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而且,他们看土质时,还会根据风水来论证。并且,鹿元元所说的那种或许会拥有奇珍异树的丰茂之地,他们也是认为有的。
  这世上,有的地方风水特别,的确是会长出奇特之物来。
  这种交流就让人觉着很有劲了,不似卫均,她说出一种可能来,他会连思考都不思考的就否定,非常打击人的积极性。
  “那么,这样的地方,几位认为,在咱们大卫,大致会分布在哪些地方。”鹿元元问,心里一边赞叹,不愧是挖坟掘墓的,走的地方多,见得也多。
  对于大卫,她不了解。想必,拥有这个国家的卫均,可能也了解的不是那么透彻。
  但,眼前这几个人了解。
  “有几处。说起来,那可能是前几朝的私人大墓,藏得深不说,地势凶险。那种地方,可能会有无数的同行想去找,但,能不能找得到另说,可能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没错。这当年,咱们倒是也想去找,只是,没有成行。”
  这几个人在说,鹿元元也听得非常认真,果然啊,这些人,才是真的见多识广。
  什么都见过,什么都干过,而且,什么都想干。
  “地图。”蓦地,卫均开口。一直站在门口的护卫也闻声而动,反应可比这里所有人都快。
  很快的,护卫回来了,真的拿回来了地图来。
  直接走到了鹿元元这边来,将地图展开铺在桌子上,显而易见,这就是要他们划出可疑的区域来。
  几个人围过来,鹿元元也站在旁边,这大卫是真大啊。若真是一寸一寸的找,那指不定找到猴年马月去。
  先一眼找到了西南,之后,再找到青溪城和楚州城。如此一来,就确认了自己眼下所在的区域。和这偌大的疆域一比,人真是小的犹如微尘。
  这几个家伙不愧是行家,这大卫,有什么地方风水极好,可能藏有大墓,他们知道的是清清楚楚。
  而且,这张大卫地图非常详尽,他们以前,可能也没见过这么细致详细的地图,各个微微趴伏着,看的认真。
  “土质会发甜,丰茂,奇珍异树,既美丽,又危险。”鹿元元小声的说,提醒他们,要找的,是一个这样的地方。
  “未有人涉足过的地域,多如牛毛。”卫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也过来了。站在了鹿元元身后的位置,看起来距离所有人都很远,但又很近。
  鹿元元转头看他,之后挪了一步,让出一些地方来,“师父觉着有哪些地方?”
  卫均看了她一眼,随后伸手,隔空的,指了数个地方。
  鹿元元顺着他的食指看,他这手指头长得倒是好看,指节分明,那几下轻轻地指点,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
  眨了眨眼睛,下一刻,那几个围观地图的人也有了结论。
  他们之前并非是同伙,当年挖坟掘墓,各有所擅长了解的地域。
  分别指出了他们所知道的水草丰茂但危险又迷人的地点,鹿元元看着那些手指头,之后又扭头去看卫均。
  这都是他刚刚所指点过的位置,他很了解嘛。
  其实,还有更多人为涉足过的地方,但从风水上来说,并不丰茂。
  他们所指点的位置,那都是好地方,根据他们的说法,人死了埋进去,后世子孙那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且不说这种说法是真是假,有没有什么有利的根据,但想来,水草丰茂这事儿,他们不敢瞎掰。
  卫均并没有言语,他看了看,之后就转身走了。
  鹿元元分别朝着那几个人点了点头,对他们的见多识广给予了高度赞扬。
  随后,她就转身,朝着走出寮棚的卫均走了过去。
  “师父,怎么样,那几个地方,不只是他们指出来的,师父也觉着有问题。那么,接下来,咱们如何?”采星司人多势众,调查这些个地方,也并非那么难。
  “你觉着应当如何?”他转过脸来问她,看样子很想听听她的意见。
  她觉着如何?如果要她来的话,那必然得想个让她自己特别省力气的方法。
  “派人分别去那几个地方,取土。运回来之后,供我分辨。哪个地方最为相近,那地儿就是哪儿。”到时候,再撒网,如何设计,那还不是凭心情。
  卫均几不可微的弯起薄唇,“也好。”
  他说完也好这俩字儿,鹿元元就歪头瞅他,一边瞅还一边笑,且笑的意味深长。
  “笑什么?”瞧她那笑不怀好意,心里也肯定是没好主意。
  “原来,师父也和我一样,偷懒。”省自己的劲儿,可着手底下人折腾。没办法,谁让他是发工资的人呢。
  “本王何时与你一样了?”他可不承认。
  “就是这样,我可能眼睛不太好使,但鼻子好用。师父现在香味儿浓郁,心情好得很,说明,我猜对了。”就是如此。
  卫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着她话音落下,他慢慢的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猜对了本王的心思,你猜,会不会给你赏赐。”
  眨了眨眼睛,“师父若非要给我的话,我就接着呗。”
  “好啊,等着吧,给你。”卫均意味深长,这赏赐……谁知道会是什么鬼。
  第149章 能治好
  确定了几处方位,分布在大卫正南,东南,东北,还有西南一处。
  这方位确定了,便立即派人出发了。动作速度快,依照他们的速度,估计用不上半个月,就能有土样送回来。
  鹿元元是好奇和雀跃的,那样的地方,必然藏于深处。在最边缘取土,就算是不会一模一样,但也会有相似之处。
  她的鼻子,那可不是摆设,只要有一点点相似之处,就绝对逃不过。
  即便是在深山里,但动静也挺大,若有心,其实想盯着他们的动向,也挺容易的。
  所以说,转移到这山里来,这种考量是正确的。
  若在城里,全部驻扎在府衙,那地儿,万辅人的眼线想监视,都够不着。
  在这就不一样了,看似隐秘,实则大敞四开,谁想看,都看得到。
  卫均的心思,是深沉的。而且,鹿元元总觉着,他此番动静,也并不只是为了勾某些万辅人上套,或许,他还有别的目的。
  “你看啊,这把弩,和咱家里的就不太一样。在用它的时候,不用太执着于瞄准,因为,它是扇形的。”闲来无事,乔小胖和鹿元元站在林边。他小臂上套着一个小小的弩机,正在给她讲这东西如何用。
  这弩机是从护卫那儿拿来的,乔小胖喜欢,护卫也大方,就给他了。
  别看小小的一个,但是,极为精致,构造复杂,只是从外观来看,都知道不是凡物。
  鹿元元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目标得大。若这目标太小,完全从你这所谓的扇形的弩箭中央穿过去,那你这一排扇形白搭啊!”
