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做……”
  陆齐一把夺腊肉,笑嘻嘻说道:“还是不麻烦玄武兄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啊。”等他走到门口时,身后的玄武忽然开口道:“他时间到了。”陆齐脚下微顿,神色如常,只说自己知道了。
  耳鼠趴在阳台上,不时看看楼下,等着陆齐回来。
  陆齐进门的时候,耳鼠上来就问道小宝怎么样了。
  陆齐晃晃手里的保温桶,说小宝脱离了危险期。耳鼠兴奋跳了起来,有点欢喜又有些小心翼翼:“表哥,你说真的?”
  “嗯。”陆齐点头,拎着腊肉进了屋,将东西放下后回头对耳鼠道,“小宝做了手术,也得了你的照顾,所以你放心,他会好起来的。”
  耳鼠长长舒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紧接着,忽然就有些空荡荡的。最近他都是,把救小宝当做是自己的追求。这是他长久以来,最执着的念头。可是如今真的实现了,耳鼠反而有点不习惯。
  陆齐见他的样子,就知道现在是该好好说道一下的时间。可是在这之前,还是要先请耳鼠表弟吃一顿热乎的晚餐。陆齐打发耳鼠出去等着,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了大份年糕。上次吃小排年糕煲的时候剩了些,今天刚好可以拿来做。
  陆齐先将年糕焯了热水,又用冷水过了一遍放在一边备用。新发的腊肉到底没好意思偷工减料,看着肉质就不错。陆齐切了肉,放进锅里蒸了个软透。而后烧热油,用蒜片爆了锅,加了豆瓣酱跟糖盐,跟着又把年糕倒进去煸炒。等到炒的差不多了,陆齐才把腊肉放进去,加水文火炖。
  锅里汤汁咕嘟咕嘟翻滚着,肉香混着年糕酱料香扑鼻。眼看快要出国了,陆齐将切好的葱段放了进去,出锅还不忘淋了香油在里头。
  腊肉清香,年糕爽滑,汤汁浓稠,盖在香喷喷的晶莹剔透的米饭上时,别提多诱人。
  陆齐出了门,开了直播,给了自己的晚饭一个大大的特写。一众粉丝瞧见男人的晚餐都不淡定了,发评就道说好饿——
  胡乱的歌:老公,吃好吃的不带我,你这是在搞事情。
  女神收下我膝盖:我摔倒了,需要陆齐老公的腊肉炒年糕才能爬起来。[二哈]
  胭脂:老公你居然没有立刻动筷子?!总觉得,老公情绪哪里不对啊。
  陆齐坐下来,帮着耳鼠盛了饭,回答了粉丝问题,看的却是耳鼠:“表弟吃完这顿饭就该回老家了,这顿饭是,散伙饭啊。”
  ☆、第20章 表哥再见
  陆齐话还没说完,耳鼠的眼泪就“吧嗒”、“吧嗒”打在了餐桌上。
  陆齐寄了纸巾过去,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直播吃饭。这段饭吃的,再安静不过。耳鼠握着勺子,一面往嘴里送着腊肉年糕烦,一面不时擦着泪。等到陆齐站起身来收拾桌子时,耳鼠扔下勺子跳到地上,顺着陆齐的裤子爬到他身上挂着,抖着耳朵泛着泪光问道:“先生,你不想要我了?”
  得,大概是真的害怕了。表哥不叫了,又恭敬唤起了先生。陆齐手里拿着餐盘,身上挂着耳鼠,神色如常走进了厨房,收拾妥当拿了牛奶回了客厅。耳鼠两只爪子紧紧扒着陆齐的衣襟,仰着脑袋生怕错过他的一丝情绪。
  陆齐倒了牛奶,将耳鼠从自己身上取了下来放到桌子上,看了他许久才道:“你在人间的赞住证马上就要到期了,如果不回妖界,就会消亡。而且比起人界来说,妖界没有空气污染、噪音污染、化学污染,回去是为你好。”
  耳鼠自然知道妖界才是最适合妖怪生存的地方,那里环境极佳,依法管理,是每个妖怪都向外的地方。他也曾想好,救了小宝就回妖界,可是如今,他有些舍不得。
  “可是,我舍不得你……”耳鼠说着话,又要往陆齐身上扑。
  陆齐伸出一个指头,抵住了耳鼠的前额,看耳鼠抖着短爪舒口气,抿嘴同他道:“又不是回去之后再不能回来。你在那边好好表现,过两年再申请一张人界暂住证就是了。”
  “哎嘿?”一直费力向前的耳鼠而言失了力气,身子一滑瘫坐在桌上,很快又立了起来,两只前爪放在胸前,眼中闪着光亮,“我还可以回来吗?”
