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166节
  陆红衣带着芍药从人群过来,一红一粉,格外显眼。
  妾室着粉衫正常,可这朱红还加大袖……不知道的,还以为陆红衣今日大喜呢。
  这么穿,纯粹是没把今日的新嫁娘放在眼中。
  秦秋婉看着眼中,心下欢快,道:“你二人近来可好?”
  “挺好。”陆红衣面色复杂,也没忘了过来的目的:“之前你铺子里的美人脂,我让人前去没买着……”
  “我还当是什么事。”秦秋婉一挥手,大包大揽:“回头等脂娘做出来,我让人给你送来。”
  芍药纯粹是过来凑热闹,听到二人对话,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客气几句,没有多开口。
  午时过半,新人迎至,整个前院喜气洋洋。章鸿泰意气风发,一手拉着红绸,靠近新嫁娘的那只手牵着新嫁娘略带着薄茧的手,众人含笑看着,也有许多人下意识看向人群中的秦秋婉,以为她会伤心或是冷脸。
  可惜,让所有人都失望了。她始终脸上带笑,仿佛今日的新人和她只是普通亲戚。
  婚事一切顺利,新人拜堂后,很快送入洞房。
  宾客也可告辞离去,秦秋婉就在其中。
  回去的路上,刚出章府那条街,只听得车夫惊呼一声,秦秋婉立即感觉到马车似乎不受控制地冲出去,她眼疾手快抓住小桌,才稳住了身子没有摔倒。
  她一把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路旁急驰而过的景色。车夫紧紧拽着缰绳试图控制住马儿,却徒劳无功。
  马车如一抹离弦的箭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好在这边住的都是富裕人家,路上行人不多,迎面来的马车远远听到车夫大吼的声音都纷纷避开,这才没有伤着别人。
  照这么下去,疯马还不知道要跑到何处才停得下来,早晚会跑到繁华的街上。秦秋婉倒是有法子爬到马儿上将其制服,但她如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孔玲珑……若是如此,兴许会惹人怀疑。
  她看着马儿疯跑,眼见到了最后一条街,再出去就要伤人,正打算往前爬……余光瞥见斜刺里飞出一抹身影跳上马背,手中匕首狠狠扎入马脖子里。
  她已经动了一半的身子顿住,重新抓住了小桌,前面那抹矫健背影回身砍断马车绳子时,她看清楚了他的眼,顿时心下一喜。
  马车绳子一断,立即缓缓停下,马儿在街口时倒地不起。秦秋婉下了马车,上前一礼:“多谢公子搭救。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回头我一定备厚礼亲谢。”
  年轻男子正在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头也不抬:“不过是顺手而为,姑娘不必客气。”
  秦秋婉执意道:“公子救我性命,我是一定要谢的。回头我还要把此事禀给衙门,求大人给我做主,还要麻烦公子帮我作证。”
  年轻公子看了一眼马儿,颔首道:“可。”
  实在冷淡,秦秋婉吩咐面色惨白的山茶去围观行人中请人报官,自己则蹲在了马儿身前,想要试着看马儿发疯的缘由。
  从马儿喷出的鼻息间,闻到某种淡淡的药味,应该是有人给马儿下了药。
  刚才马儿一发疯,秦秋婉就猜到章家人又出了手。都已经和离大半年了,竟然还不放过。
  正好,秦秋婉也不想放过。
  她一心看马,没注意到对面男子的眼神。
  男子只是看到疯马后顺手为之,真心没想要人道谢,当看清楚面前女子容貌,尤其是那双眼时,他只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不想就这么离开,总觉得自己会后悔。
  衙差赶来,秦秋婉上前说了方才的事,还以自己鼻子灵敏为由,直言马儿似乎被用了药。
  围观众人很多,一片忙乱。
  一刻钟后,确定马儿被用了药,衙差要将秦秋婉一行人全部带去衙门问话。
  因为秦秋婉指认马车在章府出了事,又说自己和章鸿泰恩怨颇深,所以,正美滋滋等着送走客人就洞房花烛的章鸿泰在成亲当日,被带到了公堂上问案。
  第185章 浪荡子的原配 十二
  无论是谁, 期待了许久的好事被打断,都会烦躁。
  章鸿泰也一样,一身大红吉服被带到公堂上时, 脸黑如墨,看着秦秋婉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大人容禀, 我和孔玲珑之前是夫妻,今日我大喜, 她定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才故意找我麻烦。求大人明察。”
  言下之意, 今日之事是秦秋婉自导自演, 目的就是为了给他添堵。
  秦秋婉并不生气,只道:“咱们是就事论事,今日我的马儿确实疯了,我险些丢命。若不是有这位邱公子出手相助,马儿兴许还会伤着无辜之人。在此之前, 马儿是放在你们府上的。孰是孰非,一查便知。”
  “你少装。”章鸿泰怒不可遏:“明明就是你不坆我这么快娶妻故意陷害!一会查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意外。”
  几乎就是明摆着说, 就算查出来马儿是在章府被人灌了药,也是秦秋婉找人灌的。
  听到这话, 秦秋婉气笑了:“章三公子, 这是公堂, 你这么随口污蔑,可是会被入罪的。若动手的人真是你,到时候会罪加一等。”
  “你不也污蔑我吗?你说是我动的手,证据呢?”章鸿泰一脸严肃:“孔玲珑,咱们夫妻也算好聚好散,你何必这么扭着不放?我是娶了妻,但我也没拦着你再嫁啊!人一辈子那么长, 得往前看!”
  秦秋婉不看他,只看着上首官员:“大人,民女会如此说,是因为他之前就害过我。无论当初我们如何结得亲,总归是成亲了。女子名节大过天,所有的人都知道,和离后的女子日子不好过,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我又怎会随便答应和离?”