  乔小胖啧了一声,“你可真会说话,用这玩意儿是来杀人的,不是打鸟的,怎么可能正正好好的避开?”
  鹿元元挑了挑眉,“那没准儿目标长得太小呢。”
  “非得跟老子抬杠!”乔小胖生气,跟她说话气死人。
  鹿元元眯着眼睛笑,故意气他,谁让他显摆来着。
  这玩意儿,但凡不是残疾,都会用。
  当然了,可能击中目标的准确性会低一些,但吓唬人完全可以啊。
  “他们的武器啊,的确是做的非常精细,同时杀伤力也很大。这好玩意儿,都用来武装自个儿了,反倒是咱们西南,以前也没什么像样的武器。”乔小胖说起了这个,简单来说,他就是不满。
  任何好玩意儿,都没想过要分给西南一些,毕竟,西南这边常年在危机之中。所有的人,都时时刻刻在涉险。
  “这都多少年了,人在成长,同时的,手艺也在精进。在十几年前,制作武器的人,手艺肯定没有这么高。”鹿元元劝他想开,他就是想得太多。
  乔小胖看了她一眼,虽是还想反对,但,又的确没什么理由。因为,鹿元元说的也是在理的。
  “来来来,给我表演一个,让我看看威力到底有多大。”鹿元元扬了扬下颌,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和普通的箭矢到底有什么区别。
  乔小胖耸了耸肩,然后把自己的手臂抬起来,对准了前头的树木。
  这弩机小,控制的机括也在他自己手里,只是那么一握,弩箭瞬间击发。
  只听得嗖的一声,几道影子瞬间飞射出去,之后便是叮叮叮的几声。
  鹿元元往那边一看,便看到五支箭矢深深地钉在前方四五米开外的树干上。也不是什么大树,都是小树。树干跟她手腕差不多,可是,箭矢也结结实实的钉在里头,只遗留小半截在外。
  别说,能让五支箭矢一个不落的都钉在了树干上,这也是功夫啊。没有点儿准头,可不会射的这么准。
  鹿元元抬起手来,啪啪的拍了几下,“我家小胖哥就是厉害,箭无虚发,牛。”
  乔小胖哼了一声,随后收回手臂,在弩机上方搬动了一下,原来就安放好的箭矢随即上膛。只要他将手里的机括再启动,箭矢会继续射出去。
  这就是这新型弩机的牛叉之处,能够连续击发,在危险情境下,这可是一大杀器。
  “这玩意儿啊,你也应该来一个。戴在身上,以防万一。”乔小胖认为,即便是不会使用,这玩意儿吓唬人也足够了。
  “再说吧,看你耍耍,就挺有安全感了。”双臂环胸,鹿元元不可置否,这种危险的东西,她不会操控,还是不要随便戴在身上的好。
  乔小胖转过身来,还想再劝她,倒是眼角一闪。
  转眼看过去,他就乐了,“这是……采星司的名医吧。”背着药箱,显然就是郎中啊。
  只不过,看这一个个白头发白胡须的,熬成这年纪了,那就叫名医了。
  鹿元元转头看过去,然后点点头,“看样子是的。”
  一共四个老大夫,背着药箱,身后跟着几个小童,同样大包大揽的挂在身上,瞧着都要摔了。
  他们一行人直奔寮棚而去,同时,银白的身影出现,卫均走出来了。
  几个老大夫放下药箱,给卫均请安,别看年纪那么大了,但见着卫均,姿态真是摆放的很低。
  卫均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的与他们说了几句什么,下一刻,他忽然转过头来,准确的看向了站在山边的两个人。
  他伸出手,朝着她招了招,意思很明显,要她过去。
  一看他那手势,鹿元元忽然想起来他之前说过的话,眉头一动,“完了,这老东西是要给我看病。”他可不就说过她有病,还说要给她治,神经。
  乔小胖也无言,“我怎么记得当年来给你看病的,就是从帝都来的。那时候都没招儿,难不成现在就有招儿了?”
  “唉。”叹了口气,鹿元元朝着那边走过去,走近了,就闻到那些老大夫身上的药材味儿。常年摆弄这种东西,体味都变了。
  “王爷。”她都知道要干啥,所以也不好奇。看向那几位老大夫,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好,放宽心,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她瞧着很平静,卫均也很满意,满意于她乖乖听话的样子。
  鹿元元扭头瞅了他一眼,眼睛黑白分明,故意流出几分古怪来。
  没有什么病治不好?不知他下半身的病治好没,什么大话都敢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