  陆齐把装了半杯牛奶的玻璃杯往耳鼠面前一堆,督促他喝点鲜奶,迎着耳鼠期盼的目光,肯定点点头:“当然,你还是可以回来的。”
  耳鼠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抬爪拍着自己的胸膛,喜滋滋说道:“太好啦,那我就可以,放心回妖界啦,嘿嘿……”
  小宝是是在第二天同耳鼠通了电话,手术很成功,没有出现排异反应。耳鼠蹲在手机旁,抱着电话跟小宝聊。得知耳鼠要回老家,小宝自然很舍不得,一再问道耳鼠临行前能不能来医院看看他。耳鼠倒是很想当面同朋友告别,只是他现在这副样子,显然不合适。
  “小宝哥哥你别难过,表哥说过两年我还是可以回东城,到时我们可以再见面啊。”
  “那你到时候,也是在东城上学吗?”
  耳鼠抖抖耳朵,有些不确定说道:“我没有东城户口,可能不能在东城上学吧。”
  电话那头,小宝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可我还是好希望,我们能在一所小学念书啊。”耳鼠安慰了小宝几句,让他注意休息,挂掉电话之后,还在那里发呆。
  时间已经快到了,耳鼠自己能感觉到。
  就在他有些神伤转过头相同陆齐进行最后的告别时,一眼瞧见了陆齐给他装的满满三章收纳箱的零食。陆齐拍着箱子跟耳鼠安利里面都有什么怎么吃时,耳鼠不觉红了眼眶——
  对于陆齐来说,食物是最珍贵的东西。可是现在他,愿意同自己分享自己这最珍贵的东西,是不是说,自己也是陆齐珍视的呢?
  在陆齐看来,耳鼠的眼泪就像泄闸后的水,来势汹汹,喷薄而下。他扯了纸巾帮耳鼠擦了泪,轻轻扯扯他那只完好的耳朵,先前还在犹豫的额事情,就在此刻做了决定:“我准备换个别墅房,买房的时候政策特惠可以落两个户口,到时我把你的落在我的户口本上,这样你回来就可以在东城上学了。表弟,你愿意吗?”
  “愿意,我很愿意!!”耳鼠用力点头,咧嘴傻乐。陆齐看着他的笑,暂时忘记了即将背负起的巨额债务问题。
  耳鼠心思简单,所谓羁绊不过是小宝的病情。如今小宝已然好转,耳鼠走的也很容易。陆齐带着金蛋,帮耳鼠举办了简单的欢送仪式。
  午后阳光正好,冲淡了离别的氛围。
  耳鼠坐在阳台摇椅上,固执不让陆齐回头看他——
  “目送别人离开,会是件很伤感的事情。我不想表哥伤心,所以表哥你别看我好不好?”
