,“聪明的女孩,怎么总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如果咱们两离婚,蓉城就不会有白氏了。”
  我,郁结。
  贺森说完,一只手亲昵的落在我腰间,“乖,下去陪陪爸妈。”
  什么叫笑里藏刀?贺森这副德行就是了!
  我们俩并肩下楼,老白跟姜女士不知道正在说什么,只听到老白说:“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天的伤春悲秋,现在有什么不好?小贺难道不如那个人?”
  “不是说小贺不如那个人,洛洛是我生的,我太了解她,她心里要是惦记着谁,她……”姜女士正说着,一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白鹤堂轻咳两声,“咳咳,婶婶。”
  姜女士醒悟,略带尴尬的回头看走在台阶上的我跟贺森,“休息好了?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贪睡,还得需要人家小贺迁就你。”
  “妈,您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贺森回应。
  贺森话毕,姜女士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好感。
  我跟贺森走到沙发前落座,姜女士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贺森的家庭情况,我在一旁听着,无感。
  “小贺,听说你爸早些年是车祸去世的?”
  “嗯,在那场车祸里,去世的除了我爸,还有我哥哥。”
  “小贺你还有哥哥?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嗯,我哥随我妈姓,打小就是被定好要继承我外公遗产的,所以,对外没提起过。”
  我对贺家的事,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现在那个继母还有他那个便宜弟弟,但也仅仅是在贺老爷子的葬礼上见过一面。
  我出神,姜女士不知道怎么开始用纸巾抹眼泪,“也是个可怜孩子,妈从小生病没了,爸爸跟哥哥又车祸,剩下个继母有什么用。”
  姜女士边说边哭,最后哽咽。
  从我有记忆开始,姜女士就是这性子,柔柔弱弱,如果遇到委屈,哪怕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哭哭啼啼很久。
  “小贺,以后啊,这里就是你家,没事就常回来,回头你把你喜欢吃的菜告诉妈,妈给你做。”姜女士拉着贺森的手,宛如看到了自己的亲儿子。
  “谢谢妈。”贺森接话,一脸的真诚。
  看着姜女士跟贺森‘温馨’的画面,我实在是有些觉得拧巴,起身,往厨房走,“我去切点水果吃。”
  我提步,白鹤堂也随之起身,“我去帮洛洛洗水果。”
  我跟白鹤堂一前一后走进厨房,我随手从冰箱里取了个橘子剥着吃,白鹤堂在一旁挽着袖口洗水果,“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我扔一瓣橘子进嘴里,边嚼边问。
  “后悔招惹了贺森啊!”白鹤堂回头看我,“那可不是个善茬,你原本只是把他当替身,现在却跟他稀里糊涂结婚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离婚呗!”我回答,把手里剥下的橘子皮一个抛物线扔进垃圾桶里。
  “离婚?”白鹤堂彻底转回身子,“洛洛,不是哥给你泼凉水,像贺森那样的男人,他不想离婚,你觉得你能离得了?”
  “他为什么不想离婚?”我双手环胸,剔白鹤堂一眼。
  白鹤堂忍俊不禁,“洛洛,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糊涂?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贺森看你的眼神里写满了欲念跟占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