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顶上窗口彻底合上之后,电梯也到达了底层,停稳之后,电梯门缓缓打开,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无序的响声,子弹打在电梯的金属壁上的声音中,夹杂了弹壳落到地上的响声,在深夜的地下楼中,听着格外的渗人。
  “没人!”随着男人压着嗓子,但不掩惊讶的声音响起,其余的声音渐渐停止了。
  “怎么会没人,老三他们进到屋内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电梯内肯定有问题,进去看看!”
  这种轻易就会被发现的机关,自然不会是魏衍之的全部底牌,在电梯顶上的旁边,还有一扇隐藏的暗门,在顶层的窗口打开的同时,也会随着一起打开。魏衍之刚才就可以直接从暗门离开的,但因为担心电梯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儿,便一直站在暗门边上,没有离开。
  子弹上膛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渐渐靠近,魏衍之扶在暗门边上的手也渐渐收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这样对自己说。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隐约听到“咔”的一声轻响,接着便是惨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而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最后一切归为平静。
  片刻后,他便听到小女孩儿平静的声音从电梯里传出来:“都解决了,你可以下来了。”
  ☆、第3章 末世降临
  前一刻,魏衍之还在想,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厉害得到哪里去呢。而现在事实告诉他,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实力强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从刚才听到的惨叫声来判断,电梯外面最少有四个人,且都带了枪,但这样的凶恶之徒,却在转眼之间被尽数杀掉,期间除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之外,就只剩下几人的惨叫声。
  电梯顶层的窗口缓缓打开,绳梯一并被放了下来。魏衍之抓着绳梯下来,便被电梯里的情景给震惊到了。
  三具尸体躺在地上,双脚跟身体分离,切口整齐,仿佛是被利器瞬间切割的,身下嫣红的鲜血蔓延汇聚成一滩。死去的三个人,眼睛都大睁着,瞳孔微微有些涣散,脸上表情俱都十分的痛苦。最让人震惊的是,三人的要害处,眉心,喉咙,胸前,都深深扎进了一枚样式复古的飞镖。
  电梯外不远处,还躺了一具尸体,因为光线很暗且又有些距离,是以看不清死状如何。
  “这几个人,都是你杀的?”现场除了死去的四个人以外,就只剩下他跟这个小女孩,答案显而易见。但是魏衍之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唐筝点点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魏衍之,看起来十分的无害,“嗯。”她答完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再度开口道:“他们想杀了我们。”
  所以,她就杀了他们。
  魏衍之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那句话隐含的意思。
  “先离开这里。”魏衍之压下所有的疑惑与震惊,拉起唐筝的手,走出了电梯,朝着停车区走去。
  唐筝任由他拉着走,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自幼生长于唐门,从学会走路之时,就开始修习唐门的心法,九岁将惊羽诀尽数领悟之后,长老开始教导她另一门心法天罗诡道。在安史之乱爆发之前,她便已经开始在门派贡献牌处接取委托任务,那些任务多数是暗杀,只有极少数是别的内容。
  她曾经在出任务的时候,结识了一个比她年长的少年,那个人还拿了糖送给她。她虽然没吃对方送的东西,但却有了想跟对方交朋友的心思。执行的任务的时候,那人巧合的出现在那儿,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没有管对方。然而,等她完成了任务,再去找那人时,他却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嘴里反反复复喊着“你是魔鬼”“不要杀我”之类的词。
  唐筝忽然就想起了唐十九说过,他们所在世界,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与接受。她后来将那颗糖还给了那个少年,便乘着飞鸢离开了。
  后来唐筝问唐十九,什么是普通人。唐十九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告诉她,没有内息,走路脚步虚浮,浑身都是破绽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死的,大抵都是普通人。