  表弟发出的小小请求,身为表哥的陆齐自然应允。耳鼠看着陆齐挺直的脊背,鼻子莫名有些发酸。
  再见啦,我亲爱的表哥。
  身后已然没了声息,陆齐回头,就见阳台之上空无人影,只要那张摇椅,还在轻轻晃动着。仿佛在提醒陆齐,有人刚刚才离开。耳鼠走了,陆齐给他备了三箱食物,耳鼠一箱都没带。
  非但如此,耳鼠还留下了一下小猪储蓄罐,里面盛着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妖民币。他给陆齐留的纸条上写着——
  表哥,我知道买别野要花很多钱,我把自己存的都给你了。你能吃,有时候一天就能吃掉别人家的一台车。我把食物留给你,等我回了妖界,会定期给你寄很多很多好吃的哒……
  陆齐看着耳鼠那手歪歪扭扭的字体就想笑,只是想到自己承诺的大别“野”,陆齐连忙又去看了自己的储蓄记录——
  还不错,大概能买半个洗手间了。
  就在陆齐拿着小本本开始计算存款金额跟首付还有利息的时候,张栋打来电话告诉他今晚的直播要做茄子。定了小龙虾的陆齐不由开口问道为什么今晚要直播茄子。张栋很痛快的同他说,有一家有机农场联系了公司这边,说陆齐只要能在直播的时候吃他们出的蔬菜,薪酬就有六位数。
  六位数什么概念,意味着把半个小时只要吃吃吃,一平米的房子就到手了。陆齐当下拍板决定,接下这个赞助。
  茄子是有机农场发了特快专递过来的,颜色亮泽,贵在新鲜。
  陆齐固定好镜头,就开始处理今天的食材。他讲将茄子切成长条放进疏离泡着,趁着时间把肉末、姜蒜、洋葱、红辣椒等配料一鼓作气切好准备。
  锅里油烧热后,陆齐把茄子放进去过油沥了水。配料准备好后,就可以开炒,葱姜蒜加油爆锅,想起弥漫飘散,让人欲罢不能。等加了肉末、红辣椒、豆瓣酱进行翻炒后,陆齐将处理好的茄子条放进去煸炒,还不忘加生抽、食盐等调味剂,用了水淀粉勾芡。
  菜炒的差不多了,陆齐端起锅,一股脑倒进了旁边炉子上的砂锅里。小火闷了五分钟,出锅撒了葱花,这道飘香茄子煲就算是完成了。
  看到老公上新菜,粉丝自然会留心一些,很多人表示,现在就想去买茄子回来做茄子煲。陆齐吃着茄子,“不经意”露出了摆在自己身后桌子上的,有机农场名字的logo。
  昔言北顾:咳咳,老公身后的logo一点都不明显。我完全没看出来,这是条广告。[笑哭][二哈][doge]
  第21章 西王山鬼屋
  直到签完合同回到家之后,陆齐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一不小心,债台高筑了?
  就在刚刚,陆齐拿到了东城东郊花园洋房的房产证。如今在东城,花一千万能买个别墅其实已经算是相当划算了。可是对于陆齐来说,这简直是掏空了他的家底。得知陆齐要买房,祁修齐十分豪爽的从自己账户划了七百万出来,让陆齐先拿着用。
  数着银行卡上的零的时候,陆齐细心算了笔账:如果一月还一万,那么还完这笔钱,至少需要七百个月。七百个月对他来说倒没什么,可是对于祁修齐来说,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把账还完呢。只不过,既然祁修齐都不介意这些,那么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陆齐拿着对组织的忠诚度来保证,即便祁修齐香消玉殒,他也会把钱还给他的子子孙孙的。
  掏空了家底又贷了款,再加上祁修齐的七百万,陆齐总算购进了这套别墅,落户口的时候不忘给把耳鼠加在了上面。拿到带着陆齐、陆迩的户口本时,陆齐手心都有些发热。这就算是在东城,安家落户了啊。
  陆齐一直觉得,吃一顿是吃,吃两顿也是吃。同理,欠七百万是欠,欠八百万也是欠,所以当他又借了一百万去买车时,心里反倒没什么感觉了。如今鲜有妖怪出行是自己飞了,毕竟大气污染严重,飞在空中很难辨识路况。而且高楼林立,一不小心就会被监控拍到,所以选择汽车代步的越来越多。
