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此后若再顽皮,本殿便要不得你了(二
  寒昱屈尊降贵救回到寒月宫之后的天浴雪,这两日倒还算省心,不知是被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的三味真火给烧怕了,还是因寒昱说的那句“此后若再顽皮,本殿便要不得你了”的话,才是她的最怕,总而言之,她多数在勤勉室学字,偶尔出来玩耍。
  寒月宫的结界今日才撤,天浴雪也没想着出宫,觉得无趣了便在院内玩耍一会儿。
  她拿出自己从凡间带回的鸡毛毽子来,对涅焰神兽道:“涅焰神兽小乖乖,你来陪我踢毽子可好?”
  涅焰神兽发出憨憨地呼声点了点头。
  天浴雪将毽子往空中一抛稳稳接于足尖,漂亮地一踢将毽子传给涅焰神兽,涅焰神兽后蹄一踢将毽子传给她……一精一兽玩得很是欢畅。
  寒昱在月室静心入定,不想却因天浴雪的嘻笑声侵了心神。
  他不用目睹都可想象出她此时脸上是何等开心模样。他不自觉地勾了下唇,既无心入定他想不如下界寻千年冰蚕讨根冰蚕丝修琴也好。
  他刚一出月室,一个鸡毛毽子直冲冲飞来,亏得他反应快袖摆一挥,把毽子挡了回去。
  差点打到寒昱,天浴雪吓得屏住呼吸涅焰神兽吓得夹紧尾巴,垂首发蔫,一精一兽立定站着,一动不动。
  寒昱脸色一如既往的清冷,经过宫院时,天浴雪恍然回神赔礼致歉,“适才浴雪用力过猛,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寒昱不拘小节天浴雪知晓,可只要能跟寒昱搭上一言,哪怕他冷脸对她,她也十分愿意接受。
  闻声,寒昱只是顿了顿足听她言完,沉默着要出宫。
  刚迈一步,天浴雪兴高采烈跑到他跟前,大胆揪起他的衣袖牵在手里,眨着一双水灵灵的明眸,道:“殿下陪陪浴雪踢毽子好不好?”
  寒昱将天浴雪揪住他衣袖的手一望,天浴雪当下吓得手立马收回,满脸寡怜之样,道:“浴雪没有亲人,唯有殿下最亲了。”
  这话听得寒昱心头一片柔软,开口的语气想冷厉都冷厉不起来,“不是有涅焰神兽陪你么?”
  “不一样,它是兽。殿下还从未陪过浴雪玩耍。”天浴雪满脸可怜兮兮的神态。
  寒昱脸色起了些许变化,似觉得自己真亏欠了天浴雪,对她的疼爱是少了些一般,用仙术将地上的毽子拾到手中,“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天浴雪喜出望外,语气满足得像个孩子。
  寒昱从未玩过这人间的儿戏,他将毽子抛置空中用灵力控制,玩弄于鼓掌之中再传给天浴雪。天浴雪接过跳起一踢,将毽子再踢向寒昱,寒昱用施灵力接与掌心,那羽毛毽子在他掌心转动,五彩缤纷。
  他如挽剑花般玩弄着手中的毽子,毽子在他的操控下又传给天浴雪,天浴雪接过踢了几下,再传给他……
  二人放飞自我,玩得不亦乐乎。
  涅焰神兽乖乖站立旁边摇尾眨眼,似看得赏心悦目。
  渝白整理完书案上的字纸出了勤勉室,见寒昱在陪天浴雪踢毽子顿时惊讶如斯,将眼揉了再揉,细细一看是寒昱没错,将头挠了再挠,满脸不可置信。
  寒昱忽察觉渝白在此,立刻停了下来,天浴雪传给他的毽子孤孤零零掉落在他足前。
  一时心软险些坏了天规礼数,幸是渝白看见,若旁人见了传至母后耳中恐要给她引来杀身之祸。寒昱脸色堪忧,冷漠恢复如初,开口的语气又冷的似如从前,“此后莫要接近本殿,可记住了。”
  寒昱忽而这般与适才反差太大,令天浴雪百思不解,再看他这副无比笃定的神色,言辞不容违背,天浴雪只得遵从。
  “是,浴雪记住了”天浴雪言辞寡欢,眸子忽而满涨,似过满的海水欲欲溢出。
  见天浴雪蔫了一半,寒昱眸中起了层淡淡的水雾,怕她看出何来正欲化光飞走,天浴雪仍旧改不了本心,要跟随,“殿下去何处,可否带上浴雪?”
  前时刚说过的话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能忘?寒昱脸色沉冷,语气有些无可奈何,“不可!”
  天浴雪:“好吧,那殿下可否告知浴雪您去往何处所为何事,免得浴雪担心。”
  他一介神君还需她心忧他的安危?
  心里虽这般想着,但寒昱还是很有耐心地说出自己何去何从所为何事,“本殿下界寻千年冰蚕丝,修琴弦。”
  话落,他正欲化光离开,天浴雪又来了句,“那殿下几时归来?”
  寒昱顿了顿仙术,回:“酉时必归。”
  天浴雪喃喃道:“殿下早去早归,浴雪这便去勤勉室勤奋学字。”
  寒昱淡淡回眸把天浴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的刹那眸曦里温柔似海,同时心里隐隐作痛。
  他走后,天浴雪拉着渝白一起进了勤勉室,让渝白教她识字。
  渝白怕被天浴雪欺负,手拿戒尺护身,可这回天浴雪很听话,可渝白又皮痒了。
  他欺天浴雪没学识故意将文字念错张冠李戴,天浴雪全然不知,统统学记脑里。
  她只见空中那些文字不按顺序闪烁,渝白口念所指的文字,与万字书上闪硕的文字不一致,当她写下渝白所指的文字,另一个文字却飞入她脑袋里。
  她平日虽是有粗心大意的毛病,但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便问渝白,“渝白,你是否识错字了,为何你指的文字与万字书上发光的字不一致呢?”
  “天浴雪,我代劳殿下教你识字你不领情还怀疑我?”渝白将戒尺往书案上一敲,亏得天浴雪手缩得快,否则被打到。
  这回是她主动求得渝白,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能教她识字,实乃宽宏大量,着实不该怀疑人家渝白。
  “我错了我错了,渝白你别生气,继续继续。”
  渝白拿着戒尺端着为师的架子不尽为师本分,继续张冠李戴,念非所指。
  天浴雪正学得全神贯注,沐风与溟轩来了寒月宫。
  自凡间一别,沐风与溟轩再未见过天浴雪,此番见她坐在书案前安静专心地执笺沾墨写字,二人都惊讶如斯。
  沐风冲在溟轩前头先跨进勤勉室,亲切地呼了声:“小家伙。”
  天浴雪闻声抬头,见溟轩沐风都来了寒月宫,她放下笺,欢快的跑上前去,“沐君溟君你们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