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先交出玉玺[基建] 第282节
  与此同时萧雪行还开始派人捕杀老鼠,毕竟他弟弟说了这个叫鼠疫,能够由老鼠传播,说实话人类传播的危险性还不如老鼠来的高。
  只不过人类捕杀老鼠的效率似乎并不是很高,于是凌福出了个绝招——找来了一堆猫。
  在给猫都做了几天隔离,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就将猫放进了驻地。
  于是在某一天晚上,萧雪行硬生生被这些猫给喊醒了。
  萧雪行捂着额头坐起来,听着外面那些猫一声比一声高的叫声,心里十分纳闷,这大冬天的,这些猫发的哪门子的情?
  外面的侍从听到了他的动静起身询问:“将军?”
  萧雪行听着外面的猫叫声忽然问道:“咱们撤离到这里几天了?”
  侍从立刻回答:“已经八天了。”
  萧雪行计算了一下,从知道疫病的存在到今天,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没有任何问题,目前来看是并没有被感染的。
  他有点想萧子瑢了,目前北魏这个情况也不适合再继续跟他们打下去,否则被感染疫病那就有意思了。
  萧雪行决定班师回朝,能够占领洛阳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这一次没有抓到元恪的确遗憾,但没关系,无论是他还是萧子瑢都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
  萧子瑢已经开始让人加紧研发治疗鼠疫的药,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再次北上彻底了解元恪。
  当然也有可能在他们研发出药品之前,元恪就被他愤怒的朝臣给弄死了。
  萧雪行在确定齐军真的没有感染之后便打算直接班师回朝。
  元恪却仿佛猜到了他会走一样,直接派人来要见他。
  使者想要见萧雪行是不可能的,甚至连军营都没让他进去,直接扔在了俘虏营旁边的隔离点,然后让人询问元恪的目的。
  若是以往,使者肯定会对此表达不满,然而这位使者到达齐军营地的时候状态已经不太好,看上去像鬼多过人,连表达不满的力气都没有,第二天就断气了。
  凌福愤怒说道:“元恪一定是故意的!”
  然而他就算生气也没有冲动的说要去找元恪算账,因为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萧雪行说道:“他不这么做我才奇怪,让人加紧巡逻,元恪不会让我们走得太容易的。”
  对方不惜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办法那就证明元恪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想跟齐国玉石俱焚。
  萧雪行他们就算走了也不可能把所有士兵都撤走,至少要留下人防止元恪投毒。
  现在最怕的就是担心元恪丧心病狂真的把感染疫病的人直接扔到了长江或者黄河之中。
  这两大水域供给着无数人的饮用灌溉,若是疫病通过水域扩散,那简直就是打击性的。
  一旁的荆什犹豫了一下说道:“北魏使者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
  萧雪行转头看向他,荆什才说道:“他说元恪手里有解药。”
  萧雪行原本想要写撤离令的手停了下来,饶是他此时也不由得有些犹豫。
  只是元恪似乎并不想给他犹豫的时间,使者死在齐军这里,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并不妨碍元恪借故发兵。
  已经瘦了好几圈的尚书令陆睿听闻之后忍不住站出来说道:“陛下,如今军中感染者众多,只怕未必能够对齐军形成有效打击。”
  元恪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小郎君,完全不过对方眉宇间的畏惧,勾起对方的下颚仔细观察了半晌皱了皱眉:“这才半月有余,你这嘴就已经长得不像他了。”说着他松开了那个少年伸手一推,将他推下御座漫不经心说道:“赏给将士们吧。”
  小郎君顿时面色如土浑身颤抖却一个字都不敢说,一旁有人面露不忍也只能别过头去。
  等小郎君被拖下去之后元恪才说道:“生病好啊,让那些生病的人去,你猜萧雪行还敢不敢派人与我军交战?”
  众人一听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这是个办法,但……这又是什么好办法?
  陆睿咬牙说道:“陛下,此举有违天和!”
  元恪倾身一只胳膊杵在膝盖上说道:“天和?大魏要败了,到时候在座的都得死,比起这个天和又算得了什么?”
  陆睿抬头看着元恪,眼中是深深的失望。
  他不知道元恪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当年刚登基的时候,虽然稚嫩却有明主之相,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元恪坐直身体问道:“尚书令还有何可说?”
  陆睿沉默半晌,缓缓抬手,将头上的发冠摘下来露出白多黑少的头发,而后捧着发冠跪地叩首:“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请乞骸骨。”
  元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准了,尚书令之位空缺,你们选个人上来吧。”
  众人对视一眼,颇有一些人跃跃欲试。
  哪怕北魏如今已经政局混乱,皇帝发疯外加失去了很多国土,但眼看皇帝拿出了连齐国都无可奈何的“毒药”,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收复失地了。
  至于“毒药”危害很大,那又算什么呢?皇帝手里有解药啊,没看之前有几位感染的老臣吃了药之后都好了吗?
  尚书令这个位置是实权中的实权,总有人会按捺不住引诱的。
  元恪看着下面那些跃跃欲试的人,满意的笑了笑。
  在无人反对之后,元恪出兵的计划就这么通过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萧雪行反而不能继续撤离。
  他倒是可以撤退,而且朝中肯定也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对他发起攻讦。
  但他一退就相当于齐国失去了最前端的防线。
  萧雪行叹了口气,转头问道:“之前陛下送来的飞鸢组装好了吗?”
