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天流浪
  治理小姐在十寸先生来之后,先前失败了许多次的苹果派竟然一次就成功。
  派被端出烤箱的时候,飘香四溢。宇智波晚空起身去找包装盒。
  十寸先生眼睛亮晶晶的,“治理小姐的手艺真的很棒呢!”
  治理小姐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裙角,脸上一抹羞红,“十寸先生有想要吃什么吗?”
  十寸先生:“可以吗?”
  治理小姐点头,拍拍胸脯,“当然,只要您想吃,我便尽力去做。”
  十寸先生笑道:“如果是治理小姐做的,我什么都吃。”
  两人就什么时间段该吃什么开始了讨论,宇智波晚空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面,她该在门外的树上。
  宇智波晚空加快手里面打包的动作,“治理小姐,我先走了哦!”
  治理小姐笑着朝她摆手,“空酱路上小心!”
  她离开的时候,和门外树上的乌鸦对视了一眼。瞎了一只眼睛的乌鸦歪歪头看着她,扑棱了下翅膀。
  ·
  宇智波晚空走出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漆黑的眼眸瞬间变成一片猩红,左眼的三勾玉转动连接,变成如同一朵梨花的形状。
  周身的空间扭曲,宇智波晚空朝前踏出一步,下一秒便站在距离治理小姐的甜点屋三公里外的路灯之上。
  她的收货人正在下面打架。
  写轮眼用来送外卖,也是效率极高的。
  自动定位外加传送,不愧是她宇智波晚空的万花筒,就算是拿来生活也超棒。
  她蹲在电线杆子的顶端,默默拿出一个帽子带在头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下面小红人以一己之力打翻对方十数个壮汉。
  在中原中也踢翻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听到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中原中也,你打完了吗?”
  中原中也被一片阴影笼罩,刚才还在四五米电线杆子上的人直接纵身一跃,从上面跳了下来。
  “宇智波小姐!”中原中也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想去接,但宇智波晚空已经稳稳的落在地上。
  “给你,治理小姐的回礼。”
  中原中也愣愣的看着包装精致的盒子,上面还有治理小姐亲自写的便签。
  “啊……”他抓抓头发,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不用这样。”
  宇智波晚空说:“治理小姐做了一早上的派,你真的不打算要吗?这样治理小姐会很难过吧。”
  中原中也这才迟疑的接过,“十分感谢。”
  宇智波晚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谢,有来有往罢了。”
  四周都是哀嚎的伤者,羊的成员未有一个跟着他过来。中原中也垂眸看着手中还热乎的苹果派,“其实……这也没什么。”
  他找来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安安静静的吃完,才慢慢的走回去。
  ·
  宇智波晚空回去看了一眼,十寸先生和治理小姐正相谈甚欢。十寸先生正在拼接木板,治理小姐便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时不时的递一下水杯和工具。
  莫名多出来的粉红色泡泡让宇智波晚空止步于门口。
  恰好治理小姐抬头看见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比了一个“放假”的口型。
  宇智波晚空叹了口气,抓抓头发扭头离开了,乌鸦盘旋在她的头顶。
  傍晚时分,落了一场小雨,空气之中带了一丝雨后的清香。
  宇智波晚空正坐在小棚屋里面,与浩也下五子棋,美纪身上套着个塑料袋,正抱着水枪在门口玩的正欢。
  乌鸦躲在房檐之下啄着自己的羽毛,忽然,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了远处。
  尾崎红叶便是在这个时候拜访的。
  她撑着红色的油纸伞,行走在朦胧的雨雾之中,神情怆然,无泪却悲,犹如一只无家可归的幽鬼。
  身着华服的女人带着精致的妆容,就站在离小屋不远的地方,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东西。
  美纪歪头看着她,看见那女人怀中的是一件衣服,上面还绣着大姐的团扇家徽。
  是朋友吗?
  可是她看上去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红叶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拽了一下,低下头变见一个白嫩干净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她,用糯软的声音喊道:“姐姐。”
  “你吃糖吗?”小女孩摊开掌心,湿漉漉的手上躺着一颗金桔糖。
  红叶的视线一下便模糊起来,她半蹲下身,不在乎精致华美的衣裙沾到了地上的泥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姐姐不吃了,你吃吧。”
  她合上美纪的掌心,缓缓推了回去。
  美纪歪歪头,天真无邪的说:“大姐说,吃糖可以让人变的开心哦。”
  “不需要了。”红叶的脸上带了一抹浅笑。
  “我已经不需要糖了。”
  此行,她是来送衣服的。
  宇智波晚空在那张沾着血迹的票据上一笔一画的签上自己的名字,轻轻的推了过去。
  红叶就坐在她的对面,明明只是几天,却彻底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曾经青涩的气息已经褪去,她脸上始终带着笑,只是那笑多少带着一点悲凉。
  那件裳长及地、绣着红叶的和服被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游女所着的衣物,裙边绣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总是披散着的头发也挽起发髻,长长的刘海遮住一边眼睛。
  “晚空,我和阿娜达的婚礼取消了。”红叶将此事通知了给了除他们之外的唯二知情人。
  唯有去那个年轻裁缝铺子里面定过衣服的两个人,知道曾经还有过这样的一件事情。
  红叶不知道他们是否在乎这件事情,她只是想郑重其事的将这件事情画上最后一个句号。
  她要告诉这两个曾经见过她幸福的两个人,她已经与幸福分道扬镳。
  逐光不过是一句可笑的笑话。
  浩也正在试衣服,听言眼睛一亮,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美纪扯着耳朵揪了出去。
  “疼、疼啊美纪!松手!”
