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是啊,还有马上天越来越冷,你得多买些菜回家存着,碰到下雨下雪,那可不容易买着菜了。”和师长夫人一起的是位团长的老婆,叫马小月,她也和娉婷说了几句这个季节买菜需要注意的问题。
  “这我还真不知道,过两天真得抽时间过来多买些才行。”她每天要去文工团,早出晚归的,看来以后连买个菜都要折腾个没完,她思考着在院子里种些菜,也省得买两根青菜都费劲。
  “听说妹子还在文工团?这两口子都在部队里,也没必要每天去买菜啊,直接在食堂吃就行了。”
  三个人聊着聊着也就到了市场,这还是娉婷婚后第一次过来,满眼看去,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毕竟不是市区,这只是方便附近居民生活而设的一个站点罢了。娉婷买了些新鲜蔬菜,又刮了两斤半精半肥的肉,另外还有十多个鸡蛋,一下子就把菜篮子放满了。
  看着娉婷塞得满满的菜篮子,马小月啧了一声,“这新媳妇就是不会过日子,两口子在家能吃多少东西?放坏了就可惜了。”她家里有一大家子人,光孩子就三个,每个月还得打些钱回老家,买菜买米都得计算着来,肉菜更是过年过节才上桌,她是宁愿自己吃不饱都要让孩子丈夫多吃两口的人,好在丈夫平常都在部队食堂解决,帮家里省了好些口粮。这会看到娉婷这样,不知怎的,她就开始看不顺眼了。
  站她旁边的师长爱人彭莉皱着眉用手肘捣了马小月一下,示意她不要多说,这些娉婷都看到了,可她并没有太在意。每个人的生活和生活方式都不一样,她不会去随着评价别人,同样的,她也不会轻易为其他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
  回去的路上,马小月明显比来的时候沉默了许多,只有彭莉和她聊一些生活方面的事。娉婷也只当自己不知道,只捡着能聊的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不了解之前,娉婷也不会傻兮兮地把家里的事都说了。
  娉婷家最先到,她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家了,剩下的路彭莉和马小月继续走着。
  “不是我说你啊弟妹,你说那些话干什么?总归他们小两口不用养家,还拿着双份工资,就是买几个菜还能吃不起咋地?”彭莉知道马小月人也不坏,才忍不住出口劝两句,要是那无可救药的,她也是不屑得搭理的。
  到家后,娉婷就要开始准备午饭了,今天她突然想吃肉丝,这个做起来也简单。先切着肉丝炒熟,再烫点青菜,等面条下好了把肉丝和青菜放上,最好再加个煎蛋,这可是南北皆宜,老少都爱吃的面条。
  等娉婷把肉丝面的材料都弄好,她自己先下了些面条吃了,也没见翟仲凌回来,就把剩下的肉丝和烫青菜放好,准备留着翟仲凌晚上回来再给他做。
  下午实在是无事可干,想到结婚前还买了些毛线,就准备给翟仲凌织一件毛衣。娉婷织毛衣还是有些手艺的,上辈子她妈妈就是一个非常心灵手巧的女人,做衣服、织毛衣都很拿手,娉婷虽然没有特意学过,不过耳濡目染之下倒也能织上几款花样。
  他给翟仲凌选的毛线是黑色的,以娉婷的现代审美看,黑色更加百搭,穿上也会非常帅气。
  一下午,静下心来一个袖子倒是织好了。娉婷是比照翟仲凌的衣服量的尺寸,怕毛线洗过后缩水,袖子的长度又稍稍放了一些,想来织出来应该是合身的。
  翟仲凌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娉婷正坐在房间的窗边织毛衣,她的头低着,只见洁白的额头和脸颊边散落的发丝,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其实二十岁的娉婷长相中还透着一丝稚嫩,只是她平常行为举止比较成熟才会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看她手里的一截袖子,明显是给自己织的,翟仲凌见了心里也很欢喜。
