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童生才气
  “王兄,你要干什么?”
  王教谕突然拿起笔,竟然准备重写名次。崔教谕大惊阻拦。
  “崔兄既然知道他是何人。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取他。”王教谕反省归反省,但他还是更担心武人的问题。
  “王兄,千万不要。已经划定了名次,这么做不合规矩。”崔教谕当然不会让他这时候再去改动名次。
  “可他是武人……”
  “去去去,把名次公布出去。”
  在王教谕没有动到名次前,立即让小吏把名次公布。
  小吏听令,拿了名次便出去张贴。
  “崔兄……”
  王教谕起身想取回来,崔教谕立即拦下他:“王兄,王兄。”
  “已经公布了名次,可不能再改动。”
  “但,但他是武人。”
  “一个童生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崔兄,崔兄。你是不知道,如果只是武人,也还罢了。但这沈石却是金华有名的纨绔,传闻很多,被称为金华最不学无术之人。”
  崔教谕听了之后,差点没有一口茶水喷出来。
  指了指桌上的卷子道:“这样的功课,这样的文字,都是不学无术,难道金华已经如此人才济济了吗。”
  “其实我早有听说地方上对武人打压太甚。这样的童生都不取,什么样的人才可中取。”
  崔教谕也是恼了。他们金华本就不出什么才子,现在好容易出了一个,他自然是说什么都要维护的。不说别的,他还想看看这个学生书法大成之后的字呢?
  在官场从来都不少会做人,会做官的人,但是像崔教谕这样的人也不少。他们一旦犯心拗来,绝对可以把会做人,会做官的人克的死死的。
  不过录取的名次已经确定,小吏们将录取名单誊抄在一张红纸上,上覆一张黄纸,已经是贴了出去。王教谕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了。
  更何况对于沈石,他本就没多少恶意,他说那些,不过是表明他会做人,是更适应社会的人。大宋祟文抑武,他不过是环境造就下千千万个普通人中的一员罢了。
  就如同外面,黄榜一贴,沸反盈天。而沈石在看到他自己的名字时,双眼立即开眼,一股才气自天而来。
  才气一入眼,沈石就明白这才气来自养育他的土地。不大,差不多也就是他所在村子的土地。童生的才气也就这么多了。
  不过即便这次的才气不多,却也让沈石有一种耳聪目明的感觉,观看天地之理更加透彻。浑身上下,大梦初醒一般。甚至才气入体,他体内的灵气运转也圆滑不少,增强了他对气的掌握力。
  怪不得读书人常常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这感觉真心让人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人一等的感觉。
  “不可能!不可能的!沈石怎么可能考中童生,还是童生第一名。”
  沈石一边接收才气,一边徜徉在幸福中,一道刺耳,有如死了爹娘的声音传来。
  沈石回头一看,乐了,是钱家兄弟。这两人真是有毅力,竟然没走,一直在坚持。
  而另一边,看到沈石高中头名,一些认识的,又或是不认识的全都高声欢呼,恭喜沈石。
  “恭喜沈兄了。”
  “沈兄真是深藏不露啊。”
  众人纷纷恭贺,毕竟当沈石中了,就已经半只脚伸进了这个圈了。同窗、同年、同僚,除了第三个外,沈石已经度过了一半了。
  特别是沈石中的还是头名,“同僚”不好说十拿九稳,却也比其他人更有把握,所以说他就是个文人,也绝对是没错的了。
  至于钱家兄弟,死了亲爹亲妈似的,不是没有人关心他们,但是沈石没中的时候都认识了孔雪笠。现在已经是童生了,他们兄弟自然是更挡不住其他人向沈石靠近。
  “好,好!贤弟大才,我就知道贤弟一定会中。”孔雪笠很是高兴。至于哭爹喊娘的钱家兄弟,无视好了。
  “哼!不过是个童生,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弟弟,走!”
  本来是想来看沈石不中,看沈石哭爹喊娘的,但是事实却是沈石中了。钱盛举酸溜溜说了一句,便带自己兄弟离开。
  只不过钱家兄弟刚准备离开,那边公孙策竟然也中了。名次不高,但确实是中了。
  “哈哈,好好!大家都中了,都是读书人。”孔雪笠乐的是哈哈大笑。
  笑的钱家两兄弟只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扶我们走!”钱家兄弟很是生气地指责下人道。
  “是,是,大少爷,二少爷。”
  “轰--好!”
  然而,今天仿佛就是跟他们做对做定了似的。刚刚才转身的兄弟俩便被一片叫好声吓的一哆嗦。
  “又发生什么事了?”钱盛文生气道。
  “是,二少爷,小的这就去打听。”
  一个下人急匆匆地去,又急匆匆地回报:“禀大少爷,二少爷,是金福寺为庆祝本届恩科,要开诗会。”
  “怎么又开诗会?这帮……”
  “老二,住口!你忘了柳公子说过的了。”钱盛文打断弟弟。
  正所谓文有文道,武有武路。就像是后世教人考试的补习班一样。在大宋,也有人教怎么成为一个读书人。这柳家便是其中之一,不少想做读书人的人都向其求教过。钱氏兄弟便是其中之二。
  而且人家教的很准,他们不过参加了几次诗会,稍有名气,便中了童生。
  所以对诗会,两兄弟才会那么重视。身上有伤,很可能参加不了诗会,钱盛文才会气的想骂人。
  “可是大哥,咱们身上的伤,怎么去参加?”钱盛文住口不骂,问道。
  “现在,也只能尽可能恢复身上的伤了。”
  这样的事,钱盛举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想办法治伤。
  不过钱夫人还是很疼儿子的,知道了这事后,立即到金福寺捐了一大笔的香油钱。
  也不知道是哪个和尚见钱眼开,还是人家确实没有准备好。总之,这“诗会”硬生生的推迟了半个月,说是与赏花会合在一起举行。
  没有这“诗会”,沈石与公孙策他们找酒楼庆祝一下,便先各自回家报喜去了。