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种子
  理事衙门以强大的蒙家军和稷下学宫学子为基础,建立的理事衙门是这一项制度存在的保障,否则制度摆在那里,但是没有人害怕,也就成了摆设。
  说起来,新的天空之国在整个帝国上王权被极限的弱化了,即便是放在了地方,只要修士之间没有发生恐怖的仇杀事件,理事衙门也不会将目光盯到他们头上。
  理事衙门的属性更像是宗派里的刑罚堂,只负责处罚作恶的人,维持基本的秩序便可,其余的事务一概不进行干涉。
  黎清眼神复杂的盯了墨衍好一会儿,才扭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有没有道理,但是我知道,在现在的九州大陆,就算你再如何激励他们修炼,也不可能和苍南大陆有一战之力的,等到他们过来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只是让他们升起来的火光在此熄灭了而已。”
  “即便是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存在,就会明白他们现在能拥有的自由,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他们会拼尽一切力量,为了自己的权益而战斗。九州大陆上的人数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不是屠灭了几座大城就能让天下失去半壁江山,他们只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像一个耐心的猎手等待着你露出破绽,发动致命一击。”
  墨衍这句话让黎清一愣,之前她的目标就只是存在的那些郡县大城,只要拿下了这些城镇,那些散落各地的修士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也会因为实力不足一盘散沙等原因只能臣服她的统治。
  久而久之之下,也只能咽下心中的不甘,认清现实。
  现在她才知道,真正的修士,是不会在一个地方留恋的,特别是千篇一律的城市之中,在那里几乎不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只有举行拍卖会或是武道盛事的时候,才会把他们吸引过来。
  她还是将九州大陆的力量想的太弱小了,之所以能够轻易屠灭十六座城,轻易打败百万雄兵的大秦帝国,都是因为那些人并没有真正强大的修士。
  墨衍这个新的制度便是让那些人也发挥出自己的力量,让他们和人族的整体联系在一起,不再为了一己私欲而选择冷眼旁观,或是逃避责任。
  墨衍想要的,是一个自由开放的国度,来最大限度的给予那些修士修炼的环境。
  并且有意的放任一些仇恨的存在,来激发一些人修炼的欲望,这些都是为了提升九州大陆实力水平的手段。
  这些是基础,也是九州大陆最需要的东西。
  至于黎清所说的,阻挡苍南大陆的问题,紧迫却又无可奈何。
  九州结界存在一天,九州大陆的灵气便匮乏一天,修士想要提升修为的禁锢也就存在一天,这不是可以通过主观上的改变就能够更改的了的。
  墨衍没有再向下说下去,而是直接带了五十个人离开了洛邑。
  这五十个人都是从羽林军里挑选出来的,对墨衍绝对忠诚的五十人,并且都是体质较强的人。
  九州大陆极北之地,墨衍带着这五十人落在地上。
  这里极寒的温度对于修士而言,是极为强大的杀伤力,但是墨衍提前在这里布下了阵法隔绝寒气,让他们也能够在小范围内不至于被冻死。
  “老师,这里的灵气好浓郁,我从来没感受过怎样浓郁的灵气!”
  一名墨衍的学生说道。
  他叫于天,是一名孤儿,凭着自己的修炼天赋,年仅十四岁就已经拥有了大宗师的修为,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天才。
  “这里虽然灵气比外界浓郁百倍有余,但是环境太过恶劣,否则可以让很多人来此修炼,必定能够让更多人快速的提升实力!”
  一名十五岁的女孩说道。
  这是这五十人里仅有的两名女孩子之一,名叫寇以,也是一名孤儿。她的父母曾是燕国的皇族,燕国灭亡之后她也就流落民间,并没有随着其他宗室被秦国带去咸阳。
  她的修为并不高,在羽林军里算是最弱的一批了,甚至就连修炼资质也并不明显,但是她却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她天生体质阴寒,对于寒气极为敏感,这也是墨衍会将她带过来的原因,极北之地的寒气对她来说看似没有修炼上的助益,但是墨衍看重的恰恰不是他们的修炼资质,而是体质。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体质异于常人。
  墨衍从乾坤戒中挑出五十本修炼功法,一一交给他们。
  五十名弟子都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好奇的打开功法之后,却是完全看不懂里面在说什么。
  一名名叫薛怜的女弟子忽然说道:“这好像是,体修的功法!”
  墨衍点了点头,郑重道:“正是体修功法,我带你们来这里,就是让你们从现在开始摒弃原本的灵修,重新开始修炼体修,不论之前你们的实力强或者弱,从现在开始都是零基础。”
  薛怜疑惑道:“老师为什么要让我们修炼体修的功法?我们年纪都不算小了,现在开始重新修炼,来得及吗?”
  薛怜曾经参加过起义军,但是随着起义军失败,军队也变成了草寇,由于她长相甜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这些原本的战斗顿时化作了饿狼向她扑了过去。
  弱肉强食,生存之理。
  没有人可以绝对信任,就算是可以将后背交托依靠的战友,也不行,七八名壮硕的汉子将她扑倒在地,任她如何哭喊呼救也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几乎是瞬间,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得粉碎,这八名败军将薛怜当成了发泄品。
  万幸的是,墨衍救了她,在那一夜南下清扫蒙家军时,偶然发现了她。
  当时溃散的蒙家军和溃散的起义军混在一起,都成了军匪,无恶不作。
  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任何道德法律人性在他们眼里已经全都不值一提,他们想要的只是发泄原始的欲望,越是残忍,越是邪恶,就越能刺激他们的快感。
  不论以前他们是多么荣耀的战士,在这一刻他们只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