  今天他一到部队就被人调侃了一通,想他平时太过一本正经,今天可不是被他们逮着机会了?谁让他是新出炉的“新郎官”呢?这婚前和婚后还真有些区别,之前他也喜欢娉婷,可他每天忙着部队的事,不会时不时地想她,现在她成了自己媳妇,每天睡一个被窝,全身又香又软,倒让他在部队里想了好几遭。
  娉婷听到院里的响声才抬起了头,看到翟仲凌已经进了院子,赶忙放下手里的毛线走出了屋子。
  “你回来得还挺早,还以为要等到天黑呢。”她挽着翟仲凌的胳膊笑着,眉眼弯弯,编着一条大辫子挂在脑后,翟仲凌只觉得她越看越好看,简直好看到了他的心窝里。
  “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他说得轻描淡写的,其实有人约他一起吃饭来着,他心里惦记着娉婷就直接拒绝了,为这又被笑了一通,他硬是板着脸没让人看笑话。
  “今天我去市场了,买了些肉和菜,准备给你做肉丝面吃。中午不知道你回不回来,已经把肉炒好了,青菜也烫过了,这会直接下面条就行。”家里常备着面条,面条又饱肚做起来还方便,简直是居家旅行之必备粮食。
  “行,要不你歇会儿,我去下面条。”不是他多心疼老婆,也是看娉婷织了半天毛衣,他下个面条自然不算什么。
  “别了,我去就行,你这不是忙了一天了吗?等我也去部队了,你再回来帮我做饭。”娉婷心情好,也心疼她男人,还是准备自己去弄晚饭。
  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面条就出锅了,娉婷还特意煎了两个鸡蛋给翟仲凌,自己倒是没吃。想这一碗小小的肉丝面,在以后起码也得卖六块钱。
  翟仲凌已经冲好了澡,吃饭的时候他看娉婷碗里没有鸡蛋,想把鸡蛋给她,娉婷直接阻止了。
  “我早上吃过蛋了,其实一天吃一个鸡蛋就行,像你这种需要运动,消耗体力的吃两个也可以,我是不能再吃了。”这可是专家说的,“胆固醇”知道不?可这也没办法和翟仲凌说呀,只能随意搪塞过去。
  翟仲凌听了之后笑了笑,不扭怩地两三口就把两个煎蛋给吃进了肚子里,看得娉婷直了眼,心想他是有多喜欢吃煎鸡蛋?看来以后要经常煎给他吃。殊不知两人思考的点,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饭后娉婷去洗澡,翟仲凌留下来收拾厨房,他也什么“君子远庖厨房”的矫情,家务什么的能做的都愿意帮着娉婷做,只有被娉婷嫌弃做不好的,没有他不乐意的,这一点倒是比好些男人都要好些。
  两人在厨房忙好了回到房间后,娉婷先把织好的一截袖子拿给翟仲凌试了试,看宽度,长度都差不多,她心里也就有数了。
  “再织个几天也就完工了,刚好天凉了你就能穿。”马上就是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就是翟仲凌不怕冷也得给他穿上毛衣。不是有句话,“不是你冷,是你妈觉着你冷”,到娉婷这直接换成老婆觉着他冷了。
  “你也别光顾着给我弄,你自己的毛衣够吗?赶紧抽空也织两件。”翟仲凌皱着眉,还是怕娉婷只顾着织毛衣太累人。
  “我有呢,等把你的织好了再说。我准备再给你织一条线裤,再织一件背心。”
  “别累着了,这两天有空,往后你白天还要去文工团,哪里有时间弄这个。反正晚上不许织,伤眼睛。”
  “知道了,你放心吧,文工团也有假期,我会计划好时间的。”
  这会天已经暗了,翟仲凌就拉着娉婷一起往床上坐。看着墙上挂着的钟,才七点零五分,娉婷不禁一阵黑线。
  “这会儿睡觉也太早了吧,要不你再看会儿书?”
  翟仲凌直接搂着她压下,大腿根明显有个挺翘顶着娉婷。他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变的暗哑起来,“媳妇,我想了你一天了,实在是憋不住了。”
  娉婷皱着好看的眉头,心里又心疼又好气,“你说你这几天,天天这样不腻吗?我都要被你整得累死了。”
  “不会的,没听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吗?只要你不会坏就行。”说着,他已经亲上了娉婷的嘴唇和脖子。
  渐渐的,娉婷也动了情,她双手环着翟仲凌,仰着脖子,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你不是说有那个吗?是不是今天没拿回来?”
