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陆齐低头撇向那个被打开的快递箱,就见里面流光溢彩的,金光乍现。他走上前,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扯出来看,果然是颗,闪光的蛋。
  某片场,祁修齐刚结束了一场戏,正坐在休息处看剧本。
  助理挂了电话走上前,弯腰同祁修齐说道:“哥,已经送到了。”
  祁修齐手下顿了顿,轻轻颔首:“好。”昨天收到别人送的蛋,据说是鸵鸟蛋中的巨无霸,比普通鸵鸟蛋至少大一倍,送来给他尝个鲜。祁修齐想也不想就让人给陆齐寄了过去,可以吃到这么大一只蛋,想来想小陆该是很欢喜的吧。祁修齐翻了一页剧本,微微勾起了嘴角。
  正如祁修齐所说,收到巨蛋的陆齐开始是很开心的。他捧着那颗半米长金蛋,轻轻婆娑着蛋壳,眼里闪着温柔的光。蜷缩在陆齐怀里的耳鼠试探着直起身子,捂住眼睛回了头,慢慢移开了前爪,看着那颗蛋发呆。
  “表弟,想不想吃陆氏秘制蒸蛋呀?”陆齐看着蛋,心情极好。
  “想!”或许是受到了陆齐情绪的感染,耳鼠耳朵倏地立了起来,伸出爪子轻轻拍拍那颗蛋,仰着脑袋问道陆齐,“表哥,这是什么蛋啊?”
  陆齐不以为意撇撇嘴,眉头微蹙推测道:“如今能生这么大蛋的不多了,蛇蛋,鸵鸟蛋?不过都是拿来吃的,是什么蛋都不重要啦。”
  耳鼠还是好奇:“我之前从没见过金光闪闪的蛋哎。”
  “唔,”陆齐拿着蛋进了厨房,将它放置到洗手盆里,“可能是涂了什么特殊发光材料吧,你也知道,人类花样多嘛。好了,清洗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可以胜任吗?”
  耳鼠从陆齐身上滑下来,落地又是小少年一枚,他把右手放在额前敬了个礼,声音干脆:“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厨房的洗手盆高,耳鼠又太小,征得陆齐同意后,耳鼠拖着那颗金蛋去了浴室。陆齐从泡沫保温箱里去了鲈鱼出来,哼着小调拿起刀,去鳞剔除了内脏,而后开了直播。对着镜头晃晃手里的两条鲈鱼,眉眼弯弯,笑的灿烂:“今天公司给我送来了很多吃的,我很开心。不过以后把钱留着给自己用吧,让你们破费我会很不好意思的。还有粉丝给我快递来了两条鲜鲈鱼,那么今天我就直播做个火煨鲈鱼吧。”
  陆齐嘴上说着话,手上依然有了动作。他把处理干净的鲈鱼放在菜板上,那刀切了花,放进盆里加了盐跟料酒腌制。取了白头绿叶的鲜葱,快刀切成粒,放在一旁备用。
  做完这些,陆齐取来一个大盘,里面刷了一层油,然后把腌制好的鲈鱼摆了进去,淋上了豆豉酱跟红油。锅里加水,把盘子放进去,开火起蒸。
  “现在就是等候时间了,哦,对了!今天呢,我还收到了一只巨大的蛋,你们有人想看吗?”回应他的自然都是想,陆齐净手擦干,拿起手机挑眉解说道,“表弟他在浴室洗蛋,咱们一起去看一下那只蛋吧。”
  表弟在浴室洗蛋……
  就在大家忍不住吐槽陆齐这话好污时,镜头一转,浴室的门就被推了开来。预想中的表弟跟蛋没有看到,因为迎面而来的,就是满屋子的肥皂泡泡。耳鼠蹲在浴缸里,大半个身子都湿了。他一只手里拿着牙刷,另一只手则拿着肥皂往蛋身上刷。见陆齐进来,耳鼠几乎有些奔溃,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兮兮道:“表哥,涂料防水的,我怎么刷都刷不干净……”
  陆齐伸手把耳鼠从浴缸里捞了出来,见他身上淅淅沥沥在滴水,头上身上全是泡沫,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不由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让他赶紧冲个澡出来吃饭。
  耳鼠扯住陆齐衣角,嘟着嘴巴指指那颗金蛋:“那它怎么办?”
