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儿时的回忆还历历在目,那晚上过后她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去北海附近,因为那里据说是大鹏鸟活动的地方,可现在,她直接在陆地上,碰到了大鹏的哥哥,孔宣就是孔雀!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如花一般红润的脸颊刹那间褪去血色,连双腿都在颤抖。龙凤两族是世仇、是死敌,要是让凤族太子知道面前有一条龙,扒皮抽筋都是轻的。难怪他那么厉害,凤凰嫡系,资质上佳,又修了万年,当然本领通天,可现在他要和杨戬对打!
  杨戬才修了多少年,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就像印证她的猜想一般,杨戬在五色神光中左支右绌,只能依仗变化之术逃遁,却无法反击。
  金吒木吒见势不好,二人四口宝剑飞来,大骂:“休伤我师兄!”金吒祭起遁龙桩,木吒祭起吴钩剑,宝贝在空中毫光未绽,就被孔宣的红光扫去。他二人见势不好,正要逃走,就被紧追上来的雀羽击落,跌在地上人事不省。
  土行孙黄天化连忙上前,骑玉麒麟的黄天化因在地上,华光一刷,就把他拿去,而土行孙在地下行走,与孔宣步战反而打了他几下,孔宣便将五色神光铺在地上,光华疾速,如雷如电,若不是地行术快捷,也要做了俘虏去。
  现在就只剩下杨戬了。
  第30章 一蛋难死英雄汉
  恐慌、担忧在寸心心中缠成一团乱麻,贝齿咬破嘴唇,血流如注都惶然不觉。流光溢彩的雀羽又一次以雷霆万钧之势拍下,杨戬目光一闪,侧身躲开,还是在他脸上划上一道,一时鲜血直流。寸心骇地倒抽一口凉气。
  哮天犬早就按捺不住,见此挣脱拦住他将士的束缚,汪汪来奔孔宣,却不觉自己身轻飘飘落在神光里面去了,这下好了,俘虏又添了一个。龙吉公主恨得跺脚,拔剑就要上前。寸心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脸色惨白道:“别慌,你这般上去,是要送死吗?”
  龙吉杏眼圆瞪:“可师兄,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寸心深吸一口气,一睁眼光彩熠熠,道:“还请二位妹妹听我一言,放有救人之机。”
  场上杨戬与孔宣仍在缠斗。孔宣见杨戬只是躲避,始终没有正面相抗,不由得半是讥笑半是挑衅道:“杨戬,我知道你有□□玄机,善能变化,如何只是躲避,不敢当面对我,莫不是怕了?也是,吾有万丈道行,尔等萤烛之光,安敢与日月争辉?!”
  孔宣正得意间,猛听见少女脆生生的声音:“真个不要脸,不过是凤凰一族的余孽,天道之下的蝼蚁,有甚好狂的!”
  龙吉公主依寸心之言说出这一篇话来,就见孔宣神色大变,怒发冲冠,双目充血,俨然暴怒之态,龙吉唬得倒退一步,不敢直视。孔宣却连杨戬都不顾,朝龙吉疾冲过来,披风猎猎,宛若长虹。邓婵玉惊得尖叫起来。寸心面色苍白,全神贯注,数着孔宣的步子,一步、两步、三步、近了近了!
  眼看孔宣就要奔到她们眼前,杨戬大惊失色持三尖两刃追上前来,土行孙猛地从地下钻出,挡在寸心前面。就是现在了!寸心瞳孔一缩,化龙衔水精如意飞上碧霄,孔宣只觉脚下一空,水柱浩浩汤汤冲天而起,孔宣一时不察,倒是咽了一口水下去,咸涩的地下水,灌进眼耳口鼻,模糊间看见粉色鳞甲,原来是个龙女,孔宣怒极反笑,振翅就要飞将出去。寸心在云端盘旋,见此,忙催动法诀,水柱瞬间冰封,寒冰千层,将孔宣冻在其中。可这不过是普通的冰块,又怎么能困住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孔雀。孔宣左手金光一闪,金鞭如灵蛇舞动,将冰柱打得四分五裂。
  他狞笑着,尾羽如网密密支开,堵住寸心所有去路。杨戬见状掷出三尖两刃,削下尾羽无数,也不过阻了孔宣几步,孔雀的速度虽不如他的同胞弟弟大鹏,但也是极其迅猛,振翅一飞,岂是杨戬等辈能追得上的。眼看他的喙都要戳到寸心的龙角了,三公主冷汗都出了一身,尖叫道:“婵玉快动手!”
