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我那吃不饱的丈夫》作者:莫心伤
  文案:
  安乐穿越到一本书里,
  成为嫁给豪门病弱少爷冲喜的小媳妇。
  好吧,蹲等少爷死翘翘,然后携款逃跑。
  结果结婚没几天,少爷就从病床上跳起来,
  徒手把安乐背后的黑影撕烂,
  淋上陈醋与花生碎拌一拌,
  就着交杯酒,放进嘴里吃了。
  安乐:
  仔细看看原书,原来是01文啊。
  安乐:可不可以离婚?
  大佬:别想了,离婚我就饿死了——
  想要捕获男人的心,首先填饱他的胃,
  厉x味道不错,x兽肉质鲜嫩,
  如何挑选新鲜的食材,满足挑食的老公,是一门学问。
  大佬一把捞起正在研究食谱的安乐:你最好吃。
  阅读指南:
  1.人形棒棒糖、非人类都想舔一口的受与抓神奇生物靠嘴巴吃的大佬攻
  2.美食文,受负责招,攻负责吃,一路吃吃喝喝、用物理(?)超度非人类。
  3.非典型穿书,具体怎么穿越的后面会解释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甜文 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乐,蒋鸣玉 ┃ 配角:预收《和老虎先生闪婚的日子》 ┃ 其它:
  第1章 嫁衣与醋1
  安乐拎着醋,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是你的丈夫。旁边的人指着鸡这么说着。
  公鸡闻言,雄赳赳地挺起胸,张开翅膀抖了抖金黄的毛,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让安乐抽了抽嘴角。
  不是,我是说你就当它是你的丈夫。那个人纠正道,我家先生现在昏迷不醒,没办法出面,只能用这只鸡代替。
  安乐再次看了眼对面西装革履的人,要不是那人穿的是现代西装,他差点以为穿越到古代了。
  是的,他穿越了,没有开玩笑。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他跟同学约好去学校外面吃火锅,他们寝室里有一位山西的同学,经常嫌弃外面的醋不好,平时吃面蘸酱必自带陈醋。室友从外面回来,嘱咐安乐一定要把他老家的那瓶醋带上,安乐拎着醋摇摇晃晃地出门,没想到半路上看到地上躺着一本书。
  他也没多想,以为是哪位同学丢失的课本,下意识捡起来。
  结果那是一本小说,名字叫《豪门冲喜男妻》。
  这什么沙雕直白封建雷人的书名。
  安乐见过同班的女同学看过这类小说,想着是哪个妹子掉的,刚想翻开看书里的内容,下一刻眼前一花,他就穿越了。
  他穿越进了书里,成豪门冲喜男妻。
  作为一个身体虽然大二,心灵一直中二的青年,他可以接受穿越,但为什么不穿越到升级流网文里当大佬,而是到了这里?
  安乐花了点时间才搞清楚情况。
  蒋家是个有钱的大家族,在当地名气大产业多,奈何家族里有个公子从小体弱多病,最近更是昏迷一个月都没有醒,医生都束手无策。
  眼见着少爷气息越来越弱,家里的长辈想出了一个骚操作,就是给这个少爷结婚冲喜。
  于是他们在外面找了一个无牵无挂的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嫁进来当冲喜媳妇。
  这个人就是原主。
  原主本来是个无业的小混混,突然天降横财,什么都愿意干,结果在结婚当天,安乐穿越成了原主。
  安乐知道越是有钱人越是相信风水迷信之类的东西,家里的儿子眼见着就要挂了,估计是死马当活马医。
  但是再怎么骚操作也不能找个男的来冲喜吧?
  安乐在心里翻白眼,没想到蒋家还有更骚的操作,因为那个少爷躺在床上昏着,所以他们找了一只公鸡,给它挂了朵红花在胸前,用来替代新郎参加婚礼。
  安乐瞪着那只鸡,鸡也不满地瞪着安乐。
  跟安乐说话的人似乎是助理一类的角色,他似乎看出了安乐的情绪,笑了笑,说:我们找了很多人,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命格相配就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安乐抬眼看了看守在一边的猛男保镖,蒋家是豪门,有钱有势,他明白助理的意思是不想干也得干,要是不配合,不仅钱没有,人也要被咔嚓掉。
  问题是,拿钱的是原主,他连原主的银行卡号都不知道。
  那人又说:只要你配合,就会有很大的回报,比如这间别墅就是蒋家送给你们的礼物。
  安乐一听,耳朵动了动。
  助理面带歉意,还觉得有点拿不出手:不过这个别墅很便宜,就值一千万,但是环境合适,只能凑合了。
  就值一千万?他一点也不嫌弃!房产证上有他的名字吗?不就是跟公鸡结婚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给一千万,跟驴结婚都没问题。
  钢板直男就要能屈能伸,安乐这么想着。
  我家先生在别的房间休息,他目前没有办法清醒,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来打点。助理说着,在先生好转之前,你都要在这里。
  安乐不认为光靠结婚就能冲去一个人的疾病,要是真有用,医院都不用开张了。
  这整件事都很荒唐啊,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男男之间又不能扯证,这一切都是不合法的,到时候想跑一定能跑掉。
  安乐定了定心神,现在穿越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样都没时间去探查,先稳定局面,卷钱跑路的事从长计议。
  所以,现在要干嘛?他直接问了出来。
  以前旧社会成亲,在新郎生病或者出远门到不了场的情况下,会让公鸡代替新郎跟新娘拜堂。安乐本来以为那位病重的少爷人在医院,结果人家就在这间房子里,那找这只鸡来代替干什么?