  “先泡着吧,待会你哥亲自出马搞定它。”
  目睹了表弟“湿身”的粉丝蜜汁满足,间或有人好奇说想看蛋,都被湮没在“表弟好萌”的评论里。等耳鼠收拾利索走出来,刚好鲈鱼也出了锅。两条肥美的鲈鱼上面铺了豆豉跟红油,陆齐随手撒上了之前切好的葱花粒。即便是隔着屏幕,一众粉丝还是能感受到伴随着热气盘旋往上的香气。
  拿筷子挑开肉身,豆豉、红油瞬间流了下去,白嫩细滑的鱼肉配上香辣爽口的配料,入口鲜美,回味无穷。美食面前不说话,单纯的咀嚼声就是对食物最大的尊重。耳鼠笈了一块鱼肉放在晶亮的米饭上,鱼肉上沾的汤汁染红了米饭,看着就让人有食欲。耳鼠不怎么会用筷子,换了勺子来盛米,大口吃掉,一脸满足。
  吃撑的耳鼠再次化作原形躺倒在椅子上,肚皮圆润,一动不动。陆齐关了直播收拾完桌子,见状忍不住戳了戳耳鼠圆滚滚的肚皮。无力反抗的耳鼠蹬蹬后腿,声音细不可闻:“再戳就要吐了……”
  “你啊你……”陆齐笑笑起了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着浴室走去,“你先消消食儿,待会请你吃蒸蛋。”
  第13章 打不破的蛋
  陆齐头一次遇到这么难处理的食材。
  金蛋飘在浴盆里,悠闲地打着转。要不是拿起它没什么反应,陆齐真的会觉得这个玩意儿已经成了精。刚才他并没跟耳鼠说实话,事实上,这并不是个普通的蛋。
  这是一只妖怪,至于是什么妖怪,陆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陆齐眼里,妖怪只分两种,能吃的跟不能吃的。这个蛋连壳都没破,更不可能掏出自己的成精许可证来吧。没有成精许可证,那就是能吃的。陆齐伸手去捞金蛋的时候,金蛋倏地往旁边漂移,灵活的躲开了他的触碰。
  陆齐撇嘴,脸上带了一丝玩味儿的笑。他把浴盆里的水都放了空,那颗蛋躺在浴盆里,轻轻晃动。陆齐开了花洒扯了过来,将金蛋上的泡泡冲洗干净,而后抱着金蛋直接进了厨房。
  金蛋太大,家里没有可以拿来蒸蛋的锅。陆齐想了想,还是决定敲破蛋壳,取了里面的蛋清、蛋黄出来做蒸蛋。陆齐拿出了一个大的不粘锅,拿起那个蛋,用力敲在锅上——
  力道之大以至于锅沿都凹了进去,可是那只金蛋,纹丝不动。
  “嘶”。陆齐咬了下嘴唇,想了想,拿起菜刀,刀背朝下,敲击在金蛋上端。金属与蛋壳碰撞发出巨响,摩擦出丝丝火光,可是金蛋依旧完好无损。
  跳到动静的耳鼠捧着自己的肚子踱了过来,站在厨房门口,扶着门框朝里望:“表哥,你行吗?”
  “行!”男人怎么能说不行,陆齐咬定了这个字的重音节,脸上带了得体的笑,招呼耳鼠过来,“小表弟,表哥有个很艰巨但是很光荣的任务要交付给你。耳鼠同志,我可以信任你吗?”
