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焦娇(二)
  焦娇呆呆地看着画像。王焕宇等四人俱都目不转睛直视焦娇。
  少时,焦娇对肖婷摇摇头不言语。
  肖婷不死心,“你再看看。”
  焦娇依然摇摇头,木讷的低声道:“不认识。”
  王焕宇拿出莫雨照片,“这位女孩你见到过吗?”
  焦娇接在手上看了下,依旧摇头抛出一句话,“没见过。”
  王焕宇收好莫雨照片,看着垂头喝茶略显老态的焦娇细想了会,抬手从包里摸出另一张照片,“请你再过目看看,这位男人你应该认识吧?这个男人姓邓。”
  焦姣接过彩照看了几眼,抬起头轻声道:“哦,这个男人似乎看到过。”
  王焕宇收回照片,边揣边问:“在哪里看到的,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在铺子里。这个人那时候经常来找夏美联。”焦娇话音平和。
  肖婷插言追问:“她找夏美联做什么?”
  焦娇轻轻一笑,“小姑娘,你见过现在的夏美联吧?”
  肖婷略带疑色答道:“见过。”
  焦姣又问:“你对她印象如何?”
  肖婷呡呡嘴唇,“……很漂亮。”
  焦姣浅浅一笑,“是呀,现在还很漂亮,你可以想象十七年前的她,又是何等明艳无物的美态。年轻男人来找她,你说做什么?当然是追求她示爱于她呀!”
  王焕宇顺势接言:“那有很多追求她的男人喽?”
  “当然了,数都数不过来。”焦娇顺口而答。
  王焕宇继续追问:“你能提供他们的姓名吧?肯定能说出来几个名字吧?”
  焦娇眉眼低垂下去,“……开玩笑,那么久了,怎么能记住!”
  王焕宇道:“你跟夏美联认识那么久,当初的交情必定很好。你俩守铺子如果没事了,聚在一起聊天绝对是无所不谈吧?夏美联的事情,肯定她自己也会告诉你一些吧?”
  “……是和我说过一些、爱恋她的男人事情。”焦娇眼睫眨动,声音迟缓,“当时我们就是当笑话说来着,过去太久了,现在早就忘记了。”
  王焕宇眼角微微一动,目光冷峻声音却很温和,“那她至今不嫁人,原因为何?”
  焦娇端起茶杯啜吸着,目光全都落在那棕色的水面。
  尔后,她放下瓷杯直视王焕宇,“在我看来,就是因为她容貌长得过于美丽,过于高艳,神态举止又颇显桀骜不驯,男人只愿意她当暗香盈怀的情人,不敢娶回家做明花绽放的娇妻。加上她自己又心高气傲,冷艳不可方物,孤高难以亲近,平凡的男人难入其眼……反正是些风流情史带来的孽债,洁白如雪的婚纱对于她,只是虚空渺远的幻物。”
  “你说的什么意思?漂亮也是罪过!”肖婷听得有点糊涂。
  焦娇转目打量下肖婷,“看你还年轻,发问如此,应该还没经历情伤?情泪也没流过吧?给你说明白,肯定是有薄情男人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王焕宇连忙追问,声音急迫:“这位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这个她没对我说,以上话意都是我的猜测。你们问完了吧,我要回去忙生意了。”
  焦娇不待王焕宇等四人答话,起身径自快步离去。
  去车场的路上,肖婷问身旁的王焕宇,“老师,我感觉这位焦娇说了假话。你的看法呢?”
  “岂止如此,是全部都是假话。把我们当傻子捉弄,如果弄到拘留证,看我不狠狠教育她。”
  王焕宇气咻咻地吐出字语,“不过,我倒认为离真相又前进了一步。看来这位夏女士的人生故事,很丰富呀!”
  “老师,瞧你带着偏见乱说话乱臆想的气呼呼模样,很少见很有趣呀!怎么可能全是假话?她对你们男人,特别是对薄情寡义男人的评断,我觉得很中肯很中听。”
  肖婷笑得格外开心,乐得眉飞色动。
  与莫寒比肩同行走在前面的胭脂,回头大声呼喊:“你们在干什么呀?走得那么慢!抓紧时间呀!”
  “莫寒,开快点,争取午饭前把这位柳女士访问完。下午我们再回来服装城,我单独会会这位焦娇女士,刚柔并济,软硬皆施,施压再施压,威吓再威吓,非得把真话从她嘴里撬出来。”
  王焕宇坐在小白车后座上,双手交叉拢抱着前胸,怒气未消大声吩咐莫寒。
  五十六
  凄情万缕
  “你们找柳老板呀,她不在。不过她打来过电话,说是要来店里。她一向是开车来的,可能就快到了。你们有空就等一会吧。”
  态度和蔼又热情的年轻女店员,灵巧的唇舌发出快快的言语,“那边鞋柜区的角落里有凳子,你们可以坐那等待,柳老板来了我喊你们。”
  “那就谢谢你了。”
  胭脂满面欢笑抢先答谢,转首肖婷言语欢欢,“肖姐姐,我俩顺便看看服装和皮靴,过过眼瘾也不错。”
  四人闲看闲聊片刻后,一身绛红色套裙的女店员,小快步走近他们温柔地轻声说:“来了,那位绿衣的高个女子,就是柳眉柳老板。”
  王焕宇四人随着女店员的指引手势,快步向店堂外间一位三十多岁、眉清目秀雍容华雅的短裙女子走去。
  眉眼如柳身材高挑的柳眉,静然而立听完了王焕宇简洁明了的自我介绍,面态闲雅淡然轻语:“那我们到办公室谈吧。”
  五人来到店堂后端的小型办公间坐定后,肖婷当头一句切入正题,“柳女士,你认识邓海涛吧?”
  “我不认识他。”与肖婷四人隔桌对坐靠椅上的柳眉,冷漠作答。
  肖婷脸色骤冷,“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你曾经嫁给过他。”
  “是的,可是我的心已经死了,从嫁给他的那一天,心就逐渐开始死去。请你们走吧,对于他,我没什么可说的。”
  柳眉冷淡的声音,其内飘出的冷意,如充盈店内空间的冷气。
  王焕宇忙道:“我们只是问问他的情况,并没有怀疑……”
  “对不起,你们走吧,我有要事要忙,恕我失陪了。”
  柳眉双唇紧呡眸光幽邃,速然起身走到窗前,环抱双臂微然昂首定视窗外,噤声不语。
  王焕宇冷视柳眉背影少时,右手一扬,四人先后起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