  再后来,她就一直尽量避免跟那样的普通人有过多的接触。
  唐筝打量着魏衍之。没有内息,脚步虚浮,只要她想,轻易就能杀了他。这样的人,不就是师兄所说的普通人吗?可是,他却没有像那个少年一样怕她,仍旧牵扯她的手离开。
  她看着魏衍之清瘦的身体,神情有些迷惑。
  两人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魏衍之拉着唐筝在车辆之间穿行,来到角落里的一辆越野车前,他先拉开了另一边的门,转头去看唐筝,示意她坐进去。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小女孩儿一脸迷茫的表情,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魏衍之与她对视片刻,最终微微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去准备将她抱上车。
  唐筝很迷茫。这个陌生男人拉着她在一堆奇怪的盒子中间穿行,最后竟然还要她钻到其中一个盒子里去。她搞不懂他的意思,等着他解答,那知道,对方竟然想将她抱进去。
  “我自己上去,你身体这么差,肯定抱不动我啦。”唐筝说着话,便利落的钻进了车内,凭着感觉在座位上坐好。
  魏衍之愣了一下,而后露出无奈的笑容来。他身体虽然很差,但也不至于连一个孩子都抱不起来,只是有些吃力罢了。这个孩子体贴人是好意,但实在有些伤人呢。
  他替她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上车,关好车门后,发动引擎,将车倒出了停车位后,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而在他们的车刚开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地下停车场的安全走道门被猛地推开。
  ——
  魏衍之在住进这栋大楼的时候,便让人将部分的建筑更改了,除了房间内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外,还对原本有的电梯做出了调整。在他房间内的电梯开始运行的一瞬间,大楼内的所有电梯都会被强行停止运行,直到五分钟后,才会恢复正常。
  是以,原本杀了他的保镖成功潜入35楼的四个人,在侥幸逃过了大门的液体炸弹之后,翻遍整间屋子没找到他的身影,第一时间电话通知了守在地下停车场的人后,想要下来支援,就只能放弃电梯走楼梯。而楼道内,虽然场地限制,不能弄出什么致命的陷阱,却能安放一些阻挡人脚步的障碍。
  于是,等那四个人从35楼跑下来的时候,魏衍之跟唐筝,已经离开了。
  “白然,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汽车引擎声?”留着平头的男人喘着气,回过头去看身后的女人。白然是他们这个团队里,听觉最为敏锐的人,在足够安静的环境下,她甚至能依靠心跳声判断附近有几个人。
  “听到了,不过只有一辆车的引擎声。”白然皱眉道:“但是这不合理。我们行动之前,已经将魏衍之的人尽数清理掉了,他是一个人逃下来的,即使阿谭他们几个没能将他弄死在电梯里,也绝对不会放任他跑掉而不追的,除非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余下三人闻言,也露出不解的表情来。
  换了别人,他们还能假设是对方反抗成功后跑掉了,但是魏衍之这么一个病秧子,根本就是逃跑,也跑不了几步的人。
  安全通道离直达电梯,有一小段距离。低下停车场光线昏暗,而电梯门又因为无人乘坐而合上了。四人走过来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躺在电梯外暗处的尸体。他们拿着枪,小心翼翼的挪到电梯旁,还不等他们寻找到开门的按钮,电梯门便缓缓打开了。
  四人吓了一条,举着枪从打开的缝隙中朝电梯内一通乱射。从电梯内透出来的光,刚好照亮了躺了一具尸体的角落。白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成木,你看那边……”
  然而,将电梯内景象看了个清清楚楚的成木,却没有理会她。不仅是成木,另外两个人,竟然也没理会她。
  白然心底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动作僵硬的转过头来看向电梯内。
  “啊!”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里隐隐泛出水光。
  原来,不是他们不去追逃跑的魏衍之,而是根本无法去追。他们不久前还生龙活虎豪气万千的队友,此刻尽数死在这片停车场呢,死不瞑目,不得全尸!
  沉默了半晌之后,白然率先开口道:“成木,我们放弃这个任务吧……”
  其余两人也看向成木。成木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队友,最终点了头。
  虽然干这一行的,早已经见惯了死人,但此刻电梯里躺着的,却是熟悉的人。成木跟其余两人负责收敛电梯内三人的尸体,让白然去负责电梯外的。
  白然抿着唇点了头,走出了电梯,走到角落里,为同伴收敛尸体。在她蹲到那人旁边,伸手想要去触碰那人身体时,意外发生了。原本以为已经死去了同伴,身体忽然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成木,余子他还活着!”白然惊喜道,抓着那人的手臂,便扭过头去跟电梯里的三人说话。而在她转头的一瞬间,躺在地上的人忽然抬起手臂死死抓住她的手,脑袋凑过来,狠狠咬住了她的手臂!