  助理笑了,弯腰一把抓住公鸡往安乐的怀里塞,说:结婚嘛,总要有个仪式,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过场,主要是做个全套让它们看看。
  说完,他朝旁边的保镖试了个眼色,那些猛男们就夹起安乐,连人带鸡一把推进最近的房间里。
  总之,别害怕,祝你好运。
  在门关上的最后,安乐看见助理脸上诡异的笑容。
  这个助理感觉古古怪怪的。
  安乐抱着鸡,公鸡扑腾了几下翅膀,掉出几根金色的鸡毛。
  安乐:乖,别动。
  公鸡:喔喔!
  安乐:太奇葩了。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就愣住了。
  这里光线很暗,房间四处挂着红布,桌上点着红烛,烛火跳动,提供着幽幽的黄光,中间的墙上居然挂着一个大红的双喜。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婚礼现场了。
  只不过黑洞洞的房间深处,那个红色的囍字太过鲜艳,在幽暗的烛光下,红得仿佛能滴血。
  安乐还在震撼中,空荡荡的房间里猛地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又让他吓了一跳。
  各种民间乐器演奏的乐曲响起来,喜庆而轻快,声音回荡跳跃,分明就是结婚时候的喜乐。
  安乐甚至在乐曲里面听到了人们的欢声笑语,有人笑着闹着,开怀又喜悦,可仔细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又分辨不清。
  乐曲越是欢快,在空阔的房间里越是惊悚。
  这里除了安乐和那只鸡之外没有别人。
  公鸡听到了声音,明显变得焦躁,安乐一时不查,让鸡从怀里跳了出去。
  这只鸡刚才还算安静,现在却像被打了鸡血这么形容一只真正的鸡好像有点不对,大公鸡狂躁地扑棱着翅膀跳起来,用嘴去啄安乐。
  安乐狼狈地躲避着攻击,感觉非常崩溃。
  奇怪的乐曲与笑声仿佛就在耳边,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人围在旁边,一边敲锣打鼓一边嬉笑着围观安乐与公鸡。
  安乐分神去看,房间里还是没有其他人。
  这种又嘈杂又安静的诡异感觉让安乐后背发毛,他转身往里面跑,公鸡腾空而起,两只鸡爪踩在他的背上,安乐没站稳,摇晃几下,往前扑去,要命的是他手里还抓着那瓶山西陈醋,为了支撑自己,最后他一手拿醋,一手撑住,膝盖着地,跪在了地上。
  安乐: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停止了。
  公鸡在安乐背上耀武扬威地喔喔叫了几声,安乐缓慢地抬起头,就看见他们一人一鸡正对着中央那个囍字。
  他妈的,一不小心对着红双喜拜了拜。
  跟一只公鸡拜堂是什么体验?
  谢邀,不想再提。
  安乐满头黑线地爬起来转身,公鸡知道他生气了,像完成了任务一样从他的背上跳下来,迈开两只爪爪一溜烟跑到房间边上的暗处。
  安乐气呼呼地骂道:跑这么快,把你爪子剁下来做泡椒凤爪!
  公鸡闻言躲到桌子下,死活不出来。
  安乐懒得跟一只鸡计较,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刚才嘈杂的声音仿佛是错觉。
  一定是那个古怪助理在外面放歌吓唬他。
  安乐喘了口气,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除了那些大红的装扮,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不过安乐记得他刚进屋的时候,那些红布鲜亮得像崭新的,可现在再看过去却是很陈旧,感觉像放了很多年,灰蒙蒙的。
  等他走到房间尽头的时候,借着昏暗的烛光,他在墙上看到一扇门,刚才怎么没发现,他迟疑几秒,轻轻推了推门。
  没想到门一推就开了。
  安乐从门缝里往里看。
  原来这是一个大套间,里面是一间卧室,卧室面积很大,但没多少陈设。现在已经是傍晚,再加上窗帘全部拉上,整个房间黑乎乎的,只有一盏床头灯提供着柔和的光,照着中间的床铺。
  床上躺着一个人。
  安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好?
