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认罪
  “瑟瑟,你这是怎么了?你干什么去了?你买的泡面呢?”秦母条件反射的先看到秦瑟瑟的手上空空如也。
  “妈……”看到秦母之后,秦瑟瑟整个人都彻底的崩溃了,她一下子扑到秦母的怀里抱头痛哭,“妈……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秦母也着实被秦瑟瑟的样子吓到了,尤其是她口中的话,“杀人?”她惊愕的张大了嘴,“孩子,你刚才说什么?先不要哭,你要跟妈说清楚。”
  秦瑟瑟在秦母的怀里不停的抹眼泪,顿时哭的肝肠寸断,“他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是他拿了匕首不让我回家,是他非要杀我,是他要杀我……我也不知道匕首怎么会跑到我手里的,我只是不想让他杀了我……所以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他,妈我真的没有杀他,是他自撞到匕首上的……妈……”
  看到秦瑟瑟哭的歇斯底里,秦母顿时理智的将她放到床上,快速的封死了所有的门窗,任由秦瑟瑟发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秦瑟瑟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似乎猜到了什么。
  “孩子,你真的杀了人?”秦母的语气镇定,可眼底也早已是惊慌一片。一个女人拉扯一个孩子长大真的不容易,秦母无时无刻不为秦瑟瑟提心吊胆,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不管秦母怎么询问秦瑟瑟,怎么想知道真相,她都说不清楚。
  无奈之下,秦母只能颤抖着手拿来雨衣套在身上,以最快的速度又重新开门出了门,沿着秦瑟瑟去买泡面的路朝前走去,一路上她仔细的搜寻着路过的胡同。终于,在一条漆黑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太在意的死胡同里,秦母看到了那她一直拼命找却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带着雨衣的帽子,秦母的面部惊恐,后背冰凉……
  秦母终于相信,原来秦瑟瑟的胡言乱语说的都是真的。
  自己带秦瑟瑟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可以说什么样的苦都吃过,可就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的女儿杀人了……只要想一想,秦母就浑身哆嗦。
  她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小心的将门关好,慌乱的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她便上前将哭的一塌糊涂的秦瑟瑟紧紧的抱进怀中,“孩子……孩子……”
  她想安抚秦瑟瑟的情绪,可秦瑟瑟就像崩溃了一般,根本就无法停止哭泣。秦母只能一遍一遍的摸着秦瑟瑟的脸,“孩子,你得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得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这样我们才有补救的办法……不然,不然……不然你真的坐牢了,那可怎么办?瑟瑟,你会要了我的命的!”如果没有了秦瑟瑟,秦母真的不知道要怎样生存下去……
  可是不论秦母如何安慰,秦瑟瑟都再也说不出一句一句完整的话来。渐渐的,她停止了哭泣,可目光呆滞,整个人依旧没有反应。
  秦母吓坏了,不停的跟秦瑟瑟说着积极的话,守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所以直到后来梁局长派人找到秦瑟瑟的时候,她能说出来的,也只是‘我没有杀人’。
  秦瑟瑟这种神经质的状态,维持了……很久。
  空荡荡的房间里,秦瑟瑟的目光呆滞,犹如十五年前那样。她回忆着十五年前发生的那一刻,如今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的打哆嗦。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两包方便面和宋晓明的外套,秦瑟瑟比谁都清楚,这只能是唐中磊亲手拿来的。
  虽然不知道唐中磊为什么会在十五年前的这一天突然这样做,会在牙虎山上突然离开,但是秦瑟瑟心里最清楚不过的是,如果唐中磊要自己伏法,那她没有任何的怨言……
  也许,她真的忽略了很多东西。虽然十五年前的自己,也真心不是故意要让唐中磊为自己顶罪的,虽然她也有难言的苦衷,虽然她在十五年后唐中磊再次出现的时候,对于他提出要结婚的要求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是放弃了自己的爱人来成全他……可是,大约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弥补唐中磊这十五年来所受的苦……
  是啊,她要怎么弥补?她又如何能够弥补?
  还记得她最开始答应唐中磊跟他去领结婚证的时候,龚喜还骂过自己,如何对得起一直深爱她如生命的魏浩然?说她真正亵渎了爱情。
  可是此时的秦瑟瑟真的想问老天爷一句,那她又该如何来弥补这十五年来对唐中磊的伤害?