  ——
  这里是市郊,白天的时候人就很清冷,到了深夜,更是见不到什么人影。
  魏衍之驾驶着悍马车,行驶在平坦宽阔的公路上。旁边的座位上,唐筝正趴在车门上,脑袋伸出车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景色,眼里的惊讶之色毫不掩饰。
  魏衍之瞧着她这幅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转过头来对她道:“乖,别把头伸到车窗外去,不安全。”
  唐筝很听话的将头缩了回来,但眼睛还是盯着车窗外的景色。
  魏衍之便转回头去继续开车,却发现前方的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他对唐筝喊了一句“抓稳”,便强行打转方向盘,车子惊险的擦着那个人的身体开过。
  因为突然改变行驶方向,车子直接撞到了路旁的树上。“砰”的一声响,树木狠狠的摇晃了一下,树叶簌簌落下。在车撞上树的一瞬间弹出的安全气囊很好的保护了两人,唐筝还好,魏衍之脸色却一下变得苍白,半天没缓过来。
  而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却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竟然摇摇晃晃的朝着两人走来。
  唐筝瞧着那人略显僵硬的动作,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捏了几枚飞镖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手。
  那人缓慢的挪动到悍马车旁边,在靠近唐筝这边的车窗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脑袋一下子凑到唐筝面前,张嘴想要咬她。
  唐筝毫不犹豫的一飞镖狠狠扎进了他的脑袋。
  ☆、第5章 超市
  魏衍之一惊,他很确定刚才跟唐筝一起下车,又牵着她一路走来,她手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这不免让他又想起了之前的事,隔着窗户,他隐约看见唐筝手上抓了个什么东西,看那轮廓,还不是个小物件,但在他打开窗户将她放了进来后,她手上竟然空无一物!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蹙眉看着唐筝,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呢,唐筝就先解释了,仍旧是那几个字:“洛道的尸人。”
  这是第二次听到个解释了,再结合刚才看到的情况,由不得魏衍之不重视。他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尸体,重新拿出房卡刷开了大门后,拉着唐筝进了祥瑞楼。
  进门右侧便是这栋楼的管理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从玻璃窗处看里面,只见微暖的灯光下,物管阿姨在里面走来走去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僵硬。直到碰到了阻碍,她才会扭转方向。这会儿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缓缓的转过头差魏衍之他们看过来。
  跟门外躺着的那个年轻女子一样的情况,脸色青白,瞳孔涣散。发现了两人的存在,物管阿姨便一下子裂开嘴,想要冲出来,无奈管理室的门是关着的,于是她便绕回了窗边,动作僵硬怪异的爬过了安放在窗前的桌子,企图爬出来。
  唐筝面无表情的举起千机匣,瞬发逐星箭,箭矢从千机匣内|射|出,直接从眉心钻入,穿透了物管阿姨的头。还是跟躺在门外的那个年轻女子的情况一样,物管阿姨甚至就连喊叫挣扎都没有,身体一下子栽倒在书桌上不动了。
  魏衍之忍不住心惊。一是因为他一直不相信的无稽之谈十之八|九变成了事实,是不是末日降临还不能确定,但丧尸却是真的出现了,二来则是他刚才并没有阻止唐筝的行为,且将她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女孩儿手中拿着的东西,虽然形似弓弩,但此刻看来应该不是,内部工序应该比弩箭还要精密复杂。能这么轻易的射穿人的头颅,可见其威力之强大,甚至超越了有些手枪。
  除了物管阿姨之外,一楼再无别的人影。王家住在12楼,魏衍之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走楼梯的话,根本坚持不了,好在电梯指示灯亮着。不过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不清楚电梯里有没有关了丧尸,保险起见,魏衍之按下开门键之后,便退到了一边,同时举起了枪。
  唐筝却对他摇了摇头,“没事,里面没人。”
  鉴于唐筝之前的种种表现,魏衍之完全没有怀疑她说的话,举枪的手自然垂下。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果然空空如也。魏衍之同唐筝走进了电梯,按下了12楼的楼层按键,电梯门又合上了。看着楼层数缓缓攀升,魏衍之忽然问了唐筝一个问题:“你从前就见过丧尸吗?”
