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议政郎
  皇帝立即传来了刑部左侍郎姜寒森,着他把犯人中符合条件的挑选出来,寻找一个专门的监狱,统一关押,以备牛痘来源落实后作人体试验。
  乐正云秀穿越前的驴友上官天柱是搞药的,她曾听他说过人体试验的基本要求,既然事情已不可逆转,哪就把它做得完美,这也是造福天下的大好事。人体试要求有健康的体魄,本来就是病秧子,结果必会出现严重的偏差,另外,与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有很大的关系,有一句话叫人吓人吓死人,本来没感染的,可因为恐惧而吓出病而误判的,这样的情况也很常见。
  皇上对刑部侍郎下旨道:“所有挑选试验的囚犯饮食与常人一般供给,万一因其它病而被误判为天花者,拿你的脑袋是问。”
  紧接着,又传了太医局的医官共同商量这事。乐正云秀又不是学医出身的,如何种到人身上,因小时自个种过,也看幼儿园小朋友种过,可对如何取得牛痘却并不了解,只能凭书本上看的与现实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向太医作了描述。不然,把现代医药上疫苗引入其中,这事就没关法操作了,并且,自个也不知疫苗的产业化操作。
  刘贵妃在边上进言说:“陛下,乐正姑娘前日进献望远镜重宝有功,今日又进献治天花之良策,俗语云,名不正则言不顺,陛下得给个职位统领此责方可。”
  “这个自然,可本朝并无女子为官的先例,容朕想想。”皇帝面有难色。
  王旦奏道:“乐正姑娘来自千年之后,非本朝臣民,可引春秋战国例,可作为客卿参与议政,臣建议陛下可设议政郎一职,授从五品。”
  南洋番邦中,岛国林立,也有女子作为使节到宋朝进贡的。在座的大臣都了解这个情况,一听王旦的提议,感得有些道理,可一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女子在朝上与他们一起议事,又感觉不是个滋味,这是男人的世界,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谁知这个先例将给大宋朝局带来什么影响?
  寇准提出反对说:“以乐正姑娘之功,授五品,臣并无异议,但乐正姑娘虽来自千年以后,可是两浙路之人,是中原而非不开化的番邦,以议政郎之职参与大宋朝政,万万使不得。”
  说来说去就是姓别歧视呗,寇大人在说这话时忘了边上还有个刘贵妃呢,说乐正云秀的同时,也间接打脸了她,刘贵妃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丁谓察言观色,忙打圆场说:“下官建议乐正姑娘可作宫中女官,授从五品议政郎一职,平时不参加朝堂议政,有特殊情况,在南书房陪同刘贵妃参与政事。”
  这个提议既捧了刘贵妃,又给了王旦的面子,让寇准也有了台阶可下,获得皇帝肯首。乐正云秀跪下谢恩,可心中极不舒服,搞得自个象个怪物一般。
  《怪物》
  明明欠了尾巴
  偏偏要摆姿态
  横行世界认真失败
  动物哪要着衫
  偏偏满身穿戴
  皮毛却要随地摆
  奇怪到天光起身可算奇怪
  凭两脚站立扮伟大
  还挺胸叉腰不算神怪
  京城里,天花正在流行,皇帝担心太子受感染,听得乐正云秀刚才说到的传染病分成三个途径什么的,心急如焚,立即要求乐正云秀拟个条陈,看一看皇宫里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防疫比较好。
  自个又不是朝臣,哪里会什么条陈啊,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乐正云秀想了想,格式什么的可以向刘贵妃请教,内容嘛,就套用幼儿园的卫生管理条例修改一下吧,如古代没有灭蚊手段,不可能来一句用电蚊香灭蚊等文字,古代没有细菌概念,无法来一句高温灭菌。
  出了南书房,刘贵妃派了一个内侍带乐正云秀在宫中各处参观了一下,作为乐正云秀书写条陈的参考。
  皇宫里的卫生情况实在不敢恭维,所有皇帝与宠妃们常去的宫殿是一尘不染,给皇帝他们做饭的御膳房更是干净得每个锅,每个碗都闪闪发亮。可小太监与小宫女们住的地方与做菜的厨房就乱得不成样子了,杂物乱放,菜与食物传来一阵阵发霉的气味。转到冷宫,更是连内侍都不敢进去,里面还有很多耗子与蝙蝠吱吱乱叫。是否有被废的嫔妃住里面,乐正云秀多年户外,虽不缺这个胆子,可怕万一犯了忌,也没进去,只听得影影约约里面有凄惨的歌声,自个用电视剧里的歌词脑补上这一幕。
  《冷宫》
  昔年客栈避雨妾身遇君
  九五尊颜一见倾心
  廊下赋诗闲谈步步生莲
  两心相悦恨晚相见
  花烛夜盖头掀
  一双璧人红珠帘
  君轻唤此生最爱在民间
  虽为妾情为先
  一朝册封紫禁间
  一时无两人艳羡
  无尽凛冽风
  透灌肌理中
  思忆里君上笑意正浓
  冷宫苍寒
  阴霾一重又一重
  恰若君烟雨朦胧
  君王皆薄情
  经年间迁移
  新人胜旧遂无谓问津
  皇宫里走了一圈,参观完毕,还来不及写条陈,太医来请,说是得牛天花的病牛找到了,请议政郎过去商议如何取牛痘。
  取牛痘倒不难,把病变部位的脓水一个个挑破,放出到干净的容器里即可,难的是种痘,古代没有针筒,无法注射到肌肉里。暂时只有划破皮肤,把脓水醮一些到伤口处,但这么一来,准确性就没了,特别是一些病人流血,血一冲,把它冲到皮肤外。
  “这事倒不难解决,可取中空的银针把脓水装到里面,用口一吹,吹到需防疫的病人肌肉里即可。我等给病人拨毒时也用到中空的银针。”一个年青的太医回答。
  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没有注射器的时代里,这是个超级的脏活与险活,自个被感染牛天花的概率极大,年青的太医一提出,其它太医连忙表示赞同说:“崔太医年青有为,我等愿推举催太医总领此事。”
  哪个银匠就这等水平,能打出这么小的中空的银针?乐正云秀画出注射器的示意图,与崔太医一起找到了银匠铺。
  注射器的结构不复杂,中空的银针能打,注射器自然也能做,只是,没有车床的年代里,一切都要手工,一个注射器就得好几天才能完成,圣上又急着看结果,刑部已在京城里找到了若干的犯人与符合条件的十几个男童女童,急着试验,第一批试验的病人只得用嘴吹法给种上疫苗。
  根据圣旨,犯人们已被安排在条件比较好的监牢中,一个个听说要与天花病人共住,哭着闹着,情愿被砍头也不愿作这天花病毒的人体试验。
  十几个儿童倒是不哭不闹的,天花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没有什么概念,前些日子里吃得差住得差,现在,换了个这么好的环境,自然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