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其实我早就知道,最一开始就是她在搞鬼,你是帮凶。你们合起伙儿来抹黑我和童瑶。”
  “不是的,我是从她那听说的,她听谁说的我就不知道了!”方眠负隅顽抗。
  “快别装了。你要还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们都逮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去。我就看你们俩到底怎么撕扯出一个主谋。身为尖子班学生不好好学习,到处搞小动作败坏学生名声。这事儿我就咬死不撒手了,你说学校到时候怎么处置你俩?”李楠笑得像个小恶魔。
  方眠整个人双肩下垮,完败。
  “雨晴,你跟我出来一下吧,我有事儿跟你说。”一班教室里,方眠走到邓雨晴座位前跟她小声说话。整个人脸色略显惨败。邓雨晴有些疑惑地看着叫她出去的方眠,跟旁边正在聊天的女生说了一下,跟方眠一起走出去。
  “方眠,你要跟我说什么啊?这是去哪?”邓雨晴疑惑地问一直带着她走路的方眠。方眠算是她的头号跟班,那件事上帮着出了不少力气,现下邓雨晴跟她拴在一起,已经不仅仅把她当成普通关系亲密的同学,而是秘友了。
  方眠仅对着邓雨晴笑一笑,一言不发挎着她的手臂,把邓雨晴带到熟悉的楼梯底部,邓雨晴一眼就看见鹤立鸡群的李楠,倏然转头瞪方眠,转身就想走。
  两个女生拉住邓雨晴的胳膊,把她拉到拐角处。
  邓雨晴抱着双臂,佯装镇定轻蔑地问:“怎么?要集体欺负我?连方眠都收买了,真是煞费苦心啊,呵呵。”
  李楠不理她,举起手里拿着的随身听,手指按动开关。“咔”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后,被电子刻录后的声音缓缓传出……
  “是邓雨晴讨厌童瑶,一直跟我说你们的坏话,还叫我跟别人说……”
  邓雨晴听到磁带里的声音,心头猛然一沉,瞬间眼神狠厉地朝方眠看去,咬牙切实。这个叛徒!
  李楠侧身挡住邓雨晴的视线:“你别看她,方眠这是迷途知返。”
  “邓雨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们麻烦,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结果你还蹬鼻子上脸。这回我就告诉你,什么叫作茧自缚。”
  “这盘磁带你就等着在广播里听到吧。”李楠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这下方眠和邓雨晴都急了!这种事怎么能放广播?这不全校曝光了么!
  “李楠!你答应我把邓雨晴叫出来就不会追究的!”
  “李楠!你别这样!”
  二人都急切地伸手,要去抓李楠手里的随身听,表情已经张皇失措,顾不得身边的情形,满眼都是那个巴掌大笑的随身听。
  李楠长长的手臂向上伸,看着她俩像猴子似的蹦跶。
  “注意手注意手!你打疼我了我可要告诉老师的啊!”李楠用她们管用的伎俩以牙还牙。
  “你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不把磁带放广播。”邓雨晴被其他女生稳住身体,冷静下来后看着李楠问道,声音中有不可抑制的瑟缩。
  李楠按下手中的随身听录音键,平静的看着邓雨晴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要你道歉。”
  邓雨晴表情痛苦而纠结,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低头道歉,就跟当众打她左脸没区别,更严重的是她还要伸出右脸继续让人打。
  “5,4……”
  “能不能不录音?”
  “3,2,……”
  “对不起!”
  “不行,不够诚恳,至少八百字。”
  “……对不起,我不该乱说你们坏话。”
  “我们是谁?你是谁?”
  “……对不起……我是邓雨晴……我不该乱说童瑶和李楠的坏话……”
  这场自我检讨整整持续了一节课的时间,李楠直接逃了一节课,跟好朋友把邓雨晴和方眠带到器材室,让她俩当面详细地做检讨忏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描述了一遍。
  被迫逃课,道歉声明还要声情并茂,前呼后应。邓雨晴和方眠考试写作文都没这么绞尽脑汁,掏心掏肺过。
  下课后,李楠带着随身听满载而归,邓雨晴和方眠被折磨地如同丧家之犬。
  在李楠即将离开器材室的时候,邓雨晴忽然抓住正要离开的李楠的手臂,无神的眼光瞬间凝光,手指用力到青筋崩起,声音嘶哑:“李楠!你答应我道歉就不会把录音公布的!”