  耳鼠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敬了个礼,有气无力道:“可以的。”
  陆齐把那颗蛋拎到了耳鼠面前,戳戳蛋壳同他说:“这个蛋,我暂时就交给你保管了。想办法整开他,你什么时候把蛋弄破,咱们什么时候做蒸蛋,就这么说定了。”
  耳鼠抬起爪子扶住蛋,半天没说话。
  想要打破一个蛋,应该不难吧。耳鼠打了个哈欠,把蛋拖到了冰箱旁,本想放到保鲜免得坏掉。只是保鲜层里的食物塞的满满当当,两个三层大冰箱里面全部储蓄着食材。耳鼠无奈,只能拖着蛋出来,将蛋放在地板上,回了自己的小房间睡觉去了。
  夜里,熄了灯的客厅寂静无声。时针指向二的时候,那个被丢在地板上的蛋忽然动了起来,不停撞击着沙发,想要睡到上面。只是金蛋太圆沙发太高,没有手脚怎么也爬不上去。金蛋并不气馁,咕噜咕噜后退了两米,前后加速滚动冲击撞在一处沙发上,借着弹冲力落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滚来滚去寻了个舒服柔软的位置,然后没了动静。
  陆齐从卧室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那只窝在沙发上的金蛋。见耳鼠那头还没有动静,陆齐想了想,从五金工具箱里拿出来了一把锤子以及一把凿子,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过去,对着金蛋就开始敲。只是金蛋外壳金色,硬度堪比金刚石。凿子都磨坏了角,可是那颗蛋仍是毫发无损。
  而耳鼠床走出门,看到的是正在烹饪早餐的陆齐以及被丢在地上的金蛋。吃饭的时候,陆齐说他今天要去试个镜,让耳鼠自己注意安全。耳鼠送陆齐出了门,表示一定乖乖等陆齐回来。
  等到家里只剩自己时,耳鼠回头看着那颗蛋,琢磨怎么才能将它打破。陆齐想吃这个蛋,耳鼠知道。陆齐打不破这个蛋,耳鼠大概也能猜到。一直以来都是陆齐在帮自己,是时候,给陆齐一个惊喜了。
  耳鼠打定主意要将这个金蛋打破,刀剑棍棒全都轮了一边,可惜出了手臂被震得生疼,其他再无收获。一顿下来,耳鼠折腾的精疲力尽,顺着沙发瘫坐在金蛋旁边,两手欢在金蛋上。就在那一刻,耳鼠灵光一闪:鸡都是蛋里孵出来的,蛋能吃,鸡吃起来,不是更过瘾吗?且如果是个母鸡,还能再生蛋,鸡生蛋,蛋生鸡……
  如此循环往复,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如果这只蛋也能孵出个什么,养一下吃的肉会更多吧。先生曾说这个可能吃鸵鸟蛋,如果运气好,浮出了一个母鸵鸟或者其他禽类,是不是表示,以后陆齐就可以吃到长期供应的新鲜食材了呢?
  耳鼠越想越兴奋,甚至已经脑补出了一个动物养殖场。这么想着,耳鼠就开始了自己的动作——首先,孵蛋需要柔软温暖的环境,沙发就不错。等他好不容易把金蛋搬到沙发上时,紧接着就面临着最严峻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光有个底座不行,上面还得蹲一只,抱窝的“鸡”吧。
  为了更多的食物!耳鼠小脸神情严肃,脱了鞋子爬上了沙发,张开了双臂扑倒在了金蛋之上——
  我说金蛋啊金蛋,你可务必要给我争口气,就让耳鼠小弟我,把你孵化出来吧!
  合约都已经拟好,试镜不过是走个过场。
  陆齐提着小排回到家,一眼就看见了化作原形的耳鼠四仰八叉躺在蛋上,睡得正想。
  陆齐没有吵醒它3,拎着小排进了厨房。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陆齐开了直播,先是小声解释今天是有个面试然后指指外面说表弟在睡,所以他会一直放低声音。
  体贴的表哥抄起小排洗净,用快刀切段。年糕买的是成段切好的,打开包装放在一旁备用就好。陆齐开了火,淋油下了锅,舀了两勺糖进去,待糖融化后将排骨放进去裹了色。
  油滋滋的响,糖越来越浓。
  陆齐加了老抽、料酒,又加了年糕、生抽进去,翻炒了两下加了水,大火烧开,文火慢炖。等水熬成了汁,陆齐又加了水淀粉勾芡,装盘出锅,大功告成。
  “这盘小排年糕煲可以开胃消食,表弟最近吃的有些多,我怕他不消化,所以今天换下口味。”镜头里的陆齐凑上前,笑着像粉丝展示他的作品。因为陆齐靠得近纤长卷翘的睫毛一览无余,粉丝捧着自己掉落的少女心狂刷礼物——
  嗷嗷嗷,这个会做饭又弟控的睫毛精,请给我来一打好吗?
