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悄悄松了口气,偷偷摸摸下床洗脸穿衣。
  见沈鹤白还没醒,他便拿着手机跑到客厅里,越想越不甘心,一冲动就注册了论坛账号,发表了第一张贴子。
  发完又觉得挺耻辱,立马就想删除。
  结果这帖子不带删除功能,许诺言折腾了好一会都没搞明白怎么删掉,郁闷地切到游戏界面,玩着游戏打发时间。
  沈鹤白踢踏着拖鞋从卧室走出,许诺言听到脚步声,赶紧心虚地把手机藏到身后,扬着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冲他傻笑:你醒啦小白
  沈鹤白随便应了一声,眼神朦朦胧胧的,好像还没睡醒。
  他打着哈欠往厕所走,走到一半又突然转身,跑到许诺言面前吧唧亲了一口,跟梦游似的。
  许诺言一脸懵,摸着自己的嘴,心脏怦怦跳,不明白向来矜持的沈鹤白怎么突然就这么主动了?
  感觉还挺不错?
  他有些意动了,硬是忍着没冲动。
  建筑系大二增加了好几门新课程,绘画不但没少,还变得更加复杂,开始趋向于建筑图纸类的画图设计,理论知识和中外建筑史之类的课也增加不少,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四个字总结就是:课业繁重。
  许诺言打球的时间一下子被压缩下来,第一天社团活动就差点迟到,被一群学弟们围观着,场面十分隆重。
  他半点不带扭捏,大咧咧做了自我介绍,还被学长们一起打趣,团宠地位很是清晰明了。
  篮球社每年开学都会退役一批大四学长,大三升大四的也开始忙于论文设计,他们这些刚升大二的就被迫成了顶梁柱。
  社长分配一带一,让他们去训练新生,许诺言被分配的是个跟他同专业的学弟,名叫方振,长得又高又壮。
  俩人站一起,他反而看上去像个学弟似的。
  对练的时候,许诺言就发现这个学弟球路还怪野,他应对的有些吃力,不过倒也算是酣畅淋漓。
  结束后学弟请他喝水,言语间满是夸赞:我在高中差点入了体育队,很少有人能从正面抢走过我的球。
  许诺言心说怪不得,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加油,篮球社的未来就靠你们了!言语间颇有种托付使命的感觉。
  方振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跟他要了联系方式,约着等两人有时间再一起练习。
  现在新生军训还没结束,偶尔晚上的时候还要参加集合大合唱,参与社团活动的时间就有些不固定,许诺言便应了下来,互相加了好友。
  九月初的白昼依旧很长,等训练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天色就变得灰蒙蒙了。
  旁边的跆拳道社、轮滑社、羽毛球社等等各种体育社团的人杂七杂八混在一起,十分热闹。
  沈鹤白从人来人往的人群里挤到篮球社边缘,一身白白净净,看着就跟这些挥汗如雨的臭男人有些格格不入。
  许诺言刚跟方振说完话,见到来人,立即丢下学弟跑了过去。
  惹得方振好奇地往他奔跑的方向望去,只一眼,就心脏砰砰乱跳,吓得他赶紧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用眼角余光偷看沈鹤白。
  因为学校要评上一学年的奖学金,沈鹤白成绩优异,也在其列,就被辅导员约谈了一下,这才没有陪着许诺言一起。
  一见面许诺言就兴冲冲地问:怎么样,是内定了吗?
  沈鹤白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说什么呢,这种事怎么可能内定。
  那你们谈什么呢,这么久?
  沈鹤白叹了口气,脸皱成一团。
  学校奖学金分三等,成绩优异的还可以申请国家级奖学金,按理说依沈鹤白的成绩和个人表现,完全可以申请国家级,但偏偏在综合分数里有个德育和体育的分项。
  沈鹤白上学期既没参加学校的社团,也没有加入学生会,同时在各类比赛项目都没报名,连入党申请都不积极,这两个分数真是让辅导员绞尽脑汁都加不上去。
  他有些担心沈鹤白万一落选会想不开,便提前跟他约谈了一下,给他做思想准备。
  沈鹤白自己当然也想要这个奖学金的,不说在人生履历上是个加分项吧,那笔小钱钱就挺让人心动。
  他这学期租房花了一大笔存款,花销上本来就有些局促了。
  许诺言听到前段还以为他是胜负心作祟,到后面知道沈鹤白是缺钱了,顿时无语。
  也不好直接开口给他钱,就借着同居的名义说:这样吧,你也别赶我走了,我跟你分担房租呀。
  你学校的住宿费都交了。
  就当我钱多。
  沈鹤白明知他的小心思,却也不戳破,顺着说:让你住可以,钱就免了,给我做家务抵债吧。
  许诺言一脸惊喜,不知这人怎么突然就开了窍,真的?