  陆齐从前出行都是坐公车,可是想着以后搬去东郊公交车少,不如趁早买辆大容量的商务车,这样出来采购也能采购的多。有了债务就有了努力的动力,陆齐直播的时间越来越长,吃的也越来越多。
  名气大了,请他在直播当中打广告的食品商自然也就多了。每天吃吃吃的日子对于陆齐来说是极快乐的,可是对于张栋来说,显然希望陆齐的身价再高一些。
  长得好看叫吃货,长得不好看叫饭桶。吃货如果给人的印象就是吃吃吃,那么很快就跟饭桶没什么两样了。张栋给陆齐接的那部剧,明明已经定下了演员,对外还是征集观众投票决定的状态。为了跟这个剧搞联动,张栋花钱给陆齐买了好几次热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都没什么特别效果。
  星影公司那边来人找张栋谈祁修齐mv合作的时候,张栋几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等到陆齐来的时候,张栋兴奋拍着他的肩膀,夸他人际关系维护的好。谁不知道祁修齐这个人,出了名的高冷。多少人想跟他攀交情,都被无情的忽视了。他家艺人看着没什么心眼,可是抱大腿这种事情,做的还是蛮成功的嘛。
  陆齐被张栋那种“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眼神看到有些懵懂,他不动声色拿起桌上的蔬菜脆,咔嚓咔嚓吃着压了惊。张栋越看陆齐这张脸,越剧的满意。帅的很自然,帅的很有亲和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之前《纪实》播出不久,就因为恶搞“丧尸”可能引起社会恐慌被封了那期节目。可是由于陆齐意外的不按套路出牌,这个节目也算小小火了一把。栏目组趁热打铁,想着干脆找人再做一期探险节目。作为节目的收拾ace,陆齐自然在受邀请之列。
  这次要去探险的地方,是西王山的一处奇观。传说西王山上有所鬼屋,只在阴雨天出现,引诱人进去避雨。等人走进鬼屋后,雨就会立刻停止,房子也会消失不见。直到下一场雨来临时,失踪的人才会再次出现。有好奇跑去探险的,成功等到了鬼屋,进去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又过了一阵,被人发现晕倒在西王山的野地上,醒来就失了忆,只记得自己进了屋子,完全不记得自己后来去了哪里。
  这么多年,有关于西王山上鬼屋的传说不计其数,且越传越神。甚至有人说,鬼屋是吃人的,那些所谓进去又走出来的人,早就跟魔鬼交易失去了灵魂。也有人说,少女进入鬼屋,再出来就会怀上鬼屋的孩子,那些少女,就是某种献祭……
  陆齐翻着张栋给他的资料,不经意间挑挑眉。张栋只怕他不愿意录,忙给他解释说,所谓西王山鬼屋的传说,不过是有心人为了博眼球自己编造出来的。为了节目效果,到时栏目组会自己搭造一座鬼屋,大家进去走个过场,后期加工一下完了再炒一下就ok了。
  能拿通告又不用费太多心思,陆齐自然不会拒绝。等到节目录制那天,陆齐背了一个大的登山包,里面除了零食就是那颗非要跟着他的蛋。除了陆齐,栏目组还邀请了其他不同行业的网红,有直播唱歌的,有自己卖衣服的,还有一个因为网上美照“意外”走红的。陆齐看着眼前这清一色的锥子脸,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明明是上山录制节目,可是其中两个姑娘脚上穿的赫然是细跟的高跟鞋。上山之前还是言笑晏晏,爬到一半就扭断了跟。妹子看着自己折断的高跟鞋惆怅,红着小脸问道陆齐可不可以帮帮她们。两个姑娘都是网红,免不了就会争锋相对。如果可以找到队伍里最帅的陆齐组队,如果陆齐愿意背她们上山,这期节目的镜头就有了保证。
  两个姑娘一前一后断了一个跟,又异口同声寻求陆齐帮助。作为一个乐于主人的五好青年,陆齐微笑上了前,手脚利落把那个还好的高跟鞋折了跟,又如法炮制给另一个姑娘也做了一双“平底鞋”。说了句不用客气就颠颠跑去用矿泉水洗了手,掏出自己的盛在食品袋里的脆皮鱼来打发时间。