  李楠拂开她的手臂,居高临下的牵起嘴角:“放心,我答应的事绝不反悔。”
  邓雨晴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上午一节大课后,课间休息半小时,广播正在播放舒缓的音乐。
  忽然,音乐停止,喇叭里传出一阵细微的电流声。趴在桌子上的邓雨晴瞬间绷直背脊,头皮发麻,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邓雨晴……对不起……我不该乱说童瑶和李楠的坏话……我看到童瑶学习好、家世好、长得好心生嫉妒,当初撞见她亲人送的钥匙扣用破了就上前嘲笑她……”
  被电流刻录过得声音,通过广播,传到整座实验中学每一间教室里,到处回荡着邓雨晴的忏悔陈情……
  本来吵闹喧哗的实验中学各个班级里的同学们,被忽然播放的录音吓了一跳,瞬间安静,全部保持的吃惊的面孔面面相觑。
  仔细听到广播里面娓娓道来的内容,直到第一声“卧槽!”打破诡异的平静,所有人被解封,整座学校瞬间炸开了锅!
  邓雨晴在喧哗、注视、探究中面如死灰,周遭的一切仿佛一个巨大的哈哈镜,全部扭曲放大在她的眼前……
  李楠!你答应我的!
  李楠坐在广播室翘着二郎腿,一边播放录音一边看门口帮忙把风的朋友。
  呵呵,我说不放方眠录音,可没说是你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作者有话要说:  没赶在12点之前!所以干脆又写了一点
  国庆这几天有些忙,可能更新时间都不稳定,我尽量不断更。
  第52章 决定
  广播回荡在学校的每个角落,实验高中的学生在这一天都认识了一个人的名字——邓雨晴。然而并不是什么好名声。这对向来面子比天大的邓雨晴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邓雨晴当场在教室哭着跑出去,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门卫根本不放学生出校门。没办法她又顶着巨大的煎熬回到教室,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头也不回地冲回家。
  “你不怕邓雨晴把事情闹大吗?”朋友问李楠。她们在广播室轮放了两遍,趁着教导主任抓过来之前赶紧离开了。
  “切,鱼死网破对她没好处,我有把握不记过,她可未必。”
  李楠的爸爸好歹是局长,这次事件类似于恶作剧,可大可小,全凭学校自己处置。
  事实证明,邓雨晴果然没有把事情闹大。一个礼拜后,她转学到隔壁市封闭高中,彻底消失在实验中学的众人当中。
  “童瑶,邓雨晴转学了,她真的是一点抗打击能力都没有啊。我还以为她能留下来继续跟我斗呢。后续我都给她想好了,表面装得若无其事,背后表现成被逼无奈的受害者,笼络一群人路见不平,还能趁机再黑我一把!”李楠趴在自己床上兴致勃勃地跟童瑶通电话。
  “真是可惜,你说她这点胆子都没有,当初还敢大张旗鼓地编造谣言,真以为没人能治她吗?”
  “她也是自作自受。你有没有怎么样啊?乱播广播学校找你麻烦了吗?”童瑶相比之下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好朋友,她换了一只手那电话,另一只手放到暖手宝上取暖。现在正值换季断暖气的时节,室内气温阴冷,说不了一会儿话就觉得冻手了。
  “我没事啊,我去找主任自首啦!他认识我爸,也没为难我,训了我一顿然后写了一千字检讨就过关了。”
  “这样还好,邓雨晴的事以后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你也要好好学习啦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回学校了。”童瑶听到这里心里放心了,叮嘱好朋友在作妖儿爽了之后可不能忘了学习考试,再有半个月,她这边的集训就结束了。但是在离开省会之前,童瑶参加了本月的雅思考试。
  五月末,童瑶带着一行李箱的学习参考资料,和一张7.5的雅思成绩单回到长延市。在她回来的这一天,童燕萍特地去市场买了一堆新鲜菜回家,亲自下厨给童瑶准备了一桌子家常菜。童瑶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地生活,吃了三个月的食堂,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心疼,总觉得外面的饭菜营养不够,味道不好。
  “这是你最爱吃的锅包肉,快尝尝。”童燕萍不停的把盘子里的菜夹到童谣碗里,童瑶面前已经堆满了菜。
  “瑶瑶,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好想你~”卢卡在一旁笑着看童燕萍前后忙活,对童瑶说道。
  没错……这顿饭,卢卡也在!
  童瑶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悠,怎么她出门两个多月,卢卡已经可以来参加家宴了。这俩人的关系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转变?