  很明显,她要翻旧账,重提当初香包之事,章鸿泰心里有点慌,像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一般,立即道:“你话里话外怨气冲天,还说不是看不惯我故意陷害?”
  “大人,民女今日确实险些丢了一条命,没想到他还倒打一耙。”秦秋婉抿了抿唇:“当初我会答应和离,是因为他想害我。章鸿泰亲手送给我的香包,会让人虚弱致死,且死得无声无息。求大人为民女讨个公道。”
  章鸿泰:“……”她果然旧事重提了!
  眼见普通的疯马案子要变成人命案子,大人面色严肃:“把当初的事,仔细说来。”
  秦秋婉就把章鸿泰送香包到二人和离前后所有发生的事都说了。
  章鸿泰听着,一开始的慌乱过后,他镇定下来:“那个香包,确实是我所送。但我们夫妻一场,我绝没有动过杀妻的心思,我敢对天发誓。至于是谁借我的手,想要杀她,我也不知。求大人明察,还我一个公道。”
  他说得悲愤无比。
  围观众人看他愤然,都认为其中另有内情。
  大人将当初经手香包的所有人都带到了公堂上,那个配药的大夫也不是第一回 干这种缺德事,稍微问了几句,就挨了板子。
  大夫招认了许多事,牵扯了几户人家的内宅之争,师爷将大夫的供词记下,打算回头就找另外几个配药之人前来问案。
  到了章鸿泰这里,大夫偷瞄他几眼后,一口咬定是他的随从刚子去配的药。
  刚子跪在公堂上,吓得浑身颤抖。
  章鸿泰怒不可遏,一脚踹上他的背:“你个混账,你怎么敢对主子动手?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爹娘”二字,咬得极重。
  刚子深深磕下头去:“大人,小人是看不惯夫人一介普通小商户出身嫁给公子,我妹妹想要做个通房丫头却被责罚……求大人看在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从轻发落……”
  他妹妹确实想着通房,可惜章夫人不许,还被罚去了庄子上。
  章鸿泰又是一脚踹过去:“你就算心里不忿,也不能对主子动手啊!”在大人开口制止他前,他率先道:“我知道不该在公堂上动手,可是确实忍不住了。大人,章府家风清正,绝不会包庇坏人,还请大人秉公办理,该罚就罚,不必手软。”
  刚子主动认了罪,很快就在罪状上画了押。
  章鸿泰心里微微一松,继续道:“香包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今日也没有给你的马儿下毒。”
  看管马车的仆妇已经被带到了公堂上,很快就承认是她自己看不惯曾经的三夫人做派,想要给她吃点苦头,这才主动下毒。
  “大人,奴婢一时想岔了,做下了错事,求大人责罚。”
  大人也怀疑仆妇是受人指使,于是让人打她板子,可几十板下去,仆妇愣是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大人也难逃屈打成招的指责,只能就此结案。不过,还是以章府御下不严为由,罚其二百两银。
  于章府来说,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章鸿泰当即认了错,也认了罚。
  对于此,秦秋婉早有预料。
  章鸿泰这个人,混迹于花楼赌坊,算是见多识广,他本身也不是个蠢货,并没那么容易对付。
  案子结了,马儿确实是章府的人动手。在围观众人看来,这里面蹊跷的事多了去。
  两个下人,只是因为嫉恨就对曾经的主子动手,怕是脑壳有包。尤其是后面看马的仆妇,只是因为看不惯,就要给马儿下毒,怎么看都挺牵强。
  总之,案子虽然结了。但众人却都一致认为,章府的人做事不讲究。
  案子就此落幕,大人退堂后,各人纷纷往外走。
  章鸿泰今日大喜,眼看天色渐晚,一心想着回去陪伴新婚妻子,本来不想理论。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嗤笑道:“我看你是故意挑今儿给我添堵。”
  秦秋婉一脸莫名其妙:“若是马儿没出事,现在我已经回家歇下了。明明是你先挑事,哪来的脸倒打一耙?”
  章鸿泰强调:“大人都说了不是我!”
  “可也是是你们章府的人啊!”秦秋婉寸步不让:“大人都说了,章府御下不严,可见你还是有错。如果你管好了下人,我的马儿不会发疯,也不会耽搁了你的洞房花烛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章鸿泰说不过她,忙着回去陪新婚妻子,当即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秦秋婉大喊:“别以为跑得快你就有理。你这是心虚!”
  彼时章鸿泰已经爬上了马车,听到这话又想理论,看着黑下来的天色,他咬牙切齿:“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回府!”
  硬是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由此可见,沈月华在他心里的重要。
  简直是一点一滴都不想委屈了她。
  目送他马上离开,秦秋婉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年轻男子开口:“姑娘,我家住樱桃街,姓邱的那户人家就是。”
  秦秋婉眨了眨眼,这人还没走吗?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这是……让自己上门送谢礼?
  她做出一副感激之色:“公子放心,回头我备好了厚礼,立刻亲自上门道谢。”
  邱泽:“……”人上门就行,礼物就算了。
  不过,两人如今不熟,他太过自来熟兴许会吓着人家。
  今日得知她是曾经的章三夫人,还被夫君亲自下毒陷害,着实命苦。
  “姑娘不必这么客气,我只是觉着我们有缘……”这话像是登徒子欺负良家女子,察觉自己失言,他心下一慌,下意识道:“我有一笔生意,想跟姑娘谈谈。”
  做生意的人嘛,这么说总没错。
  秦秋婉来了兴致:“什么生意?”
  邱泽:“……”方才只是借口。
  这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来,但不说也不成,显得自己虚伪。他沉吟了一下,把自己筹谋了大半年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想开一个镖局。”
  秦秋婉讶然:“可我是卖脂粉的。”
  跟镖局八竿子打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