  陆齐如今已然不用自备零食,n家食品生产商愿意同他合作。这次出行之所以选择脆皮鱼,除了因为它好吃,还有就是,商家给的赞助费特别多。
  要说这家的脆皮鱼也是一绝。鱼身裹了薄厚适中勾芡的粉,上面浇了上特制的调料!入油一滚,面皮酥脆,鱼肉香酥,就连鱼刺都酥脆到可以嘎嘣嘎嘣嚼进肚子。鱼肉外面刷了酱,酸酸甜甜又辣又咸,明明是几种矛盾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之后,偏偏就能让人欲罢不能。
  陆齐吃东西,永远是慢条斯理,不急不徐的。即便是很普通的食物,看着他吃,也会不觉勾起人的食欲。到底是同行的,两个小姑娘谁也不服谁,又开始较了劲。其中一个上前问陆齐吃的是什么,另一个也不甘落后,问他知不知道这个零食的做法。
  陆齐直接说了这是商家赞助,然后问道她们要不要尝尝。两个小姑娘矜持说不用,只等陆齐在招呼一声再去尝,可是谁知陆齐闻言如释重负,像是对待珍宝一般收起了自己的脆皮鱼,自顾自走到了前面。
  陆齐借口说要方便,走出了二三十米,躲在树后掏出金蛋。此时的西王山山雨欲来,天空低的想要压在人的脸上。陆齐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白色老宅,低头看了一眼刚才不住颤动的金蛋——
  金蛋之上金光大作,忽然就弹出了几个大字:“这个妖怪,不简单。”
  第22章 蓝瘦香菇
  天阴的厉害,好像随时就要泼下雨来。
  天越暗,金蛋光线越强,陆齐从包里拿出金蛋抱在怀里,当作探照灯使用。原本几十米的路,走了十几分钟也没回去。陆齐察觉是有妖物在干扰他们,却说不出这是个什么妖怪。
  大概是因为进入了对方地盘,他的能力已然无限放大了好多倍。金蛋弹幕表示,自己感觉这只妖怪不简单,而陆齐关心的重点是,这只妖怪大不大,有没有成精许可证,能不能,拿来吃。
  一路往前,道山路越来越崎岖陡峻。这次栏目组来了起码有二三十人,可是山林之中静谧非常,半点没有其他声音。金蛋被陆齐抱在怀里,忍不住弹幕道:“你小子不会连这点结界都破不了吧。”
  陆齐看到也不羞恼,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我只不过,想陪他玩玩而已。”
  陆齐说这话的时候,脊背挺直,神色如常,颇为帅气。只是他话音刚落,天上噼里啪啦砸下雨来,瞬间就砸破了陆齐的从容淡定。因为走的随意,陆齐并没有带伞在身边。只是又不甘心这么淋着雨,陆齐想也不想抬手把金蛋举到了头顶来挡雨。任凭金蛋在他头上怎么抗议,陆齐都不肯动摇半分,举蛋伫立在飘摇风雨中。
  要说金蛋也是委屈,想他妖生数十万年,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服服帖帖。哪里曾想,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居然被饕餮这货拿来遮雨。要是他现在能破壳,一定打到陆齐跪着喊爸爸。可是他不能,只能被动被陆齐顶在头顶上,充当一个遮雨蛋。
  #冷冷的冰雨在蛋上胡乱的拍,蛋蛋心里苦——蓝瘦香菇,你为什么要用我挡雨#
  且说陆齐被雨交了了透心凉,自然没什么心思同这家伙玩下去。他闭上眼,脚下向左踏了七步,又向右走了七步,耳边这就,有了人声。
  监制瞧见陆齐不觉傻眼,不过是离开几分钟,怎么就身上就湿了呢。其他人的注意力则都是放在被陆齐举在头顶的金蛋之上,半米长的蛋,还真是少见。
  面对众人的疑惑,陆齐只是简单说了句自己的玩具蛋掉到了河里。也是,恐龙灭绝了上万年,怎么可能真的有这么大的蛋呢。至于为什么要带这么大的蛋在身边,没人问陆齐——都是成年人,有什么特殊癖好,也很正常不是吗?
  陆齐只粗略打量了一眼,就发现队伍当中多了一个人。那人背着一个登山包,正在热心帮着场务搬东西。陆齐单手夹着金蛋走上前,年轻男人似有察觉,慢慢直起身来,回头看着陆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