  邓婵玉应声抬手就是一记五光石,那石光华湛湛,宛若流星一点,疾射打中孔宣的脖颈。孔宣吃痛,下意识回头,邓婵玉见状,抓紧时机,又是一石头,这下直接打到他右眼上,当即就青紫一块,居然直接打到脸上,孔雀大爷表示,大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让他生气的还在后头呢,寸心趁孔宣回头一刹那,祭起龙泉宝剑,从孔宣背后砍来。孔宣并未察觉,左臂上中了一剑,大叫一声,龙吉见状,鸾飞宝剑脱手而出,砍中孔宣右腿。此刻,杨戬也已经到了眼前,他侧身挡在寸心身前,天眼一开,晃得孔宣眼冒金星。
  两方夹攻,他又负伤,按理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此刻占不了便宜,速速离去才是上策,可一条小龙,敢如此戏耍暗算于他,如若退走,凤族万年尊荣,岂不是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孔宣眸光一闪,猛地反身,化作万丈真身,原是一只目细冠红孔雀,二翅飞腾,有五色祥云紫雾盘旋,反扑凡人将士而去。杨戬见状一惊,驾金光直追上去,一刀斩下,硕大孔雀如云雾一般散开。中计了!他愕然回头,一系红衣的孔宣拧住寸心的脖子,嘲弄一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寸心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在一片五色祥光中,慢慢下沉下沉,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儿时,父亲在耳边的呢喃,终于听清了。
  “如果逃不了,那么就像一个公主一样死去。”
  这样的下场,她其实早已料到。龙凤世仇,厮杀万年,仇深似海,她当众这般暗算孔宣,又岂能有好果子吃,可她还是这么做了,一切为了杨戬,只是为了杨戬,不论是一千年后,还是一千年前,她在危急关头,发自本心的选择,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
  杨戬也是一样,不过,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不是她。
  透明的水晶缸,长长的马尾鬃,戳一下,再戳一下,恰似斗蛐蛐的举动,逗得却是一条粉龙。寸心被罩在水晶缸中,打回原形,缩成小小一只,扭动着身子躲避尖尖的马尾鬃。
  孔宣的伤口早已包好了,左臂右腿都绑上绷带,眼睛上也敷了药水,裹成这个样子,简直是,有碍观瞻。孔雀注重仪容,如何忍得下这口恶气。
  他冷笑着,白净修长的手指一动,马尾鬃已变黄金匕。
  “你猜,你身上的鳞片有多少?”
  寸心头皮发麻,不愧是吃人的恶魔,果然变态,这言下之意,是要剔下她的鳞片一个个来数啊。寸心眼睛发红,如果是想看她哭泣求饶,那他可是打错算盘了,横竖都是一个死,龙族的公主,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于是她小下巴一抬,绿豆大的小眼睛一蹬,无比张狂道:“和你有半文钱的关系!”
  孔宣冷笑一声,只用一个指头砰的一声把寸心的头摁在水晶缸上。
  “你是哪里来的小畜生,连四海龙王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倒是张狂!”
  他在寸心的嘴下狠手一捏,当即把如意挤出来,那宝贝散出莹莹光辉,孔宣嫌弃地把它放在手帕上,翻过来一看,果然瞅见西海广顺王五字,重哼一声道:“原来是西海的小畜生,一千余年前我去西海,正逢敖顺小泥鳅被我弟弟捉住,连尾巴都被咬掉一截,要不是他的两个畜生拼死相救,早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哎,小粉龙,我问你,他的尾巴长好没有啊,哈哈哈哈哈。”
  三公主乍闻这桩陈年往事,又是心疼又是后怕,眼看孔宣如此狂妄,辱及父兄,更是愤怒,气上心头,脱口而出:“我父王遭恶徒暗算,我兄长拼死相救,正是父慈子孝之相,有我们几兄妹照料,我父王当然是好得很,不像某些人,白活了上万年,连个蛋都没有,挨了打只能一个人灰溜溜地滚回来,包伤口都要让卫兵动手!”
  这下可戳中孔宣的痛处了,只见这位大龄未婚未育的太子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紫了又黑。
  “父慈子孝,哼,我看是一窝废物,本帅一个指头就能把他们碾得渣子都不剩!”
  “那也比你连个蛋都没有得好。”
  “……”孔宣被堵得一窒,破口大骂道:“龙族荒淫无耻,贪花好色,无论什么脏的臭的,只要是母的,你们都可以接受,生下一窝一窝的怪物,白白混淆血统,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也比你连一个蛋都没有得好。”
  “你!你简直和你那没用的爹和哥哥一样,都是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
  “那也比你连个蛋都没有得好。”
  “本帅命令你闭嘴!”
