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胜负
  “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萧沐雪脸上带着自信,神情淡然。
  她承认应蝶衣天赋不在她之下,不过境界差了她一个层次。
  这注定应蝶衣胜不过她。
  “试过才知道。”应蝶衣丝毫不做退让。
  萧沐雪脸上有怒意闪过,她并不想在应蝶衣身上浪费太多精力,后面还有比试在等着她,不过应蝶衣既然求战,那么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希望你能承受得起后果!”萧沐雪低喝一声,指尖猛然加快拨动的速度。
  有雷霆在虚空轰隆作响,又有狂风席卷天地,化作利刃,将演武台上的石柱切出一道道口子。
  “龙炎兄好福气,你的女儿将来的成就必不下于你啊!”城主见了演武台的情景,不禁眼前一亮。
  “哈哈,城主大人所言不差,萧沐雪的天赋确实惊人。”文曲宫宫主也赞叹道。
  其他人也微笑点头,显然也认同她们的说法。
  秦岚脸上微微有得意之色,那可是她的学生,如今受到长辈夸赞,她这个做老师的也是面上有光。
  “各位过奖了,以后小女还需各位多多照顾才是。”萧龙炎笑得合不拢嘴,萧沐雪的表现,他很满意。
  萧沐雪看着应蝶衣,眼神冰冷,此时就算应蝶衣想要认输,她也不允许了。
  应蝶衣神色异常凝重,萧沐雪不愧为天之骄女。
  只见萧沐雪十指同时拨动,十几道闪电同时落下,而一只游荡在虚空之中的风刃也同时对着应蝶衣斩落。
  她自信这一击,应蝶衣挡不住。
  然而应蝶衣却眼神一凛,数道剑气从娇小的身体冲出,直击萧沐雪而去。
  她竟然完全放弃了抵抗,想和萧沐雪同归于尽。
  剑者,一往无前!
  既然挡不住,那便搏命!
  萧沐雪瞳孔放大,表情由不可思议变成了恐慌,她做梦也没想到应蝶衣会这么果断。
  只是比试而已,何必拿命来拼?
  她慌忙拨动琴弦,在周身形成一个无形的护罩,用来抵挡应蝶衣的攻击。
  轰!
  一声声巨响传出,整个演武台顿时尘土飞扬。
  人们神情紧张地看着演舞台,这一击结果如何?究竟谁胜谁负?
  尘埃落定,露出两道身影,萧沐雪一手捂着胸口,嘴角有鲜血溢出。
  “她受伤了!”有人惊叫出声。
  萧沐雪确实受了不轻的伤,应蝶衣蓄势一击,即便是她,仓促之间也不可能完全挡下。
  但是应蝶衣的情况更加糟糕,她几乎是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用身体接下来雷霆和风刃,此时她娇小的身躯被雷霆轰趴在地上,身上不断有鲜血冒出,那是被风刃击中留下的伤口。
  这一战,萧沐雪胜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战到此为止的时候,应蝶衣却艰难地爬了起来。
  剑意环绕周身,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丝毫没有熄灭,哪怕此时她的剑意已经弱得宛如风中残烛。
  “你他妈有病!”萧沐雪看着应蝶衣,绕是她出身名门,也直接爆了粗口。
  以她现在的伤势,后面的比试已经没她什么事了,而这一切都拜应蝶衣所赐,虽然应蝶衣受的伤要更重。
  然而,即便如此,应蝶衣竟然还要战。
  “蝶衣,够了!”夜雨也看不下去了,他隐隐觉得应蝶衣针对萧沐雪,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无论如何,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应蝶衣回头冲夜雨甜甜一笑,笑得异常开心。
  因为夜雨记住了她的名字。
  随后,她猛然转身,一股狂暴的剑意扩散开来,再次凝聚成古剑,对着萧沐雪劈落。
  萧沐雪双手一挥,意志融入琴声之中,同样凝聚成一把巨剑劈出。
  轰,一声巨响,两把巨剑同时湮灭消散。
  萧沐雪面色一红,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而应蝶衣则是一口鲜血吐出,身子连连后退。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萧沐雪再次拨动琴弦,凝聚出一把巨剑,对着应蝶衣劈落。
  此时的应蝶衣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根本无力抵抗。
  “住手!”几乎所有人同时开口何止,有几道身影同时冲出,不过那些巨头人物距离演武台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看着巨剑一点一点落下,应蝶衣的眼中尽是绝望,但是却也带着一份坦然。
  她知道这次她会死,但她不后悔。
  就在巨剑即将斩落之时,一只手伸了出来,抓在了剑刃之上,夜雨站在应蝶衣的身前,任由狂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裳。
  应蝶衣愣愣地看着眼前那道身影,眼中变得迷离。
  八年前,那个八岁的少年,也如同现在这样,将她护在身后。
  她知道,少年早就忘记这件事了,甚至自己现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自己是谁,但是她不会忘,永远不会。
  咔咔咔!
  夜雨的手猛然用力,手中意志凝聚的巨剑化作碎片,消散于空气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夜雨的身上,他不是功体废了吗?怎么可能有修为在身?
  “你可以修行?”萧沐雪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夜雨的情况没人比她更清楚,经脉俱断,丹田已毁,就连她父亲萧龙炎也说过,夜雨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我若愿意,随时都可以!”夜雨冷冷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萧沐雪不可置信地摇着脑袋,若是夜雨可以修行,以他的天赋,林啸算什么?而她,还有萧家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萧沐雪的周身凝聚起一股剑意。
  “怎么,现在你也敢用剑指着我了吗?”夜雨面色一沉,同样一股凌厉的剑意爆发而出。
  以前,夜雨在萧家之时,萧沐雪一直都是跟在他的身后,唯他马首是瞻,何曾敢用剑指着他?
  两股剑意对撞在一起,萧沐雪的剑意瞬间瓦解,夜雨的剑意笼罩而下,让萧沐雪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知道,只要夜雨愿意,以她现在的状态,绝对挡不下夜雨一击,即便是她全盛时期,也挡不住夜雨凌厉的剑意。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要和她开这种玩笑?
  那个曾经和她嬉笑怒骂,给她讲荤段子,还会偷看她洗澡的男人,此时正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怒视着她。
  那个几天前被他弃如敝履,甚至打过一耳光的男人正俯视着她。
  一切如此梦幻,如此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