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在乎的与不在乎的(上)
  当莫然吐出复仇两个字后,那无处不在的愤怒,就如苏醒的巨兽一般,又开始了涌动,而且…还夹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尽管这些愤怒只是漫无目的的涌动,但是在场的诸人都不好受,因为这些愤怒实在太恐怖了,似乎只有在莫然手中,愤怒才会展现出真正的面目。
  许久之后,莫然才平息了涌动的怒火,使一切回归于平静。
  直到这时,布鲁斯团长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道:“冕下,您是准备征服林海位面,还是准备……”
  虽然有些话,布鲁斯没有说出口,但诸人还是知道他的所指。
  想要平息不朽强者的怒火,即便是毁灭位面,也亦非不可,何况莫然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不朽者的层次。
  所以在布鲁斯提出了疑问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了莫然,因为他的抉择,将会决定一个高级位面的命运。
  面对众人的目光,莫然倒是非常平静:“我会亲手砍倒世界树,生命树也一个不留,给我全部砍倒,至于林海位面的精灵……”
  莫然沉吟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
  “一次机会?”
  “是的,一次让他们活下去的机会。”说完,莫然就转头看向绮丽,问:“你能解决林海精灵的生育问题么?让他们摆脱对生命树的依赖?”
  “当然!”绮丽风情万种的一笑,说:“我在活体生物研究方面,并不弱于那个三寸丁,只是我的资历有些不足罢了。”
  “所以,解决几只猴子的生育问题,完全不是问题。但是…这需要大量实验,如果那帮猴子不愿意配合,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见到绮丽和布鲁斯还有疑问,莫然就对他们摆了摆手,说:“我只是因为自身原因,才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
  “但你们要知道…这不是仁慈,所以能不能抓住机会,那是精灵们的事情,因此很多事情你们都可以自行决断。”
  “如果…你们认为精灵有危险,又或是包藏祸心什么的,那么…杀光就是了。既然他们不肯抓住机会,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随后,莫然转身对自己的追随者,嘱咐道:“我在砍倒世界树后,就会离开林海位面。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清理掉有威胁的家伙,而之后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叮嘱完追随者,莫然就看向布鲁斯,说:“如果遇到了什么,让你感觉为难的事情,你可以找我的追随者们商议,他们每个人都可以代表我的意志。”
  莫然先是对着众人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身影就缓缓消失了,继而出现在位面通道的入口,并且表情平静地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魔法要塞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号角声,随后整个要塞就如择人而噬的怪兽一般,运作了起来……
  只是一个恍惚的功夫,莫然就再一次来到了林海位面,在他身边依旧是前进基地的废墟,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基地受到了更多的侵蚀。
  莫然随意地转了两圈,便来到了基地的广场上,并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克里斯汀倒入自己怀中的那一幕,依旧是历历在目,只不过…那时的自己,心中只有克里斯汀,而现在却要多出很多东西。
  毕竟还有两个人,为自己献出了…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因为只要完成与梦魇的约定,那么每个与自己有关的人,都能获得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随后,莫然就取出了碎星之火,并感受着其中的欢快与灿烂,可是这些欢快与灿烂,只会给莫然带来无穷无尽的怒火。
  取出战锤后,莫然就在地面上轻轻一顿,随后一道能量波动,就从锤头开始向远处扩散。
  能量波动并不具备什么威能,只包含着一段信息,而信息中也只有三个字——我来了。
  尽管如此,能量波动依旧是不可抗拒,至少…林海位面的规则,无法束缚这道能量波动,所以它很快就波及了整个林海位面。
  每个可以感知到能量波动的精灵,都是神色大变,继而朝着世界树的方向,赶了过去。
  至于…莫然,他在释放出能量波动后,就收起了碎星之火,然后朝着森林漫步走去。
  这一走就是三天,而这三天的行走,莫然都是漫无目的。
  如果遇到了生命树,莫然就会一锤子砸倒,如果什么都没有遇到,那么…莫然就只是在森林中漫步。
  三天时间一到,莫然便停下了脚步,然后就一脸冷厉地望向了远方,他的目光已经穿越了重重阻隔,落到了世界树的身上。
  随后,莫然一把撕裂了身前的空间,并跳了进去。
  这三天时间,莫然主要是在等待,等待那些传奇精灵赶往世界树。
  莫然曾说过,要处理掉那些有威胁的家伙,可是他又没时间去一一处理,所以只能使用这种方式,将他们一网打尽。
  对于这些传奇以上的精灵,莫然没有一点怜悯,因为他们就是世界树的亲儿子,同时也是世界树的刽子手。
  ……
  世界树根本没有想到,莫然会用跳跃空间的方式赶路,所以在它做出反应之前,莫然就来到了世界树的上空。
  莫然刚跳出空间裂缝,就如蚍蜉撼树一般,一锤砸向了世界树。
  世界树已经大到了没有边际的程度,光是它的树冠,就可以做到遮挡天空。
  但是如此巨大的世界树,居然会在无比渺小的战锤前…瑟瑟发抖,而那被抖落的树叶,就如在下雨一般。
  就在碎星之火将要落到树干上的时候,突然从虚无处伸出了一支木矛,并拦在了战锤前,随后是金铁交鸣的轰鸣。
  然后,一个精灵就被砸出了虚空,继而从他体内,传出了接连不断的爆鸣声。
  在精灵脸上是痛苦的神色,至于…他手中的木矛,早就在与碎星之火的撞击中,断成了两截。
  看到精灵后,莫然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因为精灵已经达到了永存不朽的层次。
  虽然高级位面的力量上限是27级,但是林海位面的规则太极端了,所以莫然根本不认为,会有精灵可以挣脱时间。
  所以莫然便不自觉地,多观察了精灵几眼,继而发现了蹊跷之处。
  精灵与世界树的联系,已经紧密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这种紧密的联系,甚至让精灵无法离开世界树的范围。
  所以,与其说精灵是不朽强者,还不如说他是世界树的奴隶。
  既然看清了精灵的本质,莫然便不再留手,抡起碎星之火就向精灵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