  翟仲凌凑在她唇上嘬了一口,翻身下床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纸盒,又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锡纸包,果然是那玩意。
  “来,媳妇,你帮我套上。”
  这时候的他光溜着身子,那翘起还挺立着,这形象真够可以,娉婷捂着脸不去看,她自己还被翟仲凌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呢,这一站出去,不用想就知道会怎么样。看她害羞,翟仲凌也没有强迫她,而是笑着自己弄好了。
  “婷婷,我来了。”随着这一句,一个挺冲,娉婷“嘤咛”一声叫了出来,之后又是漫无边际的沉沦和漂浮。
  事后,翟仲凌抱着娉婷躺在被窝里,娉婷枕着他的胳膊,头发散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显得格外娇美又风情,翟仲凌怜爱地轻吻着她的额头。
  “你说其他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我们每天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娉婷没结过婚,不知道夫妻这样“夜夜笙歌”是不是正常的,反正她有时候也难免生出些害羞来。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会有冲动,人是这样,动物也是这样。我们这是新婚,就是再过分些也不当什么,你以为那些夫妻晚上是怎么相处的?不那啥又怎么会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乖,别想太多了。”他还没和她说更露骨的话,那些战友们在一起谈起这些事来,可没少说荤话,就是一些年纪偏大些的女人,不也是没个遮拦吗?也就是自己媳妇脸皮薄,真要让她听了那些,臊都能把她臊死。
  “我看你知道的挺多的,以前是不是有过别的女人?”就从实践上来看,翟仲凌绝对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其实就是他之前有过对象娉婷我不会在意,他都二十七了,就是有也挺正常的,不过她肯定会问问以前女人那些事。
  “又瞎想了不是!我要是有其他女人还会招惹你吗?对我来说,一旦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必须得是一辈子,所以除了你,我没有过其他女人。”他也是有精神洁癖的人,不是爱到深处,不会轻易和哪个女人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那你看起来也不像是第一次。”娉婷嘟囔了一句。
  翟仲凌轻笑了一声,把娉婷抱进了怀里,“好了,快睡吧。”说着他伸手顺了顺娉婷的头发,就抱着她渐渐睡熟了。
  另一边,马小月在丈夫段时军回来后,就叨叨起了娉婷的事。
  “翟参谋娶的媳妇真真败家,一上街就一篮子菜一篮子菜地买,肉啊蛋啊跟不要钱似的,你说就他们小两口,平常还在部队,哪需要买这么多,放坏了就可惜了,真是不会过日子。”要是娉婷知道她大晚上的还和丈夫叨叨自己的事,她非着气不可,就这么点小事,犯得着说一整天吗?她就是去买个菜,招谁惹谁了?那一筐菜她得在家吃两天呢!
  段时军揉着眼帘躺在了床上,对媳妇这些话完全不过耳。等马小月又叨叨了两次,他才没好气地说了句,“别人家的事你不要去掺和,你要是得了‘红眼病’,那就自己去医,我这一天天累死累活的,还有哪对不住你们娘几个?你这是啥意思?少说几句行不行?”