  没有得到回应,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到那个人的身份。
  安乐走进房间里,慢慢靠近床铺,在床边站稳,低头仔细端详躺着的人。
  那个人闭着双眼,鼻梁高挺,五官立体细致,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眼部线条的美好,只不过脸色泛白,薄薄的嘴唇没有血色,反而有种透明感,让他看起来像莹玉做成的一样。
  这么帅的吗。
  躺在床上的人完全没有安乐想象中的虚弱枯槁,除了苍白了点,其他看起来都很正常,好像只是睡着了。
  这张脸与其说帅,不如说是精致,安乐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如果安乐没认错,这个人应该就是他那位病重不起的丈夫,蒋鸣玉。
  第2章 嫁衣与醋2
  安乐看见蒋鸣玉的样子,顿时觉得有点可惜。
  这么漂亮的人居然命不久矣,然后又觉得这个人要是个妹子就好了,那他对于结婚的事举双手赞成。
  安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顺手把那瓶醋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等他目光扫过柜子,顿时哭笑不得。
  床头柜上有一个果盘,里面装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虽然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但好歹也参加过亲戚的婚礼,也知道这些点心是谐音早生贵子的意思,结婚的时候都会准备这些东西在新房里,讨个彩头。
  他们都是男人啊,不用连这种细节都这么讲究吧。
  接下来安乐做了一个自己也想不通的举动,他伸出手,放到蒋鸣玉的鼻子下面。
  还好,有气
  他竖起食指在蒋鸣玉的脸上戳了戳,看着自己的指尖陷进白玉一样的皮肤里,被他戳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反应。
  挺有弹性的,再戳两下。
  也不知道这个人得了什么病,安乐凑近蒋鸣玉,跟他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轻声说:对不住啦,大兄弟,我不是医生也治不好你,别怪我找机会跑路。
  他想了想,又说:反正你这么有钱,应该也不介意分我点跑路费吧。
  蒋鸣玉自然无法回应,安乐还觉得不过瘾,勾起他的手指跟他拉了个勾,说:好的,你同意了。
  安乐这才满意,找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信息量太大了,几个小时前他出门去吃火锅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穿越,一般穿书不应该是看过原剧情吗,他当时捡到那本书,还没来得及翻开就过来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想着想着就有点累,刚才在囍字面前磕了个头,起身便有些头昏眼花,他以为这是穿越后遗症。
  安乐揉了揉额头,或许这一切只是个梦,等他梦醒来,还能吃上火锅。他已经想好了,要点五盘肥牛卷两盘虾滑,还要金针菇红薯片油豆腐冻豆腐鱼丸酥肉牛百叶等等等等。
  把空调打到最足,看着包裹着花椒与芝麻的红油翻滚,再来一打冰啤酒,完美。
  安乐这么想着,迅速地跌进了睡梦中。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在刚才那个喜堂了,幽暗的房间里,喜烛垂泪,红色的布从屋顶上坠下来,像血色的瀑布,微微抖动似乎真的有液体在流动。
  怎么又回来了呢,他记得他在蒋鸣玉身边睡着了。
  墙上的囍字仍然在那里,安乐盯着那个字看,看久了红色快看成黑色。
  眼睛都看疼了,安乐愁苦地转身,猛地对上一张人脸,差点叫出声。
  那个人面色惨白,嘴巴血红一团,黑色的瞳仁占满了眼眶,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安乐。
  安乐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别人,一时之间被吓得不轻,动都不敢动。
  那人也没动,烛火晃晃悠悠投射在它的脸上,显得它脸色白得像纸,反倒是它身上的衣服非常鲜艳。
  它穿着大红的衣服,金线描云、锦缎如霞,衣服上的花鸟虫鱼,无一不精致,明艳华贵,流光溢彩,看着像是大户人家明媒正娶用的新嫁衣。
  凤冠霞帔配上那张惨白无物的脸,安乐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阵发凉。
  红烛虽然暗淡,安乐还是分明地看到,这个人或者叫这个东西,没有影子。
  安乐很想跑,可是腿一点都不听使唤,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这种冷意很奇怪,冷得皮肤紧缩血管僵硬,仿佛下一秒就要冻得皮开肉绽,让血液筋骨从皮下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