  嗯。
  以后也不赶我走了?
  不赶了。
  许诺言高兴地眉开眼笑,他不知道其实是自己昨晚的举动触动了沈鹤白,让对方游移不定的内心突然就坚定下来。
  起初沈鹤白担心许诺言的热情是因为沉迷于身体的欢愉,因此虽然一直任他胡闹,却一直坚守着最后本心。
  他想着等对方冷静下来后,如果还坚持跟自己在一起,到时候再开始真正谈感情。
  可经过昨晚,他反而推翻了这一想法。
  许诺言能以一个直男的身份低下头为自己服侍,这已经不属于冲动的范围了,明明给了他两次机会让他可以肆意做到最后,许诺言却始终没有乱来。
  他在这份感情里不但一往无前,还十分的小心翼翼。
  这恰恰说明了他的在乎。
  对方一个直男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沈鹤白自然也不能被他比了下去。
  干脆就豁出去吧,管他什么成功失败,大胆一次,迈出那一步。
  沈鹤白心中生出了几分豁达,觉得这些天心中的压抑齐齐散了个干净。
  再看向这个男孩的时候,那份欢喜和爱意就更加浓郁起来,便眯着眼陪他一起笑。
  嘴上打趣问他:让你做家务呢,还那么高兴。
  高兴啊,我最喜欢做家务了,晚上回去就把屋子大扫除一遍!许诺言扬着胳膊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沈鹤白笑他:傻样,回去啦。
  路上许诺言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迈着小碎步跟在沈鹤白后面,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摇头晃脑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呀,孤男寡男的,都住一个屋了,这下彻底的冷静不了了。
  那就不冷静了。
  哦,你说的,别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
  哈哈!许诺言彻底乐开了怀,恨不得在学校里就把人抱起来转圈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又打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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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啵啵
  第34章 勾搭
  因着沈鹤白的开窍, 许诺言的日子突然又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
  他报了和沈鹤白一样的选修课,整天的跟他形影不离, 逮着机会就腻歪。
  沈鹤白居然十分配合,大教室里陪拉手,小课堂上传纸条,恋爱谈的像个初中似的,又青涩又纯情。
  许诺言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越看他越觉得喜欢, 哪哪都对自己的胃口。
  白天里上课,在同学面前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但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老往沈鹤白那瞅去。
  被对方发现了就傻笑, 到下课沈鹤白忍不住说他:好好学习知不知道。
  知道啦。
  旁边同学纳闷,问许诺言:你怎么那么听沈鹤白的话。
  许诺言无奈摊手:没办法,他学习好, 大腿得抱牢。
  同学居然被他糊弄了过去,点头琢磨着:好像也对哦, 沈鹤白, 你也管管我呗, 我也想好好学习。
  沈鹤白抽了抽嘴角,递给同学一个大头针:走神就扎大腿,明白了吧。
  同学:算了,我还是靠自觉吧。
  晚上许诺言去打球, 沈鹤白就在出租屋画画,等时间差不多了,沈鹤白踩着点去接他。
  社团里的学长知道他们是室友,感情好,但依旧打趣说:怎么跟你老婆似的。
  许诺言面上正经挑眉, 内里却暗自窃喜,想着,可不就是嘛,跟老婆似的。
  老婆
  这个名号一旦冠在沈鹤白的头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闪闪发光,好像被赋予了什么神圣的使命似的。
  他在接吻的时候想:这要是我老婆
  洗澡的时候想:沈鹤白要是成了我老婆
  到睡觉时候还在想:老婆啊嘿!
  越想越激动,大半夜的把人闹醒,突然就大叫:老婆,咱们什么时候去结婚啊?
  沈鹤白睡得迷迷糊糊,听清他的话后,一巴掌把人拍过去,梦游呢你,还想娶老婆,睡觉!
  第二天起床刷牙时,沈鹤白依稀想起昨晚的事情,看他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味。
  许诺言,你变得是不是有点快啊?
  怎么了我?
  哼!
