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时星澜好不容易逃离父亲,肯定不会再踏足C市,这个木牌是什么时候求来的,可想而知。
  薄闲攥紧了木牌,心里又疼又软。
  他很矛盾,希望时星澜多喜欢他一点的同时,又怕时星澜喜欢他太多。
  想过时星澜可能三年前就喜欢他了,但那仅仅是猜测,直到看见木牌上熟悉的名字时,他才没办法再怀揣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薄闲,两个字,一共23画,笔笔分明,组成了答案。
  在过去的三年里,时星澜默默喜欢着他,找不到他的人,只记得一个名字。
  而这一切,他一无所知。
  不是觉得亏欠,薄闲能够保证,自己对于时星澜的感情绝不会比时星澜对自己少,他只是有些心疼。
  在欢喜之余,抑制不住的心疼。
  洗完澡出来,薄闲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
  既然时星澜偷偷喜欢了他三年之久,那他就加倍对时星澜好,把这三年里,时星澜可能受过的委屈,伤过的心,都一一弥补。
  我有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我们明天时间可能不够。时星澜拿着手机删删打打,因为无法抉择,有些苦恼。
  薄闲走到床边,半蹲下身,将他揽进怀里:没关系,还有后天,大后天,不会不够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时星澜神经纤细,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注意力立马从约会转移到他身上,紧张道:你怎么了?
  薄闲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怎么。
  他只是想抱抱时星澜,仿佛这样子,就能穿越时空,触碰到以前那个偷偷喜欢着他的人。
  上了床后,薄闲将小木牌偷偷塞回时星澜的枕头下面,在没有想起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之前,他不会继续追问时星澜木牌是怎么回事。
  这样才公平。
  时星澜把手机放到两人中间:这都是我想到的事情,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没有的话,你来想约会内容也行,我都可以。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薄闲挨着他坐,两人肩靠着肩,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在追求你,肯定要尽力讨你的欢心。
  时星澜不悦地哼了声:不用追我,我
  不行。薄闲打断他的话,表情严肃了几分,只有这件事没得商量。
  时星澜不说话了,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滑动备忘录。
  薄闲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手背:我喜欢追你的感觉,这样让你难受了吗?
  时星澜伸出手指,在他掌心里戳了两下:我只是怕委屈你。
  薄闲很好很好,一直追着自己,他都替薄闲委屈。
  薄闲哭笑不得:看我现在都登堂入室了,有什么可委屈的?
  虽然说是追求,但他心里清楚,因为时星澜早就接受了自己,所以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是小情趣,怎么可能会委屈?
  时星澜转念一想,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既然你可以追求我,那我可不可以也追求你?
  他向来是个有一分好,回以三分的人,薄闲想追他,那就追呗,他改变不了薄闲的想法,那是不是可以另辟蹊径。
  这问题属实问倒薄闲了,他怔了两秒:你想追我?
  时星澜抬了抬下巴,自以为气势很足:怎么,只许你追我,不许我追你吗?
  许,怎么可能不许。薄闲胳膊垫在脑后,倚靠着床头,好整以暇地问,你想怎么追我?
  时星澜一噎:我,我
  双人大床,时星澜右手受伤,坐在床右侧,薄闲拍了拍他后背:别着急,慢慢说。
  薄闲笑得温和,循循善诱,像极了老师安抚上课回答不出来问题的学生。
  时星澜被自己的联想弄得红了脸,在医院的时候,薄闲曾经打过他的屁股,此时想起来,也很像老师在教训不听话的学生。
  我想怎么追就怎么追,跟你没关系!
  话一出口,时星澜就后悔了,这语气太冲了,不知好歹一般。
  薄闲倒没生气,仍旧笑着:怎么跟我没关系,你要追的人可是我。
  他的目光越纵容,时星澜越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转头就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我困了,要睡了。
  确实到了时星澜的睡觉时间,薄闲没追问,俯身在他发顶吻了下:睡吧,明早起来带你去约会。
  时星澜将被子拉到了脖子,只有耳朵露在外面,薄闲没有忽略,在他做完那一系列动作后,那只耳朵跟染了胭脂一般,红得灿烂又惑人。
  薄闲不知第几次在心里感慨,太可爱了。
  他控制住自己一口咬上去的冲动,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床头的小夜灯,专心看起时星澜备忘录里写下的约会规划。
  约会规划的内容很多,有比较通俗的情侣活动,类似于烛光晚餐散步看电影这样的,也有比较孩子气的活动,比如去游乐场坐摩天轮,一起做陶艺手工。
  除了这些以外,最令薄闲惊讶的是,时星澜还写了一起打游戏。
  这一条是为谁写的,可想而知。
  薄闲看了看身侧的人,目光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温柔的描摹。
  突然,被子里的人耸动了一下,转过身来。
  薄闲被当场抓包,身体一僵:怎么了?