  用过晚饭后,陆齐早早打发耳鼠去睡觉。等到夜深人静时,陆齐从包里掏出电钻勾起了笑容——
  不管你是什么蛋,今晚我都要让你尝尝高速旋转切割的滋味儿。
  第14章 不能吃的蛋
  月色映照着陆齐的脸,也照亮了地板上的金蛋。
  怕吵到耳鼠,陆齐将金蛋洗净放在大盆,然后抱回了自己房间。今天回家,路过五金店时,陆齐进去买了一把电钻回来。他想吃这个蛋,一分都不想再等。
  有道是先礼后兵。陆齐装好钻头,接通电源,对着金蛋说道:“金蛋啊金蛋,我也曾给了你机会,只不过你还是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合法成精。所以呢,我就不客气喽。”
  想到再一会儿就能吃到量大味美的蒸蛋,陆齐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拿起电钻,对准了金蛋。就在陆齐按下开关靠近金蛋的那一刻,房间忽然亮了起来—— 那颗原本没什么光亮的金蛋忽然发出了强光,而后蛋壳上忽然弹出一条信息:我有成精许可证。
  那个跃跃欲试的电钻生生停在了距离金蛋还有一厘米的地方,陆齐在电钻轰鸣声中瞪大了眼睛,这是,在发弹幕吗?
  不一会儿,金蛋上头显示出了自己的成精许可证,以及人界暂住证。确实是合法文件,所以陆齐,不能吃它。
  短暂的失神后,陆齐捧起金蛋左看又看,想找到这颗蛋发射弹幕的开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金蛋的语气似曾相识。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咱们该不会,认识吧?”
  陆齐话音还未落,金蛋忽然就黯了下去,任陆齐怎么戳他问他都没反应。陆齐抱着蛋研究了好久,嘴里忍不住嘟哝道:“难不成是没电了?”
  不管金蛋是什么妖怪,但凡有成精许可证,就是打上了不可食用的标签。陆齐失望放下蛋,收起了自己的电钻。正想去打开冰箱找点吃的,陆齐眼前不知怎么的闪过金蛋的人界暂住许可证的有效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
  之前领导好像说过,因为老凤那家伙发疯破坏了妖界重要建筑,只是很多妖怪滞留人间,如果不能在有效期内回到妖界,这些妖怪就会消失不见。想要解除羁绊就要满足妖怪的心愿,也不知道这颗蛋,会有什么心愿。
  吃是已然不能吃了,可是如果能实现他的愿望送走他的话,还是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业务提成啊。陆齐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戳戳金蛋问他有什么心愿或者羁绊。金蛋依旧黯淡,陆齐也不着急。当务之急,还是要去填饱肚子。
  陆齐想着就跑去厨房帮冰箱减负,那颗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金蛋忽然动了起来。它在房里左滚又滚,想要找个舒适的地方窝着。选来选去,金蛋最后看好了陆齐的大床,故伎重施弹了上去,找了个舒服位置就不再动弹。
  吃空一个冰箱的陆齐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回到房里,一眼就看见床上被子鼓出的大包。他蹙眉走上前,掀开被子就见那颗金蛋正躺在自己的位置,睡着自己的枕头。
  还是只享乐主义蛋。陆齐有些失笑,抱起那颗蛋扔到了一边,掀开被子关灯睡觉。黑暗里,一个金色的移动光源慢慢滚到了陆齐床前,倏地弹上了床。只是刚落下不久,就被陆齐一脚踢了下去。金蛋并不气馁,固执地想去霸占陆齐的床。
  陆齐再贪吃,也不想跟个蛋去同床共枕。他两手抱住那颗金蛋,开门把它扔在了沙发上,戳着他的蛋壳说再闹就把它扔进马桶里泡着。金蛋颤了颤,乖乖呆在沙发上,没有再闹腾。
  第二天一大早,陆齐带着耳鼠跟金蛋出了门。
  耳鼠一直记挂着自己的朋友,陆齐很体贴把他送到了医院。然后拎着装着金蛋的袋子,直奔玄武的小酒馆。
  一见玄武,陆齐把蛋亮出来就把这两天的经历同玄武说了。玄武看着桌上摆的那颗金蛋,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出声问道陆齐:“你有没有觉得,这家伙的气息有点熟悉?”