  “快别发呆,专心吃饭呐,你看在外面几个月又瘦了。”童燕萍心疼道。
  童瑶乖乖低头吃饭,他们俩的事儿,到了该告诉她的时候自然就告诉她了。还是不要多问,万一弄巧成拙多尴尬。
  这一顿饭吃的童瑶浑圆肚饱,感觉吃撑得头都疼。卢卡在晚饭结束后就离开回到自己的公寓。童瑶找出几篇消食片吃,然后晃悠到厨房正在收拾的童燕萍身边。
  “妈,我有个事儿要跟你商量一下。”
  “说,干啥?”童燕萍头也不抬地回问,童瑶是不是就有事儿跟她商量,她都见怪不怪了。
  “咳,我想出国留学。”童瑶轻轻嗓子,直视童燕萍的身影说道。
  “啊?出国留学?”童燕萍停下刷碗的手,惊讶地看身边的童瑶,童瑶点点头表示没错。
  “你不是想考传媒大学吗?怎么又想出国了?”童燕萍关上水桶头,擦干净手转过身正面对着童瑶问道。出国留学跟出去集训差距可大了,一走就是几年,这是真的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原因就很简单嘛,名校在个人升华和发展方面助力更大。妈妈,你现在做生意接触的人和事务多了,你也懂格局和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以前我们没条件,我就想着努力考上好大学,现在条件允许了,我想试试更有挑战的努力方向……”
  童瑶把自己内心真实的分析说给童燕萍听,这其中隐藏了小小一部分私心,比如她最近在选的学校都在加拿大……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只是你还没成年,我……哎……”童燕萍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过身打开水龙头默默刷碗,眉头没有松展。
  沉默中只有水流哗啦啦的声音,童瑶看到自己妈妈这样,忽然就感觉很后悔。她是不是做错了,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成年人来生活,但是在别人眼中,她真的还未成年呢。
  “妈妈,我……”
  “行了,你想去国外上大学我肯定不会拦着你的,是不是现在就要做准备了?你有把握吗你?”
  “啊??”
  童瑶本来都酝酿好,然而童燕萍忽然转变的态度让她把想说的话都憋回去了,只剩下满脸的蒙圈。这画风转变的是不是有点快……
  “啊什么啊?你还以为我能不同意吗?这是好事,我怎么会拦着你。”童燕萍侧过头看着童瑶继续说:“担心我肯定是要担心啊,你这么大都没自己一个人生活过,怕是连衣服都不会洗过得惨兮兮,还有你这小胳膊小腿儿,上国外让人一碰一个跟头!”
  “明天!我就去给你报个跆拳道班,好好锻炼锻炼。”
  “妈,你这样不应该担心我,应该担心接触我的老外才对吧!”童瑶哭笑不得,她妈妈不仅转变好送她出去念书的年头,连防身术都给她安排好了。
  晚间童瑶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里溢满了止不住的兴奋。手机拿起来又放下,短信打了又删,折腾许久童瑶才克制住想要马上告诉吴桥的冲动。
  还是不要现在就告诉他了吧,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才毕业,现在就说,怕是会感觉时间特别难熬。转念又想,一年后就能又到吴桥身边生活,整个人开心到无以复加。
  童瑶曾经的计划是先考上国内的大学,然后在大学期间申请交换,到国外后再继续申请研究生。这样她既可以在妈妈身边待到成年,又不会打乱她的学习生涯计划。等到她学成归国,时间进入到08年之后,真正的网络时代在中国昌盛。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啊,她没想到吴桥会任性地长途奔波回来,就为了跟她过一个情人节。从在过车站看到吴桥的那一瞬间,童瑶就把心中的计划全都抛开。
  如果人生全都按照计划来进行,还叫什么生活呢。
  吴桥的感情如此慷慨,她也想为了他,任性一把。
  童瑶回到实验高中正式上课。28班是新分的班级,童瑶开学就到外地去参加补习班,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跟班级同学们见面。幸好李楠也在28班,还不至于叫她回来上课后面对太陌生的环境。
  中午,闺蜜二人久违地又在学校食堂老地方吃饭。童瑶作为广播时间的当事人第一次出现在学校里,见过她的同学们都对这个风云人物比较好奇,她们在的小角落今天格外热闹,频频收到不少人的目光。
  这种情况下,她们两个也没什么心情畅快聊天,草草吃完饭,二人走到操场边上的单杠架处歇脚。
  “你怎么要去国外念书了?我还想跟你考同一所大学呢,你走了以后我多孤单啊……”李楠得知童瑶高中毕业之后要到国外念书,整个人闷闷不乐。
  “我保证以后经常跟你联系,放假了包吃包住包机票带你玩好不好?”童瑶安慰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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