  床头夜灯营造了一种浪漫的氛围,时星澜拉过薄闲的手,垂着眼皮,在他腕骨处轻轻吻了一下:和你有关的,我会好好追你,你可以期待一下,但不要问,我会害羞。
  说完之后,他又转过身,将被子拉到头顶,整套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薄闲心如擂鼓,右手腕被烫到了一样,酥酥麻麻的,他呆呆地坐了半天,才抬起手,在时星澜吻过的地方轻吻了下。
  他自诩撩时星澜的个中翘楚,此时此刻才发现,时星澜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撩到自己。
  时星澜的呼吸逐渐平稳,薄闲将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脸。
  睡熟的时星澜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薄闲一边计划着明天的约会,一边不厌烦的帮他把被子掖好,等到要睡的时候,才俯下身,在他眼皮上吻了下。
  一夜好眠,没有闹钟的打搅,等到自然睡醒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
  窗帘的遮光性很强,房间里还是昏暗一片。
  这次是时星澜先醒过来的,腰间的手臂箍得他很紧,后背上也贴着一个暖烘烘的热源,能感觉出来,不是被子的触感。
  他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和薄闲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
  不是一人一床被子吗?
  昨晚满心满眼都是约会的事,从浴室里出来,到躺下睡觉,时星澜根本没发现自己抱出来的第二床被子不见了。
  早上不宜进行脑力思考,时星澜放弃了回忆昨晚的事,小心翼翼地拉起搭在他腰间的胳膊,慢慢地往床边挪。
  就在要从薄闲的怀抱中挪出来的时候,那条胳膊又缠上来,将他捞回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时星澜:!
  时星澜从来没有起过这么费劲的床,他不敢出声,怕弄醒薄闲,只能缓慢地移动。
  睡梦中的薄闲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不耐地啧了声:乖点,再蹬被子,就压着你睡。
  时星澜默默在心里腹诽,你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压着我睡了。
  乖乖地躺了一会儿,等到身后的人睡过去后,时星澜才开始重新动作。
  结果这次还没动几下,就被武力镇压了,睡梦中的薄闲直接采取了最有效的办法,用自己的腿夹住了时星澜的两条腿,让时星澜没办法再蹬被子。
  时星澜:
  现在的情况就比较尴尬了,他和薄闲缠得死紧,在不惊动薄闲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从薄闲的怀里逃出来。
  然而时星澜并没有想到,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汤勺状的睡姿,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大腿也是,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薄闲的身体变化。
  男人早上会有生理反应,更不必说两个正值年少的大男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时星澜表情一僵,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压迫感,他心里有一丝开心,也有一丝惊慌,一动不敢动,静静地躺在薄闲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星澜本意是想等薄闲的反应消下去,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他也情动了。
  时星澜如遭雷劈,就在这时,薄闲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
  第44章
  被子里暖烘烘的, 两个人靠在一起,共享了彼此的体温。
  薄闲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揽在时星澜腰间的手无意识动作, 摸索了两下。
  时星澜睡相太差, 两人同睡一张床后, 为了避免时星澜因蹬被子而着凉,慢慢养成了抱着睡觉的习惯。
  薄闲打了个哈欠,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慢慢变得紧绷:在装睡?
  时星澜弓了弓身体,小声反驳:醒了,没有装睡。
  声音糯糯的,带着点软乎的鼻音, 薄闲正准备再逗他两句,突然身体一僵。
  柔软又饱满的触感,有莫大的吸引力, 他愣了两秒,下意识往后撤去。
  薄闲暗自在心里感慨了声, 这几次一起睡,他总觉得时星澜太瘦, 抱起来硌得慌,没想到屁股上的肉还挺多。
  他忍了许久,才控制住自己耍流氓的心思, 没有往软乎乎的地方撞上去。
  不耍流氓,调戏一两句总可以吧?
