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白司神君送的礼
  “徒弟,你小气了,一壶就想打发师傅。”白司神君轻皱起眉头,表现出不满。说出的口吻又带着打趣的三分笑意,倒更像是开玩笑。
  “师傅,红烈春乃是魔宫专供,有价难求,寻常人连一杯也难讨的到,看在你是我师傅的面子上,我才破例送给你一壶的。”墨君羽的表现就比较平淡。
  白司神君是在心里骂了一句又一句的无耻,居然拿这种话来敷衍起他师傅来了。
  魔宫专供又如何,只要他一句话,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难道这魔宫还有人说话大的过他?
  “徒弟,师傅我带来了一件礼物。”仅这一句话,没有然后了。
  带来礼物不拿出来,墨君羽明白了,他这师傅是想跟他讲条件。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仅“嗯”了一声,两个人就这样静坐着,谁也不理谁。
  不说话,气氛就显得尴尬。
  “哎,徒弟天色也不晚了。”白司神君望了望天,轻叹一声。
  这是在提醒墨君羽,他要走了。
  “嗯,那就不送了。”墨君羽说的直接。
  白司神君被噎的半死,这什么破徒弟,也不留他住一晚,还赶他。
  “徒弟,你好无情。”
  “师傅怎可如此说。”墨君羽凤目微挑,眼尾凝聚出一丝疑惑,“我一向尊师重道,从不忤逆师傅说的话。师傅说天色晚了,那徒弟自然不好再多留师傅。纵然徒弟也舍不得师傅,但更不忍心师傅半夜赶路。”
  噗,白司神君心里喷出一口老血。
  顺着他一次会死吗?说一句留下他的话会少块肉吗?
  悔啊,怎么就收了他当徒弟,真是要不得。
  他想退货还来不来的及。
  “给你!”白司神君怒气冲冲取出两面镜子扔桌上,哐当的响声,倒是跟他的怒火很搭配,“为师给你的礼物。”
  墨君羽深邃眸华闪出疑惑,嘴角扯了扯,“这……”
  让他说都有点难以启齿。
  他是男人,送两面镜子给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你就太不识货了。”白司神君嘴角得意一翘,心里感觉平衡了,刚刚的一丝郁闷也转化为优越感,“这叫同心镜。”
  听的人迷茫了一小会儿,渐渐的眸中似明了,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同心同心,仅这一个名字,他似乎就猜到了这镜子的用途。
  果然,下一刻,白司神君继续嘚瑟的解释,“这同心镜,你这里一面,公主那里一面,以后你们两人就算不在一起也能通过这同心镜见到对方在做什么。”
  不得不说,白司神君这礼物真是送的太合墨君羽心意了。
  他眸华亮了,随即又古怪的探究起白司神君。
  他师傅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早早的拿出来送给那一个人。
  白司神君被他瞧的面色尴尬,“那个,礼物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忙不迭找个理由溜了。
  这同心镜啊,其实是在凰久儿箱子里,他看到的,当时找了个理由讨过来。
  也猜想到公主肯定不识货,要不然,也不会被她压箱底。
  那么,他就来借花献佛,当礼物送给他徒弟。
  墨君羽拿起镜子仔细端详,又试着往镜子里输送灵力,蓦地两面镜子同时一道光闪过,接着出现了画面。
  左手镜子里出现的是右手镜子照到的画面,相反,右手镜子里出现的是左右镜子照到的画面。
  换句话说,以后只要久儿拿着这面镜子,他想瞧她随时随地都可以。
  这真的是一件很实用的灵器。
  不由得,墨君羽微弯了唇角。
  渐渐的天暗了,黑沉沉的,仿佛罩了一块黑幕,有点压抑。
  凰久儿本想天黑之前赶到魔族,但有时运气就是这么好,恰在这当头,阴虚神君找到她,说是有人在沉仙谷见到了一株淬魂花。
  淬魂花那可是滋养神魂的灵药,对辰叔叔大有益处。她一直有派人寻找,终于第一次听到消息。
  虽然这个消息是阴虚神君告诉她的,真实性有待考察。
  但她也没有时间去考察,就算只有万人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走一趟。
  这一来一回,耽搁了好几个时辰,去到那里果然是一场空,那根本就不是淬魂花,只是跟淬魂花十分相像的幽灵花,有剧毒。
  至于阴虚神君是不是故意告诉她这一个假消息,又为什么要告诉她一个假消息将她引开,一时之间也捉摸不透。
  而他也高明,第一时间就来请罪,说是因为太过着急将消息告诉她,没有确定消息的真是性,是他严重失责。
  如此诚诚恳恳,又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揽下,情真意切的,倒令凰久儿骑虎难下,责罚他显得她心胸狭隘,不责罚他,人人都如此东施效颦,那她还如何立威。
  最后权宜之下,凰久儿还是罚他抄神族族规一百遍。
  嘿嘿,罚抄,一般犯规的小孩子,才会被大人罚抄,这侮辱性大不大。
  而且,神族族规可是有上万条,一百遍,抄到他手抽筋也抄不完,估计现在他一定气的在抓狂。
  一想到这,凰久儿本是因为没有寻到淬魂花而失落的心情,又有点释然了。
  抬头遥望了乌黑的天幕,清亮的眸华随即又跟着一暗,“也不知墨君羽睡了没?”
  现在已经是子时三刻,很晚了。
  夜,格外的静,也格外的黑。
  偌大的魔宫也沉寂下来,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快到惜羽殿,远远的瞧见殿内还有光亮。
  凰久儿心一怔,他还没睡?是在等她?
  再也来不及多想,她加快脚步,乘黑摸进殿中,只是一踏上台阶,一道绝世无双的身影,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目光,再也挪不开。
  一身华贵的衣袍衬得他更加矜贵遥不可攀,俊美神颜没有半点表情,只那一双潋滟的凤目里似溢出一丝装不下的悲伤。静静的坐在那,白玉般的长指握着酒杯。
  他微垂着眸华,盯着手中的酒,没有急着喝掉,仅看着,似发呆一样。
  画面好像静止,屋内微弱的白光透过窗柩,溢出几缕,盛进杯中。
  怦怦怦,凰久儿的心狂跳起来。
  这一刻居然有点紧张。
  该怎么跟他解释?他会理解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