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个性,姐喜欢!(1)
  这么多银子花了才救回来的命,丢在这荒郊野地就太不划算了。
  景横波叹了口气。
  她不想在这些护卫面前展现瞬移的本领,她希望能留着这一手好跑路,一旦被人发现这技能,她必定会被严看死守,想走就更难了。
  唉,人家真的不想……
  她叹着气,身子一闪,不见了。
  下一瞬她出现在牛车车顶上。
  众人齐齐仰头,眼神惊愕。
  景横波懊恼地一拍大腿,“擦,错了!”
  都是那见鬼的冰山,酷到没朋友,害她留下阴影,连瞬移都能移错。
  景横波闭上眼睛默念几声,再一闪。
  咚一声,她落在了马车车顶上。
  景横波大力踩车顶,“停车!停车!我命令你立即停车!有人生病了!”
  高跟鞋踩了几下嵌入木缝里,她干脆脱下高跟鞋梆梆地敲,车顶上一定有浮尘落下来,最好让那无情的家伙吃一嘴!
  拉车的马忽然一声长嘶,脚步一顿,车子因惯性向前一冲,景横波只穿了丝袜,收势不住向前一滑,唰一下滑出了车边。
  跌下去不被惊马踩着也被车轮轧着!
  “啊啊啊啊!”惊声尖叫刺破黑暗,景横波半空中张牙舞爪,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救命,可惜车夫座位上的瘦子已经腾空而起去查看马匹,眼看着她要落入车轮下。
  车帘忽然一掀。
  一截衣袖如玉白匹练飞卷,转瞬抵达景横波脚踝,灵蛇般霍霍缠住,一抛一点一拽,景横波风筝一般被扯了进去。
  “砰。”一声,景横波再次后背着地,却没感觉到疼痛,眼角一扫,地上是厚厚地毯,一抹暗嵌金线的雪白袍摆,静静垂落。
  马车外有烈马驰过的声音,一个护卫道:“主上,似有山贼隐于道路骚扰,属下等前去查看。”
  白衣人“嗯”了一声,声音清淡,似乎不以为意,随即又接了一句。
  “两人去即可。”
  外头护卫领命去了,景横波听得有些糊涂,他们这一群人不算少,既然是山贼出手,自然对方人也不会太少,就派两个护卫去查看,算什么事?
  白衣人似乎根本没将所谓山贼放在心上,指上声响沙沙,似在翻书,他的袍角就在她眼前,质地细密精洁,如霜如雪。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一手持杯,一手在批注小几上的地图。杯子里酒液一滴没洒,地图卷下来落在她面前,每个字都清隽峭拔,让人想不明白刚才他到底用哪只手把一个人拽了回来,还丝毫不影响写字和酒杯。
  景横波看见地图上有燕北二字,标注山川河流,这是大燕北部的地图,正是他们要经过的路,现在在三水县这一片区域,已经画出了三个圆圈。
  小几挡住了他的脸,景横波只能看见一方被黑檀木半掩住的修长颈项,黑白映衬,夺人眼目。她目光流连了一阵,默默咽了口口水,想着男人的肌肤,竟然也会让人第一瞬间联想到“冰肌玉骨”几个字。
  面前的人摔她进来之后,就当她不存在,继续做自己的事,景横波目光乱转,忽然遇上一双瞪大的眼睛,吓了一跳,随即才发现整个马车的背壁,是一幅巨大的黄花梨飞龙雕,雕工并不算精细,行刀疏狂,却正因为如此,反将那飞龙的狂野之气展示得淋漓尽致,怒睛凸目,五爪闪金,马车晃动间,似欲随时破壁而出。
  这样的雕刻看得人心惊,景横波饶有兴致地凑过去,伸手在龙眼上抠——她发觉这龙眼内含宝光,里面可能镶嵌有宝石。
  “啪。”一声,她闲不住的爪子被打了下去。
  景横波摸摸被打红的手背,回头怨念地看看那岿然不动的家伙。
  道:“帅哥,你这里有大夫么,我有个朋友需要看病……”话说到一半,忽然眼神一直。
  星光朦胧,正勾勒他的侧影,少见的精致美妙线条,高鼻如玉柱,线条明朗清晰,唇线却薄而柔软,淡银的星光和肌肤的玉色交相辉映,让人忽然想起“剔透”这样洁净的字眼。
  下一秒景横波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蹭到他身边去了。
  “嘿!帅哥——”声音绵长柔软,一支胳膊已经款款搭上他的肩,景横波笑得艳光摇曳,嘴唇一寸寸逼近他薄玉般的耳垂,“我叫景横波,小名波波,或者你叫我大波也行,我看你有点眼熟,认识一下好吗……”
  再下一秒她眼前天旋地转,马车顶翻了个个儿,身后触着坚硬的马车壁,一只手卡着她脖子,将她按在马车壁上,一双目光,淡淡冷冷地笼罩着她。
  景横波目光热烈奔放——哗!终于看到正面了!哗!没让姐失望!
  果然好一张倾国倾城的颜!
  尤其一双眼睛,极深的双眼皮,极黑的瞳仁也罢了,偏偏眼眸深处,隐隐有幽蓝色彩,不显怪异,只令眸子更加明锐深邃,星彩璀璨不足以明其神采,一眼看进去,像堕入宇宙深处不知去路和来路,只见天地玄幻,七彩流光。
  仅仅这一双眸子,便似囊括天下颜色,其余五官之美,便都成了陪衬。而那般极白至近乎透明的肌肤,极净,极澈,像盛夏斑斓里看见玉池里的冰,寒气幽幽,令人凛然。
  现在这双冰晶一般的眸子盯着她,景横波忍不住打个寒战,忽然感到马车里气温骤降,冷意彻入骨髓。
  有杀气!
  这股莫名其妙的杀气冻得她连想要伸出去占便宜的爪子都顿了顿。
  但是!
  她的眼睛扫过他的耳垂。
  有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明明这家伙周身杀气凛然冷若冰晶,耳垂……却!红!了!
  他太清澈太晶莹,以至于那抹红如此显眼,淡淡薄薄地抹在耳垂上,甚至微微往鬓角扫了一些,似霞光映上雪地,又似白玉里透出浅红的玉晕。
  景横波眼珠子也快幽幽发红了——这样对比反差的诱惑,真的好吗!
  “美人……”她不敢摸,嘴上却不舍得放过机会,直挺挺挂在车板上,诚挚地凝视着对面的粉红耳垂冰山美人,热泪盈眶双手捧心,“我好像爱上你了,做我王夫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