  “我不会闭嘴,而且你连一个蛋都没有:)。”三公主笑得眉眼弯弯,淡定地说出这一句。
  龙三公主以不变应万变,成功将凤族太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孔宣明显已经陷入狂暴状态了,寸心见他那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都要怀疑下一刻他是不是会一口老血吐出来,正打算再添把火干脆把他气死时,就见那只大手直接伸进来,一把箍住三公主的脖子。
  寸心被勒得直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仍旧大声,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呐喊道:“啊啊啊啊啊,今天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法掩饰,你连一个蛋都没有的事实!”
  这声音又尖又利,直透他们所在的中军大帐,以环形穿播出去,惊得周围的士兵齐齐往这里打量,窃窃私语之声之大,连寸心都听得清清楚楚。
  寸心扭了扭小小的身子,虚弱地笑道:“这下好了,全天下都知道,你连一个蛋都没有的事实了。”
  孔宣:“……”什么都不说了,今天晚上吃龙肉下酒。
  第31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杨戬眼看着寸心在他眼前被生生抓走,脸色已经发白,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青筋鼓起,抬脚就要追上去,却被姜子牙拦住。
  “等等!你这么贸贸然前去,是想送死吗?!”姜子牙面容冷肃,厉声道。
  杨戬目光如火:“可是寸心!”
  “莫慌,刚刚看到孔宣的原形,我们将这形貌传回昆仑,得知他的来历,才有破敌之法!不过片刻时光,师侄媳妇不会有大碍!”
  杨戬拳头已经攥紧,鲜血滴落在地,可多年艰难险阻依然给予他超乎常人的理智,尽管心急如焚,仍能够保留一丝清明,他明白,师叔说得是对的。知己知彼,方能获胜,事到如今,找出破敌之法,才是关键。他想到寸心衣物上被他放上的几十道玉清灵符,心下稍定,如若有危险,至少还能抵挡一时。
  杨戬强忍着焦急与姜子牙驾云返回中军大帐,祭起玄光镜。玉鼎真人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师父,你快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精怪?”
  杨戬声如洪钟,直接把玉鼎真人唬得直接从蒲团上栽下来。
  “哎呀,你这么大声,是要吓死师父啊!”玉鼎真人一面抚着胸口,一面喝茶抱怨道。
  可杨戬此刻却失去了过往的耐心了,并未等候玉鼎真人说完,而是打断道:“师父,莫要耽搁了,寸心被这怪抓走,而我们都不是敌手,您快看看,他根脚为何,如何能敌?”
  姜子牙也在一旁道:“是啊,师兄,还有我们门下诸多弟子,也都被擒,师兄你博学多才,快看看,着究竟是何方神圣。”
  玉鼎真人这才正色:“连徒弟媳妇都被抓走,徒儿你都打不过,乖乖,让我来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高人。”
  杨戬一指,打出一道玉清仙光,云影之中,战场之上,孔宣的招式动作,以及最后的真身本相斗一一展现。
  玉鼎真人看到五色神光时,就咽了一口口水,接着看到那只目细冠红孔雀的万丈真身时,更是骇地直接倒在地上。杨戬见状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究竟是什么?”
  玉鼎真人倒抽一口凉气,腾地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大吼道:“完蛋了!这是凤凰之子,开天第一只孔雀,有万年道行,先天五色神光无物不刷。龙凤两族是死敌,徒弟媳妇是龙,落到他手上,去晚了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啊!我现在就去请师父,让师父来救人!”
  “好,师兄你快去吧!”姜子牙面色凝重,等待转头劝慰杨戬几句,却发现,身侧早已空空如也,当即暴喝一声:“杨戬!你不要命了啊!”
  不要命的杨戬早已听不到他师叔的咆哮,化作一道光直奔商纣营帐。
  而此刻,孔宣帐中,正在煮火锅。
  热气腾腾的铜锅,煮着滚烫的汤汁,里面有牛肉、有羊肉、有鸡肉,还有一条龙……
  三公主被大龄未婚孔雀大爷恼羞成怒丢进锅中,寸心扑通一声栽进红锅里,辣油、花椒、噗的一下就灌进她的眼耳口鼻,这一辣一麻,咳得三公主撕心裂肺。
  孔宣嫌弃地伸出筷子,夹住她的嘴巴,道:“不准咳了,口水都咳出来了,让本帅怎么吃。”
  打喷嚏咳嗽时被夹住嘴巴是什么感受,寸心脸都憋紫了,使出吃奶的劲挣脱开来,啪啪啪就是三口口水吐进锅里。
  孔宣:“……”本帅就不相信,弄不死你!
