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缘由起 承诺生
  小李望着眼前浅笑嫣然的女孩,仿佛置身于梦中,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将胸前的酒杯打翻了都无知无觉,整得人激动的有些哆嗦,嘴唇不停蠕动,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他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女儿,光看年龄,很接近,看长相,不必说了,自己的女儿确实应该有这么大了,但是…他又不敢冒昧,万一…万一,唉…十几年的寻找,如今已成为了一种执念,到这时候他完全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甚是慌张。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态,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交谈,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女儿并不需要,也并不想他。
  春心直觉得有人盯着她,余光瞥见,她在不确定的往这边看时,只见一道身影快若闪电般冲出了店,连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可是,钱呢…春心指着迅速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望向远处,有些无语的嘀咕“这年头,吃饭赖账还要练习马拉松吗?跑这么快,看这样子跑着也忒精神了吧,刚才还以为风烛残年呢,果然,人不可貌相!”
  唉,算了算了,春心叹气道。
  这边迅速跑出来的小李,躲在街角处轻轻拍着胸口,暗暗喘气,双手狠压下自己激动的内心,甚至湿了的眼眶,也是带着微微笑容,不消片刻,似乎再也掩藏不住笑意,整个人便状若疯癫的敞开大笑,一边是泪,一边还拍着腿的在原地转圈儿,整个过程豪放又无所顾忌,持续了整整一刻钟,直到他听到一个路人拨打110的电话,说什么精神病人逃出来的事,才抑制的迅速恢复正常,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店里偷窥着。
  其实在路人的眼中看来,这个距离还是很远的,但小李不敢上前,看见别人吃好结账出来时,才回想起自己刚才狼狈的状态,好像是吃了一顿霸王餐。
  汗,多大年纪了,居然在自己女儿面前这样,小李顿时不好意思了,他自顾得将春心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甚至觉得吃自己女儿的东西没有什么错,还很荣幸。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他每天都去春心的店里守着。或者远远跟着,看春心去看一个特殊的朋友(一个哑巴,相貌还平平的女子)小李的评价是,女儿就是心好,连这种残疾人也当朋友,或是又跟她跑去孤儿院,医院等等地方,他不知道春心在忙些什么,只是在外面等着,春心去医院,他就去找医生问春心的情况,打探她是否是捡来的女儿等。春心有时十几分钟就走了,有时几个小时,总之,对这个女孩儿她是越发好奇。特别是医生强调说春心父母确实有一个干女儿的情况后。
  这天,他又跟往常一样,默默的尾随在春心背后。远远的就看见她走进了一个院子(那个残疾人住的地方)他看见春心嘴巴一张一合的跟对方说着话,对方一直微笑的看着春心,时不时的点头回应,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小李实在是好奇,便想着悄悄跟近些,踱步间,一些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入了耳“两年了呀,我准备去看看了,你要去嘛……还要找呀,答应别人的事呢,像嘛……肯定像呀……哈哈”小李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觉的春心的声音,像久违的甘泉,把自己整个人都救活了。
  “谁在那”春心突然转头厉喝道,原来小李在不知不觉间已快要挪到了哑女孩的门边,目前被春心发现,他是跑也不是,留也不是,更不知如何回应。
  但现实不容他多想,春心已经快速走到了门边,就这么一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一下子愤怒,一下子疑惑,一下子又惊恶,哑女孩也跟着在旁边站着。
  终于,春心惊呼“是你,那个霸王餐”春心思过之后,终于一把叫出,面上的表情也是瞬间变冷,心想道,这人吃东西不给钱还跟踪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坏人吧。但又见对方一直望着自己,热泪盈眶的双眼全是热切,半天了才冒出一句“你,你,你好…吗”
  春心不由恼怒,这人难不成有病?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想到此一对比电视里面的坏大叔)瞬间大叫,救命啊,有色狼啊,救命啊…拉着哑女孩迅速躲进了小院,还锁上了门。小李看着春心一连串的动作,很是受伤,自己只是想跟女儿说几句话,熟悉一下,了解了解她,怎么把人给吓跑了。她的反应干嘛这么大呢,这时,两旁的邻居听到了声响,纷纷开门探出脑袋瞧热闹,有那么几个胆大的直接开始叫骂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们报警了,这么大年纪也不害臊”
  小李不由恼怒,可又却没办法解释,只能悻悻然离开。
  一连几天,小李都在思想,不能冒然出现,不能唐突,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能这…,不能那…是乎都无解。最后总结出一条,先看看春心生活的原本家庭。
  从前面十几天的了解中,他发现春心的父母对她很好,而且家里的条件还不弱,当即决定,先找对方的父母沟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