  陆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戳着金蛋,忙不迭点头:“我也觉得有点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是谁。原形是蛋的……不会是老凤那家伙吧?”不等玄武开头,陆齐就自己否认了这个推测,“不对,老凤成了蛋,也应该没这么大。”两人合计了许久,也没摸出个头绪。那颗金蛋摆明了要采取装死、不合作的态度了,陆齐再怎么戳他都没反应,于是干脆先把他放在了一边。
  玄武拎着塑料袋递给陆齐的时候,脸上神情欲言又止。陆齐接过袋子打开来看,不由欣喜出了声:“哎呦,大闸蟹!行啊,老玄,怎么突然大方了呀?”
  玄武脸上已然没了波动,只是诚实作答:“这是领导让我给你的……”
  “哎?领导居然还会给我发福利?”陆齐有些难以置信,脸上不由带了笑,“可算是良心发现喽!”
  玄武神色复杂看了陆齐一眼,清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是领导让我给你的工资。他说妖监办现在已经入不敷出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别人送的大闸蟹抵工资。他还说组织鼓励你艰苦创业、自力更生,等什么时候上头经费补助播下来,就会补给你工资。”
  陆齐脸上肌肉抽了又抽,突然什么话也不想说。十只大闸蟹就把自己打发了,可以,这很领导。
  陆齐拿着大闸蟹,抱起金蛋就要走,临出门时,回头跟玄武说道:“老玄你给领导带句话,就说赶紧让老白来接我的班。”给一份工资干两个人的活也就罢了,现在连工资都不按时发放了,心好累啊。
  从医院接了耳鼠回了家,陆齐放下蛋就去厨房里处理大闸蟹。耳鼠百无聊赖打开电视机看动画片,冷不防低头,就见金蛋滚到了他腿边,蛋壳上弹出弹幕问他介不介意跟他一起看。
  耳鼠傻了眼,噌的站起身跑进了厨房,指着外面同陆齐道:“那个金蛋,出字幕了!”
  陆齐拿着刷子在刷大闸蟹,语气波澜不惊,安抚耳鼠道:“我知道,他是合法成精。吃是吃不成了,你就陪它聊聊吧,要是能问出来他的心愿,记得过来告诉我。”
  被打发走的耳鼠还是有些状况外,那只金蛋正压在遥控器上费力调换频道。耳鼠走上前,试探问了句:“你想看什么电视啊?”
  金蛋上面瞬间弹出了“山村老尸”四个金光大字,不知山村老尸为何物的耳鼠拿起遥控器坐到了金蛋旁边,温和说道:“既然你想看,我就跟你一起吧。”
  厨房里的陆齐收拾好大闸蟹,往锅里加了水跟生姜片,又倒了点白酒进去。大闸蟹肚子朝上放在蒸屉额上,陆齐又在上面撒了一层姜丝,然后盖上锅盖开火煮。
  大闸蟹清蒸贵在鲜美,品尝鲜嫩的蟹肉自然少不了提味的蘸料。陆齐把剩下的小段生姜切末,放在了盛着醋的小碗里,加了少许酱油,一勺白糖,这蘸料就算备下了。
  耳鼠先前说过想吃甜食,陆齐略一思索,就准备给他做个小孩子爱吃的东西。他打开冰箱,从里面并拿出冰冻的玉米粒,又拿了一根胡萝卜切丁,胞了松子备用。
  开火将玉米、胡萝卜、豌豆焯好,而后加油热锅开炒。金黄的玉米,橙色的胡萝卜搭配绿色的豌豆在锅里翻炒,色彩鲜亮,煞是好看。炒的差不多了,陆齐往锅里加点了糖,又来了点湿淀粉勾芡,装盘出锅。
  此时锅里的大闸蟹也已经蒸熟了,陆齐端着松子玉米出了厨房,想要招呼耳鼠吃饭。刚要说话就见耳鼠怀里抱着金蛋,蜷在沙发上面安慰它道:“小金快看老尸出来了,喂你别再往后躲了,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