  是她毁了他美好灿烂的一生!是她让他家破人亡!是他让她一个人流放在外这么多年!是她……都是她!不要说一个结婚证,就是十个结婚证……只要唐中磊开口了,试问,她又该如何做到不答应?
  一股难以抑制的苦涩,渐渐的开始在秦瑟瑟的心中蔓延,一直弥漫全身……
  “不用问了,十五年前……宋晓明是我的杀的,你们带来的证据足够证明这一切。”似乎想通了许多事,秦瑟瑟突然抬起头来,用出乎自己意料的镇静对警察道。她不想再被提及过去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静静的去承受十五年前她本该承受的一切。
  可是警察却似乎并不想放过她,面对秦瑟瑟突如其来的镇定,他们带着讶异,男警察继续道,“可是还有一个疑问,秦瑟瑟,我们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在当地警察局根本就查不到案底,可以说事发后完全找不到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好像这件事情就凭空不存在了一样。我们去找宋晓明的家人,可他当时唯一的奶奶,早在十三年前就去世了。”
  秦瑟瑟也疑惑的摇头,“你说的我不清楚,总之……人的确是我杀的人,如果你们接到的举报是这样说的,那就没错。”
  “可是你跟举报人唐中磊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查不到案底的案子他会如此清楚了解?”看到秦瑟瑟明显有了不想配合的意图,警察反而越发的穷追不舍。
  秦瑟瑟有些懊恼的低了低头,沉思了半响,她才缓缓道,“……因为事发的时候他在现场。”
  警察皱了皱眉头,“那为什么他十五年前不告发你?而是选择现在突然这样举报你?”
  秦瑟瑟的面部有些抽筋,尴尬的冷笑一声,“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应该问他本人?”
  看到秦瑟瑟整个人已经开始在排斥审问,男警察跟女警察耳语几声,然后对秦瑟瑟客气道,“好吧,今天的审问到此结束。”说完,就示意看守的警察将秦瑟瑟带下去。
  一直到幽闭的小房间里,秦瑟瑟才颓然的斜靠着墙壁缓缓的滑落到地上,狼狈的坐了下来。
  她不是单纯的不想配合警察,而是有很多事情,就连她也没有弄明白。
  她根本就不清楚为什么当时的案子没有案底,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警察就直接不追究这件事情了,包括那时候的秦母,也是讶异的不敢置信。后来迫于恐惧的压力,秦母在确定警察真的不追究这件案子之后,就带秦瑟瑟离开了那个地方,搬了家。
  当席向荣飞速赶到警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魏浩然臭着一张脸从警局里出来。
  他匆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瑟瑟人呢?”
  “在里面。”魏浩然没好气的低吼一声,就匆忙上了车。
  席向荣顿时一头雾水,不禁也跟上去,坐到副驾驶上,“到底怎么了?不能保释吗?”
  这一次,魏浩然直接冷笑,“保释……呵……”他难以抑制的吐出一口怒气,“她都已经认罪了!”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起伏,魏浩然一只手狠狠的拍向方向盘,满脸震怒。
  “认罪?认什么罪?”席向荣还一头雾水,就他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完全了解到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无论如何……“如果一定要追究十五年前的事,杀人的也是唐中磊啊!瑟瑟认什么罪?”
  魏浩然笑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再没有力气解释些什么了。可是他也知道,此刻的他根本就没办法理性的判断,所以只能对一旁的席向荣一五一十道,“唐中磊说十五年前是她杀了人,她就承认是自己杀了人。现在唐中磊举报了他,反而是没有任何的罪名了。”
  “这不是扯淡嘛?!”席向荣一听就急了,整个人忍不住跳脚,“唐中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举报秦瑟瑟杀了人就是秦瑟瑟杀了人?秦瑟瑟承认自己杀了人,就是她杀了人?老廖到底在里面干嘛的!不要说帮忙了,最起码不能办这么扯淡的事情吧?!”席向荣像放连环炮一样,一口气炮轰出一肚子的不解。
  此时的魏浩然就比他要淡定多了,他轻笑,因为他刚才在廖局长面前就是这般的歇斯底里,可是廖局长跟他说过四个字,“证据充足,因为证据充足……唐中磊提供的不只是一个案子,还有充分的证据。当时死者的衣物,上面有秦瑟瑟的指纹,包括事情经过中秦瑟瑟手里拿的东西,上面有死者的血。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秦瑟瑟承认事实与举报描述的完全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