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办法
  “底下的那个家伙变得强大了,他一直在蚕食着我的力量,很快他就会盗走这座金字塔内所有的力量。” “带着冥王的军队,再次降临世间。”
  “等一等,冥王的军队不是骗局吗?”约书亚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难道指的不是外面那群古军队?”
  “不,那才是骗局,”那声音忽然变得苍凉无比,“那是那家伙的骗局,他欺骗了所有人,我和法老都被他利用了。”
  “他才是欺骗世间的大骗子,等我们发现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召唤出了冥王的军队,野心昭然若知。”
  门内的声音说完这几句话后停了下来,整个空间又陷入了,但是这几句话却在我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我们究竟要怎么离开这里?”既然她将“上去”和“逃出去”作为两个条件,那么“上去”就不是“逃出去”的出路,我们到达顶层之后一定还有些别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回答我们的是一阵沉重的拖拽声以及暗藏在墙内的金属摩擦声——那是石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阵吱呀作响后,我们面前那扇令我们束手无策的承重石门朝着我们慢慢展开,里面的景色也终于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石门内几乎到处是洁白的蛛网,层层叠叠如同棉絮一般结在空间里,上面吊满了虫子尸体,还有些爬动的不知名毒虫。
  “进来吧。”
  听见那个声音的召唤,我和约书亚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我有些尴尬地开口,“我们可能跨不过去。”
  从石室门口开始,一直蔓延到墙另一边的地上被挖了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堆满了黑压压的毒虫,看的人眼花缭乱满是压抑。从这池子上走过去,任恐怕也要废了。
  “抱歉,太久没有访客进来了。”那声音刚结束,毒虫池中就一阵翻腾,然后从子堆里伸出了十几只白生生的头骨,它们均匀地分布在毒虫池子里,给我们铺出一条路来。
  这是让我们从这些头骨上走过去?
  还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旁白的黑猫就立即弹到了我身上,在我身上蹬了蹬它的爪子,“我才不要踩上去,万一他们一个承受不住,我们就直接给那些破虫子当口粮了。”
  相比起黑猫,汉娜十分冷静,它已经轻盈地在头骨上飞跃,帮助约书亚探路了。
  猫比猫,得扔。
  但无奈自己带着的战友,再怎么说都不能丢弃。我还是任由它抓住我的脖领子,我则是跟在约书亚的身后,慢慢在走上这条头骨路。
  出乎意料的是,这条头骨路还算是十分坚固,我们踩上去并没有任何摇晃的感觉,只剩下白骨的头骨比起那些裹着布条的半腐木乃伊让人更放心,如果忽略那些还生龙活虎的毒虫,这条路其实也仅仅是猎奇了一点。
  跨过头骨路后,我们落在了另一边的墙边,而我们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入口,上面甚至还缠着几根藤条,藤条将门紧紧地封住。自从我进来之后,不是被满地的金子闪花眼就是被四周的土黄色看晕看,至于绿植,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我进入房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头骨路,那些头骨已经在虫子的攀爬下再一次沉浸到了池子底部,毒虫池上又恢复了一片熙熙攘攘的模样。
  看来我们并不需要再走一次这条路了?
  “到这里来,”指路的声音又从房门内传出,将我喊回神。等我走到房门前,上面缠着的藤条居然慢慢地移开了,房门这一次,才完整地朝着我们展开怀抱。
  “同类?”我悄悄地问黑猫。
  “不是,里面还有东西,”黑猫直接回答了在我脑海里。
  里面还有东西?
  我将目光投向了纠缠着的藤条中,的确在里面看见了一些被包裹起来的鼓起,并不大,大约只有手掌大小。他们被藤条封的严实,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来。
  穿过房门,里面居然还有一个通道。这个通道之中几乎满布绿植藤条,他们不属于任何一种我已知的植物科目,我找不出他们的特点和弱点。
  在这些藤条中充斥着那些小鼓起,每隔几步路,就能看见一团由小鼓起组成的大凸起,密密麻麻布满这个洞穴,如同那些寄生的毒瘤。
  也许是出于那声音的命令,这些藤条并没有对我们动手,我甚至上去戳了一把,它们也仅仅只是挪动了一下位置,并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
  “前面有光,”领路的约书亚也对着些藤条充满了兴趣,但由于汉娜的禁止,他只能干看着,“目的地到了。”
  不论如何,我们即将见到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现在我们距离我们的逃生之路又更近了一步。
  我和约书亚几乎形成了默契,同时拿出手上能防身的武器,贴着墙边缓缓靠近。
  金字塔里居然还有绿洲?
  这是我走出通道看清眼前后的第一反应,我看着里面生长茂盛的绿植满心惊讶,但随即就释然了,这里木乃伊浮雕和金战车都有了,绿洲的出现就不那么稀奇了,也许是这里的建造师充满了创造力吧。
  “到这里来,孩子们。”孩子们?这句话说的我浑身冒鸡皮疙瘩,有种下一刻这里就会冒出一个叫我们去打败幕后主使,然后拯救世界的即视感。
  直到我在绿植之中,看见了那位声音的主人,我才明白她那句“孩子们”还真没叫错。
  现在我们的面前,矗立着几根巨大的石柱,那声音的正是来源于石柱上的一位老妇人。她的身体被直接融入了石柱里,我们只能看见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容颜。
  “你们终于来了,”老妇人睁开眼睛,用已经半石化的眼珠子盯着我们打量了一会,忽然大笑出声,朝天怒骂了一句。
  “她在骂人,”约书亚凑近我,悄悄给我翻译,“好像骂的就是上面那位。”
  他们难道不是一伙的?难道这老太婆想反水?我太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万一着老太婆想反水弄死上面那个,那我们是不是逃不出去了?
  “将我的骨灰带出这里,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们。”老太婆叹了口气,最后将石化的眼珠子停在了我身上,“看在我们同是东方人,我还会单独给你一个赠礼。”
  “?”听见赠礼两字,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吓,总觉得在这句“惊喜”后面隐藏着不同寻常的意思。
  还未等我拒绝,那边的石柱已经开始自燃,火焰瞬间将它们吞没,灼热的高温火舌将一切烧的焦黑。
  “我们这算不算是被强买强卖了?”我问一边抱手站着围观的约书亚。
  “什么意思?”约书亚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算了,”差点忘记约书亚还是外国人的事实了。这么说起来,那个老太婆似乎也说了一句,“同为东方人,”难道这位还是老乡不成?
  等到火焰渐息,我们只能看见地上留下的那一堆黑灰。
  “这要怎么那么?”约书亚有点傻眼,“这要怎么把她分出来,难道我们要把这一地的灰都带出去?”
  我也有点尴尬,这都烧的掺在一起了,“要不用罐子装起来?一点骨灰也算是骨灰了吧。”
  “也只能这样了,”约书亚说完就开始在四周找罐子,准备收集骨灰。既然主意是我出的,那我自然要去帮忙。
  我在那堆黑灰里挑挑拣拣,勉强在那堆黑灰里找出了一点不同颜色的灰。
  也许是吧......谁让这个老太婆什么都不说清楚,上来就烧,连句遗言都不留,连说好的逃生办法都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