  凌福立刻应道:“已经组装完毕。”
  萧雪行点了点头:“按照之前的方法将魏军炸退吧。”
  原本这架飞鸢是萧子瑢送过来给军营喷洒消毒液用的,人工喷洒总有不到位的地方,在天上喷洒应该会好很多。
  然而现在看起来,这飞鸢终究还是要在战场上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他开始安排火器营带上防毒面具穿上简陋的防护服去阻拦魏军。
  可这有哪里是容易阻拦的?炮火的确能够杀灭许多得病的魏军,但问题在于他们的炮火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元恪也是看准了这一点,魏军固然损失惨重,然而实际上却是齐军在节节败退。
  元恪脸上带着笑容对着新任的尚书令元嘉问道:“你说萧雪行现在还得意得起来吗?”
  元嘉勉强扯了扯嘴角:“陛下圣明。”
  元嘉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当尚书令,可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的尚书令谁愿意当啊!
  之前哪怕是魏国一输再输他都没怎么慌张,毕竟这些年他的商业帝国已经扩张到了全国,现在的损失他还能承受得起,更何况齐国对于占领地的百姓都十分温柔,从来没有出现过烧杀抢掠的现象。
  可是这一次元恪突然发难直接导致他手下折损了不少,相应的钱财也折损了不少。
  战争无情,元嘉原本也没想太多,就准备躺平等结果,反正无论哪边赢他都能留下一条命。
  之前尚书令乞骸骨,他并没有动心,只想坐在一旁看一堆人打破狗头,结果没想到一堆人打了半天还没分出胜负,元恪就直接钦点了他当尚书令。
  元嘉不笨,知道元恪肯定不是看上了他的能力,对方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尚书令而已。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元恪的无耻,元恪选他当尚书令不仅仅是因为他听话,还因为他有钱。
  元恪以器重他,将尚书令给了他为由要他“报答”,直接掏空了元嘉大半身家。
  在这种情况下,元嘉能够笑得出来才是怪事。
  元恪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谁的想法都不在乎了,反正等他重新夺回失去的领土甚至打败齐国之后,他就是天下共主,那个时候有的是人对他歌功颂德。
  元恪松开怀里的小郎君说道:“派个人给萧雪行传信,就说朕要见齐帝一面,顺便如果他肯把萧闻送过来再退到长江以南,朕也可以跟齐国议和。”
  第332章
  元嘉听了之后下意识地看了元恪一眼总算是明白之前那些被处理掉的男宠所谓的“不像他”是说的谁了。
  一时之间他都觉得难以置信,元恪这个人风流成性,他后宫都没有受宠超过一年的,总有新人取代,却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对萧闻还念念不忘。
  元嘉小心说道:“若是萧雪行不同意……”
  元恪冷笑一声:“一个人跟成千上万的士兵甚至是百姓的性命相比哪个重要,他心里有数的。”
  他说着隐隐有些兴奋,他对萧闻有爱有恨,现在混合在一起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情。
  他想得到萧闻,想了许多年,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元嘉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同情萧闻,然而也只是同情,他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哪里还能管萧闻的死活?
  这一次元嘉派了一个建康的使者过去,哦,说建康也不确定,应该说这个使者之前曾经感染过鼠疫,只不过怂得快,所以及时得到了解药救了自己一命。
  萧雪行在听到元恪要萧闻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继而打量了一下使者转头对凌福说道:“拿下。”
  使者显然没想到萧雪行会翻脸,他顿时又惊又怒:“你敢!”
  萧雪行看着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看上去的确已经痊愈了,不错,先送去给工部侍郎吧。”
  所谓的工部侍郎就是翟希,因为这次鼠疫,萧子瑢顺便把她就给提拔了起来。
  朝中大臣一个个都捏着鼻子同意了,反正先把这一波疫病扛过去,剩下的等以后再说。
  之前萧子瑢给萧雪行写信要了几个人,分别是得了鼠疫的轻症和重症患者,而翟希已经带着人奔赴豫州,打算在那里建立一个研究基地。
  这个研究基地研究的不是如何治病,而是如何预防。
  萧子瑢之前还想要一个得过鼠疫并且痊愈的人,可是俘虏营那边但凡得病的基本都死了,一个符合条件的都没有,而这个使者则是正好撞了上来。
  萧雪行十分满意,至于元恪的要求,他理都不理。
  不过他还是写信将事情告诉了萧子瑢,元恪要萧闻他勉强能够猜到对方的想法,但是对方要见萧子瑢他就不懂了。
  目前看来,元恪还不知道萧闻的真正身份,那么也就是说他跟萧子瑢没有任何交集,对方突然要见萧子瑢又是为了什么?
  萧雪行猜不出来,他觉得应该让萧子瑢去浪费脑细胞。
  而萧子瑢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十分暴躁说道:“我见他大爷!”
  他爆粗口的时候正在后花园放松,身旁太上皇巴山王还有新任太子殿下全都在,然而每个人都没有对他爆粗口表示谴责。
  萧霁也只是温温柔柔地对萧准说道:“不许学。”
  萧准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萧子瑢按捺了一下脾气,抹了把脸说道:“我这两天可能脾气不太好,比较暴躁,下次不用喊我了。”
  他不想对着家人或者当着家人的面发脾气,负面情绪是能够传染的,更何况在场的都是对他十分关心的人,他也不想让这些人跟着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