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躺下
  “可是,我就细要爸比妈咪一起陪心心嘛。”心心忍不住撒娇。
  安暖暖为难地看了一眼赫连冷奕,首相大人总不会愿意跟他们一起挤在一张小床上吧。
  赫连冷奕皱着眉头盯了那张小床一眼,又看了一眼心心渴望的眼神,徐徐解开衣服扣子,露出了只穿了一件白衬衣的里面。
  “躺下。”他淡淡地说。
  安暖暖有些傻眼,“你……你该真不会……”
  话音未落,他已经圈住了安暖暖的腰,带着她一起侧躺在了床上,他的姿势十分克制,避免接触到她的身体。
  可安暖暖还是感到浑身僵硬,她不知所措地背对着他,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身后,他的眸光仿佛要穿透自己的后脑袋看穿她。
  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令她十分紧张,她不停地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洗头,身上有没有喷香水。
  “别人家的爸比和妈咪都是手牵手一起睡觉觉的。”心心撅着嘴,一副不答应的神情。
  安暖暖觉得自己的脸腾的红了,这小家伙都是在哪儿知道这些事情的?
  赫连冷奕对小奶包还真是言听计从,他的手立刻自然而然地从身后伸过来,圈住了安暖暖的腰。
  心心心满意足地钻进被子里,躺进安暖暖怀里,三个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在一起,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折腾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安暖暖轻轻拍着心心的后背,听到身后悄无声息,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恰好与赫连冷奕幽深的眸光相对。
  “你……你干嘛这样盯着我?”她有些心虚,莫名地想要向后蜷缩。
  怕她挤到心心,他飞快地将她的身体带入怀里。
  隔得这么近,近到甚至能听见他心脏的声音,和他温热的鼻息,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暗自鄙视自己没种。
  “那个,心心睡着了,我们下床吧。”
  赫连冷奕撑起身子起床,安暖暖深吸一口气,为了哄孩子睡觉,几个小时没有翻身,半边身子早就麻木了。
  她撑着床,双脚刚踏在地上,膝盖一酸,软绵绵地朝地上跪去。
  腰部一紧,男人再次抱住了她。
  安暖暖有些尴尬,“那个,脚酸了。”
  他微微皱眉,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怜香惜玉的神色,不过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抱起了她,朝着门外走去。
  见两人出来,王媛吃了一惊,“大人,有什么吩咐?”
  “送安小姐回府休息。”他淡淡地说。
  安暖暖急了,“心心在这里,需要我照顾!”
  赫连冷奕冷静地盯着她,“在达斯首相没有离开之前,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生病的迹象。这里我会照顾。”
  什么嘛,说了半天,还不就是担心她影响他的外交政策?
  王媛扶住安暖暖,一边朝外走去,一边附在她耳边,小声笑道:“首相大人对你很特别呢,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抱别的女人。”
  安暖暖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别的女人?他抱过的女人是那个初恋情人吗?”她想起他很在乎的袖扣,一触及到就变脸的宝贝袖扣。
  仿佛触及到了不能提及的禁忌,王媛瞬间瞬间又开始打马虎眼敷衍过去,“额……咳咳,安小姐,我还是赶快送你回去吧。”
  “媛媛,你就老实告诉我嘛,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是高是矮?是不是长得很美?是哪国的名媛小姐啊?”她连珠炮似的连连询问,直到快走出去时,王媛按住耳朵上的电话,似乎接收到了什么命令。
  她神色一正,偏过头咧嘴一笑,“安小姐,首相大人说,让我把您再送回去。”
  哈?搞什么鬼?
  安暖暖重新回到病房,这才发现心心小公主醒了,她双眼通红,显然刚刚哭过,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窝在赫连冷奕怀里。
  一脸狼狈的赫连冷意把娃送到安暖暖怀里,一副把烫手山芋转交出去的模样松了一口气。
  “妈咪,心心想去游乐园玩。”小公主的苹果脸上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神情。
  “不行,你现在还在生病。”安暖暖一口回绝。
  心心把目光转向赫连冷奕,瘪了瘪嘴,看样子又要哭出声来。
  “王媛,安排一下,去游乐园。”赫连冷奕立刻发布命令。
  安暖暖暗中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当爹的?娃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有他这么宠孩子的吗?
  游乐园这种地方,向来就是小孩子的天地,一接触到那种热闹的氛围,心心立刻激动起来,指着过山车非要去体验一把。
  为了安全起见,安保局的保镖们暗自分散在四周,王媛带着几名样貌平凡的暗卫跟在赫连冷奕身旁,寸步不离。
  赫连冷奕抬头看了一眼游客们尖叫声连连的过山车,雕塑般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爸比,我要去玩!”心心雀跃地要求。
  他犹豫了片刻,显然没有想好要不要上去。
  “啧啧啧,完美的首相大人该不会是恐高吧?”安暖暖嘻嘻一笑,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被看穿的狼狈,咬了咬牙,用力紧了紧衣领上的扣子,身为一国首相,怎能三番五次被这女人看轻?
  “爸比,坚强!”心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空气中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媛抿着嘴,憋住笑,一脸扭曲地冲上前,派工作人员清理完过山车上所有的游客之后,毕恭毕敬地请首相一家人上去。
  心心虽然年纪小却一点也不害怕,跟着王媛坐在一排,赫连冷奕与安暖暖坐在第一排,四个人,四种不同的表情,唯独赫连冷奕的脸色最难看。
  他勉强握住座位旁的扶手,镇定地盯着缓缓上升的座位,过山车“嘎吱嘎吱”地行到了最高点上,蓦地停下来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发现其实也没那么恐怖,这可比当年年少时去军队受训的恐怖程度要轻多了。
  呼呼的风声中,隐约传过来一个颤抖的声音,“那个,赫连冷奕,待会儿,你千万不要尖叫出声,别害怕,对,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过山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