  马小月确实是红眼了,人和人的差距太大,让她心里有些过不去罢了。这会看丈夫生气了也不敢再说,赶忙熄了灯躺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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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又在家过了一天清闲的日子,之后娉婷就回文工团报道了。
  文工团依然还是那个文工团, 只不过连续几天的假期, 娉婷感觉上略微有了些陌生感。结婚摆酒时文工团的战友她都邀请了, 不过还是有几个人没有到场,今天过来娉婷还特意带了糖来分,另外平常关系不错的部队小战士和炊事班的, 娉婷也没忘了。
  “要我说你就是太会做人了,你看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大方的?发个糖一袋一袋的发,跟不要钱似的。反正你也没收大家的红包, 还请了酒, 今天稍微意思意思也就够了。”那么两大袋子糖, 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蒋青青比娉婷还来气。
  “反正我也是带过来分的, 也就不管谁拿多拿少,只要吃进肚子里不浪费就行。”要是她真计较这些糖也就不会带过来了, 大家做事凭本心就行,她不会一个个去计得那么清楚。想当初刚大学毕业时她也是个较真的个性,后来发现太较真了实在是没必要,还浪费自己的时间, 娉婷这才改了为人做事的方式。
  “行, 知道你大方, 不过就是看不惯那些人,跟几辈子没见过好吃的一样。”蒋青青就是这种性格,容易打抱不平, 这种人其实是非常适合做朋友的。
  从上次娉婷伤了脚,团里就没有再安排她跳舞,现在她还是留在话剧团排练话剧。很快就要元旦了,团里也有很多大动作,娉婷这会过来刚好赶上了。
  “今年我们国家第一颗人造卫星发射成功了,这年底军区上下都要庆祝一番,我们团准备排一个相关的话剧,你就在里面扮演陈教授的夫人。”娉婷给副团长送糖时,丁副团长就和她说了团里近期对她的工作安排,娉婷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就这样娉婷在团里开始了新话剧的排练,这比排练舞蹈轻松多了,演的又是角色重的,她自己倒是挺满意。
  娉婷婚后自然不能再住在宿舍里,为了以后方便,她倒是还留着床铺,等遇到刮风下雨天气不好的时候,好歹在部队还有个地方住。傍晚文工团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娉婷就和战友们道别,离开部队回家去。
  早上过来时她骑自行车花了快半个小时,骑得她怀疑人生,想到这会回去还是半小时,她还真是有些生无可恋。冬天骑车和夏天不一样,衣服穿的厚,路上还有风刮着。只希望骑着骑着骑习惯了,麻木了以后就不会感觉这么累人。
  冬天天黑的早,娉婷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翟仲凌在家里等得有些不耐烦。
  “每天都这个点回来也太让人担心了,黑灯瞎火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明天打电话给你们团长,要是团里没事,就让你早个把小时回来。”
  “这不太合适吧?团里那么多人呢,我怎么好搞特殊?”
  “这一路上谁能放心?要是出了事我又不在家怎么办?等明天我打电话问问,也去军区看看有没有顺风车能搭的,这个问题不解决我在部队都不能放心。”
  娉婷心里其实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罢了。既然翟仲凌要去问,她也就没说什么,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娉婷回来的晚,翟仲凌已经做好了晚饭,青菜面条,另外还烘了几个饼。
  “我还说要去找些菜种子回来自己种菜呢,上次听彭莉嫂子说市场供应菜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我们俩哪有空天天跑过去买菜?还不如在院子里种点蔬菜,就是没得吃也能下个面条什么的。”
  “恩,我去炊事班问问,他们在食堂附近种了些蔬菜,应该有多余的菜种。”别看翟仲凌是个干部子弟,该懂的生活知识他都懂,这也是他的一种生活阅历,是在平常生活里通过观察而得到的生活知识。
  “等哪天你休息了就找两块木板在墙角围上,我们弄些土回来,也能种不少菜呢。”本来院子里是有花圃的,一来花圃不够大,二来娉婷也舍不得那些辛苦栽种的花草,想想还是得另外整个地种菜才行。菜要吃,生活品质也要有。等春天院子里的花开了,那得多好看,多有情趣呀。
  “也不用弄木板,等我去找些水泥回来,把院子重新规整规整,总能把这些都安置下来。”按说院子也不算小,要是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也不好看,倒不如重新规划好,他们住起来也舒服。
  “那感情好。”娉婷看他比自己还上心也挺高兴,转而又想起了买过冬菜的事,“听她们说要买些菜存着过冬呢,说是天气不好菜也不好买,要不你去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存菜才合适?”
