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来客
  夏日的晚风, 吹拂过米兰大教堂的尖顶, 来到了维苏威火山脚下。
  “帕特里克的女装, 应该和他的气质相符,而不是竭力往温柔妩媚上靠。”王尔德横躺在沙发上,一手枕着头, 一手端详着一张淡彩画稿:“格雷科夫人之前的设计都很出彩,这次却找错了方向。”
  “罗西娜可驾驭不了这种风格。”坐在他头边的爱文斯接过纸张, 催促道:“先别看图了, 王尔德先生说了什么?米兰那边情况怎样?”
  “歌剧演出——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当一件事被称为是不道德的时候,公众的兴趣只会更加强烈。”王尔德懒洋洋地仰视着他:“至于我们这边的问题,他只写了一句话。”
  “什么话?”爱文斯捋了捋他的黑发。
  “静观其变。”王尔德眯起了眼睛。
  “只是这样?今晚埃里诺他们就要扣下德国人的车了,他们会不会……?”爱文斯侧耳听着旅店外面的动静,有些不安。之前的巷战只是试探,埃莉诺说那群德国人准备了大量的火力,今晚才是真正的短兵相接。
  这时, 窗外传来了意大利语的大声喊叫:“停下!不许靠近!你们是谁?”
  两人一惊,王尔德伸手住了压在沙发垫下的短刃。爱文斯放轻脚步走到墙边,稍稍掀起了窗帘。
  一辆他们都眼熟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夫面对全副装备的西西里保镖们害怕地举起双手。车门一开,一个身穿鹅黄色夏装的少女聘聘婷婷地走了下来。
  爱文斯的手一顿, 厚重的窗帘落了下去。王尔德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迅速把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衬衫整理好:“见鬼, 她来干什么?”
  特蕾西迎着夕阳的余晖走向戒备中的意大利佬们, 步履从容, 面含薄晕。对于把车夫都吓住了的阵势,她似乎毫不畏惧。
  “晚安,诸位。”特蕾西朗声说道:“我是卡特阁下的未婚妻,谢谢你们保护了伯爵。”
  旅馆的大门被拉开了,盛装打扮的特蕾西,和赶到门口还有些仪容不整的王尔德,爱文斯直接面对了彼此。特蕾西就像是一个追逐一只兔子跑了太远的猎人,几经辗转之后,终于离它近在咫尺:“下午好,我的阁下,这些日子我是多么担心您啊!”
  她急走了几步,站到王尔德的面前:“好在,我终于可以陪伴您了。”
  王尔德几乎想要推开她,但是众目睽睽,礼仪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虚握住特蕾西的手,从喉咙里说道:“午安,维尔福小姐。您的到来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特蕾西跑过来时,张开的裙摆扫到了爱文斯的小腿。他刚刚后退了半步,特蕾西的目光便落到他的身上。她躬身拉开裙幅,行了一个淑女的礼节,柔声说道:“抱歉,我太激动了。很高兴看到你,爱文斯先生。我给你们带了了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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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维也纳,枢机主教坐在书桌前,正在阅读米兰的来信:
  “关于我的资助人卡特阁下的名誉,以及他正在撰写的新剧《化妆舞会》……阁下的名誉遭受损害,将会导致这部剧的面世无限期延后。剧团的演出,可能也会因此遭到禁止。我本计划在公演之后,把《米诺陶斯》和《化妆舞会》带回维也纳,请您莅临指正。但是恶名的扩散,犹如融入水中的墨汁。如果无法为您展现那些新写的曲目,将会是我极大的遗憾……
  奥德波主教放下信笺,用戴着硕大戒指的手摩擦着唇角,忽然笑了起来:“这个王尔德,他甚至没有一句申辩伯爵的无辜。也罢,为了新剧,我就帮他们一次。”
  他喃喃自语着,从一边的墨水瓶中拿起了笔:“恶名如同墨汁——不,它是否被判定为恶,要看那只用墨汁书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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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没有肥肥的一章了,一放假就卡文。
  好消息是现在开始不是周日更,争取在假期内写完。
  昨天见到了久违的室友们,太激动了,导致今天特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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