  “笨蛋,没看见大姐正在和漂亮姐姐聊天吗?”
  宇智波晚空听言,沉默了许久。
  她见过的死亡太多了,麻木到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别人。
  “要打一架吗?”宇智波晚空无比认真的问道。
  红叶诧异的抬眼。
  宇智波晚空已经站起身来,朝外走去,“将你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发泄出来吧。”
  “然后大哭一场,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吧。”
  红叶垂眸坐在原地,看着桌子上那个装在塑料瓶里的野花,几片花瓣在她的注视下,脱离了枝干,缓缓落在桌上。
  落花被衣袖带起的风吹起,飘落在地上。
  穿着和服与披风、手持棍棒的金色夜叉夜叉出现在尾崎红叶的身后。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宇智波晚空看到金色夜叉后挑了挑眉毛。
  “啊,本来想自己上的,不过你都开出人偶了,我也不能落后啊。”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也浮现半边漆黑、半边橙红色的手臂和肋骨,黑色持刀,红色持矛。
  “须佐能乎!”
  两只眼睛猩红色的眼睛中的花纹截然不同,平静的看着尾崎红叶。
  “让我看看你的爱与恨,到底有多强烈吧。”
  巨大的查克拉所化的手臂挡住突袭而来的金色夜叉,红叶脱下木屐,缓缓从伞柄之中抽出一把长刀。
  兵刃交击摩擦出火星,须佐能乎和金色夜叉在交战,尾崎红叶与宇智波晚空的身影在雨中交错。
  雨水渐渐淋两人身上的衣服。
  一方凶狠,似乎要将所有东西发泄出去;而另一方,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依然慢条斯理的挥刀。
  刀背狠狠的击中了尾崎红叶的腹部,她倒退两步,低垂着头,握紧手中的刀,语气凶狠。
  “不需要你让。”
  “那你有可能会死哦。”宇智波晚空收刀看着她。
  “那便杀了我吧。”
  红叶抬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宇智波晚空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缓缓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刀。
  那是一把三尺的大太刀,刀长只比宇智波晚空矮上一些。刀身流畅,并无花纹,唯有刀柄处有一朵梨花刻纹。
  这把寒光凛冽的刀并没有刀鞘,或者说,宇智波晚空便是这把刀的刀鞘。
  带着厚茧的手轻轻的抚去刃上的雨水,宇智波晚空曲指轻敲刀刃,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不像是兵刃发出的声响,倒像是在弹奏乐器一样。
  一片绿叶在雨中旋转飘零,地上的水洼闪过一抹倒影。
  宇智波晚空静静的看着那个悲切的女人,手中的刀刃已经高高举起。
  她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朝她冲去,第一刀斩开了前来阻挡的金色夜叉,第二刀劈砍砍断了红叶手中的刀刃。
  此时,红叶后背已贴在树干之上。她被这凶狠的两刀逼到无处可退。
  最后一刀——
  凌厉的刀光闪过,黄泉女神似乎就站在刀尖上微笑。
  尾崎红叶缓缓闭上眼睛。
  寒光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几根红发落下,红叶以为那刀命中的必然是自己的头颅,却不想是身后的巨树轰然倒下。
  “你明明在害怕死亡。”宇智波晚空的声音并无波动,只是半蹲下身,用红叶的衣摆擦着刀上的水珠。“你其实不想死吧。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红叶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我又能怎么办?”
  “我爱他啊……我想去陪他啊,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留下我……”
  失去他而独自活着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苦,而她面对死亡时却又开始恐惧。
  红叶痛苦又内疚,甚至开始怀疑,她真的爱他吗?
  宇智波晚空依然用那样安静的神情看着她,一如刚才要杀她的那个表情。
  “要去参加浩也的入学仪式吗?”她轻轻的问。
  尾崎红叶呆楞了一下。
  宇智波晚空又问了一遍这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要去参加浩也的入学仪式吗?”
  “他应该很期待你去的。”
  最后,宇智波晚空替红叶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声音平静冷淡,却莫名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不要质疑你对他的爱。”
  “爱他与活着并不冲突。”
  红叶的眼泪一下便流了下来,没有一点哭声,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唉。”宇智波晚空轻叹一口气,须佐能乎的手臂替她捡起落在地上的红色油纸伞。
  伞下,宇智波晚空抬起手,给这个颤栗着发出哀泣的女人一个不怎么暖和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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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没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架。
  胖:少女,你还记得你劈的那棵树是干什么的吗?对,没错,就是你睡觉的那棵树。
  空:…… (宇智波粗口)
  …… 这章我愣是没敢在六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