  “你说的是洛道的尸人?”唐筝不太确定。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坚持这个称呼,魏衍之也没计较那么多,点点头。近年来,不仅是国内,世界各地都在传世界末日的传言,为此还发生了多起恶性犯罪事件。市场上,有关末日的电影小说也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不过内容形式都差不多,天灾*,最常见的当属丧尸了。不过,电影小说到底只是虚构的,在此之前,魏衍之根本不曾听说过丧尸的消息,要知道他家老头子可是政界的一把手,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最新消息的实权人物。可是,从这个小姑娘的字里行间,却能得出她之前就见过丧尸,并且还不陌生的消息。
  唐筝点头说道:“三年前,受托去洛道寻找小邪子的时候见过。”
  洛道必然是个地名,魏衍之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华夏地域广阔,没有谁敢说对所有的地方了若指掌,他倒也没怀疑什么。
  谈话到底暂且结束,因为12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楼道里一片昏暗。魏衍之拿枪托在电梯门上敲了两声,感应灯便亮了起来。一层楼只有两户人家,皆是大门紧闭着,楼道里空旷寂静,脚步声犹在耳边。
  魏衍之走到1202室的防盗门前,并没有急着拿钥匙开门,而是看着唐筝。后者侧耳对墙听了一下,而后点头道:“里面有人,3个,但没有说话声,大概是跟刚才那两人一样的情况吧。”
  如果真如唐筝所说的,王彪一家都变成了丧尸的话,倒也勉强能解释,电话打不通的情况。
  “门边没有人,你现在可以进去。”唐筝又说道:“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有我。”
  这种被一个小女孩儿给保护了的情况,叫魏衍之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轻轻揉了揉唐筝的头之后,他便掏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屋内等都开着,微暖的灯光照射下,整间屋子看起来十分的温馨。阳台上,一个男子正游荡着。
  魏衍之一眼认出来了,那人是王彪。却不再是之前见过的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老实木讷,实则眼底暗藏着巨大野心的王彪了。被开门的声响所吸引,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朝着两人裂开嘴,缓慢的移动着身体靠了过来。
  唐筝又是一发逐星箭,穿透头颅。
  王彪还没走上几步,便倒了下去,不再动弹。
  魏衍之视线掠过屋子的每个角落,再没见到别的身影,他便转头看向唐筝:“另外两个人在哪儿?”
  唐筝抬手指了指左侧,“在隔壁。”顿了下,又继续道:“有一个有点凶呢。”
  王彪的家庭成员资料,魏衍之大体是知道的。王家一家三口,王彪与其妻子同岁,都是土生土长的安南人,儿子王朗今年4岁,正是上幼儿园的年纪。而作为壮年男人的王彪已经死了,剩下的妇女幼童,竟然有一个能被战斗力彪的唐筝形容为有点凶,估计不怎么还对付。
  “我们走吧。”唐筝所指着的隔壁,房门紧闭。魏衍之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就没必要去打开那扇门,放出里面的东西。
  唐筝闻言,眨巴这大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隔壁,最后点头哦了一声,并没有问什么,直接跟着魏衍之走出了王家。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出了祥瑞楼的大门后,魏衍之看着躺倒在门前的尸体,对唐筝说道:“小丫头,这里是安南,与大陆隔海相望,而你要去苗疆是在大陆。如果传言成真,末日降临,各地都出现了丧尸的话,正常的生活方式就会被打破,生产经营被迫终止,需要的东西就再也不是只要钱就可以买到了。要去苗疆,我们必须到最近的港口去乘坐客船,到了大陆之后,再换车过去。而在此之前,别的都可以先放下,但食物问题必须要解决。”
  魏衍之说了这一番话,却见唐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迷惑,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总的来说,就是我们需要尽可能的多储存一点食物,从安南到大陆,再周转苗疆,虽然各地大小超市饭店餐馆之类的都不少,但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被别人扫荡过。”
  储存食物。这一点唐筝还是能听懂的。安史之乱爆发之后,大唐境内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她出任务时,路过流民巷,见到的皆是饥寒交加哀声乞讨的难民,食物于他们而言,就是救命的良药。
  见唐筝露出懂了的神色,魏衍之便牵着她的手,走回小区门口,拉开悍马车的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倒了个车后,绕到了另一条路上。
  小区内的超市之类的,安全措施都做得十分的好,在没有钥匙的前提下,想要进去有些困难。即使能以粗暴的方式强行弄开门锁,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照刚才发生的事来分析,丧尸应该是能声音的,他可不想跟寻声而来的丧尸们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