  沈鹤白把嘴里的泡沫一吐,稀里糊涂地冲把脸就出去了,坐在沙发上独自生闷气。
  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够呢,就敢做梦娶老婆?
  狗渣男!!!
  许诺言不明所以,看上课时间快到了,也没来得及问个仔细,赶紧拉着沈鹤白就往学校跑。
  路过教学楼门口的军训队伍时,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两人都没有在意,推攘着进了教室。
  沈鹤白心里装了事,一整天都有些没精神。
  下午四节课后,班里组织评比上学年的校级奖学金,沈鹤白凭借门门第一的成绩顺利拿了个一等奖,之后又被辅导员留下来指导填写申请国家奖学金的事项。
  许诺言等了好一会见人没出来,社团那边今天又有新生训练,便发了个短信就先去篮球场了。
  这个点的校园是最热闹的,今晚新生不用训练,新奇地到处溜达,还以为自己换掉了迷彩服就不会被人认出大一年级的身份,但胳膊和脖子上黑白分明的分界线早就暴露了全部。
  于是所过之处,迎来的全是学长学姐们爱怜的眼神。
  少不得会怀念起自己刚入学时候的模样。
  许诺言就在脑子里琢磨,自己那时候也是晒成了这个熊样吗?
  可真丑啊。
  不过,沈鹤白肯定是没晒到的,那家伙惯爱耍懒,时不时地装晕装病,因着身子板过于瘦弱,表情又过于正经,装起可怜来轻易就被教官饶了过去。
  要不是因为同在一个宿舍很快知道了对方的秉性,连他自己也差点被骗了过去。
  想到这里,许诺言就忍不住失笑。
  到了球场,照例先是一通热身,之后带着学弟一对一的开始练球,九月天气燥热不减,没多久两人就满头大汗。
  学弟立即小跑去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
  许诺言要给他钱,方振挥手说:不用,都是一个系的,以后专业课上有什么不懂的,还得麻烦学长指导一下。
  许诺言哈哈笑着说:一定一定!
  休息了一会,方振突然又问:今天早上军训的时候看到学长了,跟你一起的是大二年级的第一名吧?
  许诺言怔了一下,方振又赶紧说:院系光荣榜榜上有他照片。
  许诺言想起来了,开学时候辅导员就说过这事,每个班的第一名都会被贴光荣榜。
  沈鹤白是年级第一,被贴到了最顶上,每次路过的时候他都觉得分外羞耻,老想着趁人不备偷偷给撕下来。有次差点得逞了,还被路过的老师逮个正着,以为他是做坏事的呢,严肃批评了好一通。
  从那之后沈鹤白就麻木了,再也不想那事。
  没想到这个光荣榜还真被学弟学妹们给瞻仰了起来,眼下就有一个把他给认出来的。
  许诺言单纯地觉得方振是敬仰学长,与有荣焉地点头,道:对呀,就是他,成绩可好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找我解决不了,但找他就肯定行!
  方振一脸艳羡,能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感觉一定很棒吧。
  许诺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看的方振心中越发蠢蠢欲动。
  没多久沈鹤白过来找他,表情依旧有点丧丧的,也不想回出租屋画画,就坐一边看着。
  许诺言跑过来问他:怎么这么没精神啊,拿不到奖学金也没事,明年还能评呢。
  沈鹤白摇头,不想说自己是因为昨晚上的事一直有些介怀。
  许诺言球也不打了,坐他旁边安慰:别难过啊,不就是个额外加分项不够吗,要不今年你跟我一起入篮球社,我把我的分都加给你。
  沈鹤白这才笑了出来:我来篮球社干嘛,给你们捡球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懒得动弹。
  给我当啦啦队啊,专属我一个人的。许诺言凑近说。
  胡闹什么呢。沈鹤白不太习惯在人多的时候跟他亲密接触,不自在地推了他一下。
  就在这时,一只篮球突然从斜方向飞了过来,目标正对着许诺言的侧脸。
  许诺言常年锻炼反应灵敏,条件反射地抬手把球给打开了,倒也没伤到他分毫。
  沈鹤白吓了一跳,目光顺着球飞来的方向看去。
  学弟方振小跑过来,一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学长,刚刚手滑了。
  他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上来就是一个弯腰鞠躬,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许诺言本想说没关系,让他不要在意,却发现方振的鞠躬方向有些古怪。
  他的身子直直地对着沈鹤白,好像根本没看到自己在场似的。
  许诺言的心情就有些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