  这菜买早了容易放坏了,这里毕竟不是北方,温度没那么低。买晚了又怕哪天真的断炊了,他们俩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
  “这些事不用急,我明天去要菜种的时候顺便问问炊事班,要是有这个需要,就让他们帮我们带些菜回来,也省的我们自己到处去买。”食堂的菜自然是部队采购的,这个年代就是饿着其他人也不会饿着军人,而且部队买菜的门路多,量大了也能便宜,经翟仲凌这么一说,娉婷真觉得自己果然是不够灵巧。
  “以后这些事你不知道的就多跟我说说,你平常脸皮薄,不知道部队里的弯弯绕绕。”哪里都有潜规则,只要不破坏制度,很多事能顺手帮了的别人也愿意帮忙。毕竟都是战友,相互间都是可以通融和体谅的。
  娉婷表示受教了,平时还是她太抹不开脸面,其实她也挺佩服那些随随便便就能和别人把关系处好的人,像她两辈子都没能点亮这个技能。
  吃了晚饭,两人分别洗漱好,娉婷又顺手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好后晾上。这会儿还挺早,翟仲凌又不肯她织衣服,真真是除了睡觉之外没其他事可干了。
  “我们每天睡这么早我总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你又不让我织毛衣,就这么干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得找些事做才行。”现在连个电视都没有,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真的是太无聊了。
  “你要是不累,我们倒是还能干点别的。”翟仲凌刻意调侃了两句。其实他部队里还有些文件没看,不过是担心娉婷才早早地回来。部队里有规定,机密文件是不可以带出部队的,不然他都宁愿把工作带回来处理。等娉婷这边上下班的问题解决好,他也不可能每天都准时准点,只不过这些事他不愿意和娉婷提罢了。
  娉婷没好气地敲了他一拳,“说正事呢!严肃些。”
  “天黑的早,早上还要早起,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和我说说话。”翟仲凌心想,要不是自己体贴她,她能这么清闲吗?前几天自己有些放纵,今天知道她骑自行车来回肯定是累了,这才好心放过她。谁知道这姑娘不光不识好,还嫌睡的太早无聊了,翟仲凌顿时觉得有些心塞。
  嘴里嫌睡得太早的娉婷,躺在翟仲凌怀里没一会儿也就睡着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翟仲凌无奈的笑了。他帮娉婷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也就抱着她睡了。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分头去部队,早饭不在家里吃,趁早去部队食堂解决。除了能省些粮食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做个早饭起码得早起三十分钟。这天气越来越冷,实在犯不着天不亮就起床,再说他们俩的手艺也就那样,整来整去也就那几个花样,还不如炊事班的同志做的早饭好吃呢。起码今天有包子,明天有烧饼的。
  第二天,到了文工团娉婷还是接着排练话剧,中午她跟季红她们一起吃饭,饭后照样回宿舍歇着,倒是下午团长找了她,和她说了只要不出团表演,她每天可以早些回去。
  “对于生活中有困难的同志,团里是肯定会给予照顾的。像何同志这样,晚上回去天已经黑透了,在安全上确实存在隐患。我们也认为一切事情都不能只拘泥于形式,早个半小时一小时的也没什么关系嘛,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娉婷知道,肯定是翟仲凌打过招呼了,私心里她不想当那个“特别”的人,不过现阶段确实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房子换不了,一路上也没有公交车,就是部队给翟仲凌安排了专车,可也不能每天接送娉婷上下班。就这样,娉婷只能厚着脸皮接受了团里的好意。
  这天娉婷到家时间就早了些,翟仲凌也刚刚回来。他是一个效率很高的人,昨天刚说了水泥和菜种的事,今天晚上回来时已经全带回来了。
  小夫妻俩一起合计着院子的布置,为了不影响美观,菜地和鸡窝就整在最边角那一块,用水泥砌菜圃不合算,倒不如把那一块水泥地板扒开,在另外挑些新鲜的泥土回来,菜地周围用碎砖围上,再弄个栅栏,防止小鸡进去糟蹋东西,这样弄出来既好看又实用。
  计划好了之后,两人都不耽搁,翟仲凌整理院子,娉婷去做晚饭,分工合作,争取今天就把事情做完。
  恐怕是他们整出来的动静太大,离得近的几个院子都跑过来看了一通,有觉得他们太折腾的,也有想和他们一样整的,反正不管别人说什么,翟仲凌照样干自己的,只不过是一边干一边也陪着别人说说话罢了。
  渐渐的,人走光了,翟仲凌也干的差不多,娉婷怕他饿了,赶忙喊他回屋吃饭。今天的晚饭要丰盛些,家里剩下的肉娉婷都切块做了红烧肉,另外还有炒鸡蛋和油炸花生米,主食是地瓜粥和蒸地瓜。
  “等会儿还要去收个尾。”因为还有事要忙,翟仲凌吃的比平常快一些。“今天这红烧肉做得不错,功夫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