  “尽管吐。这锅就当是除除水,本帅再煮一锅不就行了!”
  寸心缓过来,冷笑一声:“你煮得起来吗?”
  三公主身边寒气升腾而起,沸腾的火锅瞬间就结成了冰,敖姑娘挑衅地望了他一眼,在冰上摇头摆尾不说话。
  孔宣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见过作死的,没见过敢作成这个样子的。他怒极反笑,掌心赤红色的火焰升腾,刷的一声,钻进锅底,水沸腾比刚刚冻起来的速度还要快。
  刚才的凡火对寸心来说,不过是感觉身子温热,并无什么大碍,可这团神火下去,寸心就明显觉察一股炎火之气,直冲丹田,钻入泥丸宫中,烧得脑袋都隐隐发疼。
  孔宣嗤笑一声:“横啊,你现在再横啊。”
  寸心咬紧牙关,额头冷汗簌簌,等待强行忍住时,就觉小腹一股冰凉之气浸发出来,一道暖融融的祥光将她包裹住,刚刚的灼心之痛立刻消失,寸心大喜过望,当即反唇相讥道:“本公主就是横了,你待如何?”
  孔宣脸色微变,这才有些正色道:“哼,原来是玉虚宫暗符。那群臭道士对你这条小泥鳅倒是真不错,连元始天尊亲赐的灵符都能放这么多到你身上,护住奇经八脉,还很贴心嘛”
  元始天尊亲赐的灵符?寸心一愣,猛然想起,晨光熹微中放在枕头边的银色铠甲,是杨戬,切~~,嘴上上不准,还不是把一切都打理得好好的,连这么宝贝的灵符,都舍得放在她的身上……他丢下她去救旁人,也是因为他以为她的危险已经解除,他还是关心她的,当时被抓走的哀怨与恼怒,突然间淡了些,化作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正怔忪间,额头一痛,孔宣拿起一支筷子,砰的一声敲在她头上。寸心怒气升腾:“你这个混账东西,是不是有病啊!知道了,你是看到我有夫君关心照顾,而你就是死在外面都没人管你,你嫉妒了,对不对?”该死的杨戬,怎么还不来救她啊!
  孔宣勃然大怒,神火窜出三丈高,都将铜锅包裹,一声炸响,铜锅四分五裂,寸心直接被气浪从锅里被掀起来,这一连串事件,不过瞬息间,变成苍蝇隐匿在帐中的杨戬见状,大惊失色,正要变回真身出手。寸心却被另一双手率先接住。
  一双纤手,洁白如玉,滑若凝脂,透明而光洁的指甲,涂上鲜红色的蔻丹,真个宛若花瓣一般,又像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鸽。寸心只觉一股幽香传来,如兰似麝,叫人心尖子都在酥麻。她忍不住抬头一望,原来接住她的当真是一位,盖世佳人。
  靥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桃,榴齿含香,最是低眉垂眸一笑,千种风情,万般婀娜,皆在眉梢眼角。寸心已经呆住了,同样看呆的,还有孔宣。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孔雀大爷,此刻连耳朵根都开始泛红,他磕磕巴巴道:“翾、翾风,你怎么来了?”
  那美人直起身来,腰肢楚楚宛若杨柳,半柔半怨道:“你连死在外面都没人管了,我怎能不来?”
  孔宣剑眉一竖,冷声道:“都是这小龙不知死活,我先杀了她,我们再说话。”
  “你何必同小辈动气……”翾风话音未落,就觉一股大力从手腕劈下,她疼得蹙眉,下意识倒退一步,缩回手来,待到回过神来之际,手中的小龙早已落入旁人手中,脖子反而被一只大手擒住。
  寸心一晃神间,发现自己居然缩在杨戬手心,他还抓住了那个女郎,一时喜笑颜开。而相对的,孔宣则是暴跳如雷了。
  “放开她!玉虚弟子,竟然无耻如此,偷袭不说,还抓住女人威胁!”
  杨戬淡淡一笑,温润如玉:“在下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这话说得,意思就是你先抓我的女人,我现在就擒你的女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是很正常吗?
  孔宣咬牙:“现在你也救了那龙女了,快把翾风放了!”
  杨戬将寸心放进衣襟里,不紧不慢道:“不急,不若把杨戬的师弟请出来,我们吃顿火锅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