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心思不同
  一行人骑在马上,很快返回了城外的沈家村。而这个时候,家里人也已经谈好了。
  “我们决定留下来。”老太太作为家中的长者开口道。
  沈家其他人全都看着沈石,等待他的回应。虽然有些不可思议,本家现在是这个孙子在做主,但是也没什么大错。二代不争气,当然要看三代的了。
  沈石的父子又中枪了。
  “好啊!”沈石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老太太又惊又喜。
  金华已经没有沈家人了,京城却有。单单这么一大帮子人,便足以让这个老人想留下来了。唯一顾忌的也就是孙子会不会愿意。
  为了儿子,她已经操了大半辈子的心,她现在只想跟孙子多聚聚。
  至于……儿子?
  死一边去!
  (沈良:娘,我可是你亲生的。)
  “当然要留下来。他可刚刚赚来了一处马场。”沈石留下,最开心的便是曹金花了。
  虽然开封到金华不远,但是越近越好。
  “马场?什么马场?”老太太问道。
  曹金花介绍自己是曹公子,沈石的朋友。赵宗景也差不多。之所以说是差不多,是因为从曹金花那算,他足足比曹金花晚了一辈。好在沈石没有占这便宜的打算,不然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叫叔,还是很羞耻的。
  “奶奶,我不是提议过吗?咱们家今后养马。”沈石说。
  “养马啊!”老太太有些迟疑,“真的行吗?”
  历朝历代都需要战马,但是历朝历代的马政就没有不坑的。即便当时不坑,事后也会坑。
  而宋朝到了现在,无疑是坑的。
  “奶奶不用担心,这事我们会帮忙的。哪怕是官家要马,我们也会让他付账。”曹金花一点儿也不见外,奶奶都叫上了。
  呵呵……
  京城这边,沈家的官面人物是沈仁富,位卑权轻,连朝堂都没进过。但是他却是接地气。在他看来,不要说是官家,就是一介县令,都不是他们沈家可以承受的。至于曹金花,一个大话的朋友,无视他。
  所以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养马确实是对朝堂有益。然而这马养好了,各级官府征辟。不给,得罪人。给了,马就没了。不如做一些其他的营生。”
  他是比沈石大,但是沈石也是官儿,所以沈仁富不会讥讽,只是客观分析。像沈石这么年轻的官,又是自己本家,沈仁富当然想他更进一步,而不是倒在做“实事”上。
  是的,到了这个时候,沈仁富不要看官小,他却是明白现在朝局,大多数人都在“务虚”。
  虽然上面的相公们想改变,但是看看他们颁下的新政,有几个人在执行?
  所以沈仁富说的是心里话,真心话,不是亲近的人,他根本不会说。
  “这位伯父,您放心好了。沈家的马场,绝对不会有是找麻烦的!”曹金花保证道。
  那马场是皇上的,得多作死,才会有人打它的主意?就是那尚书之子也就是吹吹牛,空手套白狼罢了。
  这也是赵匡胤带的个坏头。赌输了不认账,赌赢了收赌资。但是真让他拿走马场,借他个胆!
  然而沈仁富不知道啊!他看了看曹金花,面白皮嫩的,也就是个大话王。甚至在他看来,都是他们带坏了自家人。
  自己这本家还是年轻,京师的书生们哪一个不是高谈阔论,上到君王,下到辽与西夏,就没他们不敢说的。仿佛是只要他们挥挥手,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
  然而事实上却是……呵呵呵。
  “这位公子,这是我沈家的家事。”沈仁富摆出了官威。
  这可是急坏了回到后院的女眷们,特别是沈月娇,她知道曹金花是国舅府的。而且她还很开的上人家。
  “爹爹这是要做什么?”丫环传来前面大厅的对话,可是急坏了她。
  “月娇,怎么了?”沈母也在后院,见沈月娇发急,问道。
  “婶子,沈石的朋友曹公子可是国舅爷。”沈月娇急急道。
  “国舅?不会吧。”沈母回忆着说,“我听说国舅三十多岁才对。他才多大?”
  “什么?三十多岁?”沈月娇愣了一下。这信儿她也知道,只不过知道他们一个是郡王,另一个有可能是官家。那么跟在身边,还是国舅府的人不应该就是国舅吗?虽然他从头到尾没说过自己是国舅。
  “那婶子,会不会是国舅爷的弟弟?”沈月娇希冀道。
  “弟弟?这我倒是没在意,没打听过。”沈母想了一下,对曹国舅到底有没有一个弟弟,她实在是没有印象。
  “婶子,那您还不出去打听一下?”沈月娇急道。
  “你让我去打听?”
  “是啊。婶子,你可是姓穆的。”
  “好了,月娇。大人们正在正堂谈论正事,你就不要添乱了。”沈月娥看不过去,说了她一句。
  “怎么能是添乱呢?姐,婶子是姓穆的,谁不知道穆元帅可比……”
  “好了。”沈月娥打断了妹妹。
  妹妹真是越说越过分了。是,自从有了穆元帅撑起天波府,这穆元帅的名头便出去了。连带着穆元帅的姐妹们全都成了抢手货。
  但是人与人是不同,千年以降,也就一个穆元帅。而且就算是穆元帅在此,也不可能为她这事奔波。
  姐姐打断自己,沈月娇好不气恼。
  这下,沈母好奇了,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国舅府的事?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沈月娇脸一红,就想默认,然而沈母又道:“对了,我记得你已经是定了亲。对方是姓孟?叫什么龙潭来着。”
  这话一出,沈月娇面色大变,赶紧解释:“婶子,我是关心咱家的马场。如果他真的是国舅爷,这马场是可以开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仁宗,已经重新崛起。
  五代有多黑暗,礼教的复苏就有多快。哪怕是当年穆元帅招夫,其实也没少受到朝堂上下的抵毁。
  沈月娇不是穆桂英,至少当年的穆桂英还有一个穆家寨为后盾。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不对,她也不是一点儿也没有。至少国舅是自己堂兄的朋友,至少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这就需要她不会忤逆婶子的意思。得罪了堂兄的母亲,她还怎么得她的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