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究是雇了一辆黄包车回家，赶在暮色铺满天空之前回到自己屋子里。
  周文染的心底还是跳个不停，毕竟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经受不起。
  那黄包车，上面有人。
  黄包车距离自己，一直是只有一个街角。
  加上那初见时候的一阵心悸，周文染直觉上就将几件事联系到一起。
  这件事，很难办。
  她听过无数遍，可当真遇见了，才发现事情的严重。
  ……
  屋子里坐下，她思考对策。
  那黄包车大概就是那一辆，一直和自己相差一个街角，不是跟踪自己都说不过去。
  所以，黄包车上的人要跟踪自己。
  所以，自己这是被人“重视”上了。
  周文染心乱如麻。
  她想到自己之前所作的“惊险刺激”的那几件事，这半年的她，可不是心惊胆战了好一阵！
  当时觉得处处惊心，可终究是有惊无险——本来已经觉得可能真的安全了，没想到今天遇上了这样的事。
  她苦笑，原来是自己从前大意了。
  ……
  要不要告诉天津的那些人，说出现在的这件事？
  周文染想了想，总是纠结。
  告诉其他人是必须的，提醒他们注意。可直接这样相告，说不准接下来就是一网打尽。
  她不敢这样冒险。
  那跟踪的人或许只是遇到了自己，如果自己再牵扯出其他人来，那就是自己的错了。
  或者，他只是确定了其他人，如果自己贸然行动，也就让自己挂在同一条绳子上。
  慌乱的感觉总被压下去，她在屋里团团转。
  能怎么办！
  她有些难办！
  ……
  天完全黑了，不光是天色，还有附近灯火。
  已经是半夜，村子里还有谁会点亮灯光——就连周文染，也在床上辗转反侧了。
  自己应该怎么办？
  自己还能怎么办？
  周文染躺着，那窗外没有月光。
  可屋子里依旧是有丝丝光明的，比如说，在床头的那一份“报告”看得可还清晰。
  对了，那是关于厂子这一段时间运营的报告！
  周文染敏锐地发现些可以利用的东西，那“报告”讲述的是天津的厂子的运营状况，自己，也应该能就此去天津查探一下的吧。
  还记得之前上海的来人对自己的笑容，她心底终究是安定下来了。
  那，自己就这样过去？
  她笑了——或者说是“笑了”
  而后，入眠迟。
  ……
  第二天的周文染并不会因噎废食，依旧是赶往北平城里去。
  曾经在书中读过的，反常的举动共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她是深深记住了这一点，也就着这一点为事。
  “只要我表现得同往常一样——”
  只要自己没表露出恐惧，一副一切如常的样子，或许能骗得过那些人。
  不出意料的，在前去北京的厂房的时候，后面遥遥一辆黄包车。
  她浅笑，这等事情，她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他来任他来，她冷静下来，再不用怎么怕了。
  ……
  这一天，没什么事——除了身边远远跟着个人之外。
  第二天，也没什么大事。
  第三天的她带上账册，带上几个人，“气势汹汹”前往火车站，说是要去天津“找说法”去！
  火车上，依旧有几个人。
  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