  不好意思,太喜欢你了, 没控制住。
  两人离得近,这话简直是贴着耳朵说的。
  胡说。时星澜耳朵羞红了,瓮声瓮气, 明明是早上的正常反应。
  那你也有反应吗?薄闲福至心灵,挑了挑眉,是正常反应,不用害羞。
  时星澜往被子里缩了缩:你好烦。
  薄闲弯了弯眼,不怎么温柔地扯开被子:嗯,我烦。
  时星澜:
  睡衣在睡觉过程中弄乱了一些,露出些许皮肤,凹陷进去的颈窝勾得人眼热。
  薄闲直勾勾地盯着那里,时星澜有些不自在:别看了。
  我帮你好不好?察觉到他的抗拒,薄闲轻轻笑了声,别紧张,放心交给我。
  时星澜内心微囧,那里从来没被另一个人碰过,怎么可能不紧张?!
  此时的薄闲格外多动,靠在时星澜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他的锁骨。
  我的星星好香啊。
  别乱说。
  我可没有乱说。薄闲嗅了嗅他发顶,我喜欢这个洗发露的味道。
  喜欢洗发露?时星澜生出一股气闷的情绪: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了。
  薄闲低笑了声:我还有其他喜欢的,也可以送给我吗?
  时星澜沉默了一会儿:沐浴露也送给你。
  他的情绪外露得很明显,跟闹脾气不吃饭的兔子似的,背过身去了,还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
  薄闲眼底笑意渐浓:看来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洗发露很香,但我喜欢这味道是因为你,所以可以把自己也送给我吗?
  心里堵着的气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丝丝缕缕的甜:要不是你长得好看,肯定会被骂。
  薄闲好奇道:为什么会被骂?
  时星澜抿着唇,笑了笑:因为油腻!
  在剧组里,时星澜一直不太喜欢和其他演员凑在一起,薄墨和黎澈来了后,空闲时候总会带着他聊天。
  黎澈整天不拍戏,拿着手机刷视频,小嘴叭叭叭的,评价完这个评价那个,日常打假和去油。
  时星澜听了几次,也明白了油腻的最新含义,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调侃别人。
  话会不会说的太重了?他偷偷瞧了瞧薄闲,找补道: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别多想。
  晚了,我已经多想了。薄闲故作哀愁,哭丧着脸,你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我一个大好有为的青年,竟然被说油腻,唉。
  时星澜能看出来他是装的,但没办法置之不理:那要怎么办?
  薄闲眼睛一转:你得哄哄我。
  时星澜:嗯?
  他手上稍微用了点力,刻意从上面刮过。
  时星澜背脊僵直,闷哼:别闹了。
  是舒服的吧,要做诚实的乖孩子。薄闲埋头在他颈窝使劲蹭了蹭,你还没答应要哄我。
  时星澜分不出心思来想其他的,顺着问道:怎么哄你?
  薄闲停止了小学生式的亲热行为,手上的动作变得敷衍,近乎恶意地阻止着:也帮帮我?
  实在不舒服,时星澜小声催了几句。
  别急,正事还没谈完呢。薄闲放软了声音,黏黏糊糊的哼唧,时哥,帮帮我嘛,好不好?
  时星澜头一回见识猛男撒娇,有些招架不住:好
  薄闲登时笑开了眼:那我先帮你。
  没多久,时星澜整个人抖了一下。
  薄闲趁机凑上来,含住他的下唇,用牙齿磨了磨。
  没有同人文里描写的那么美好,时星澜也不是什么甜丝丝的棉花糖,非要说的话,薄闲觉得时星澜口腔里的味道很清新。
  总之,他并不排斥在没刷牙的情况下和时星澜接一个吻,准确来说,还有亿点喜欢。
  越吻越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舌吻,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人都些喘。
  薄闲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懒懒地靠在他身上。
  喉咙很干,整个人都火燎燎的,时星澜直觉自己的脸应该很红,把床头柜上的纸巾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